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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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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翎讪笑着,这件事就算揭过。

可更难的事还在后头,此处本是蒋家的老宅,是蒋婆子和丈夫婚后所居,后来生了儿子,才另外建了一处屋舍。

因着告诉其他人,他们是一对夫妻,蒋婆子自然也就给二人准备了一间屋子。

这下二人都要休息,可怎么睡呢?

温翎犯了难道:“山中多猛兽,不如我在屋外守夜,阿狼好好休息。我睡了一日,半点都不困。”

“你非说守夜,也得我来,你手无缚鸡之力的,真来了猛兽没等你来叫醒我,就被撕成碎片了。”

温翎往屋外挪了挪:“真没事,想来蒋家是猎户,这附近的猛兽怕是都被抓光了。安全得很,我就在外头守着,阿狼有事叫我。”

还没等摸到门框,温翎便感觉双脚离空,被人扛了起来放在炕上。

温翎不自觉往后缩,裴莳琅见状只是一笑:“本郎君乃是正人君子,你想什么呢?”

温翎讨好笑着:“这是自然,我没想什么。”

裴莳琅取了二人的旧衣放在中间,将炕一分为二:“你睡里头,我睡外头,谁也别过这条线。”

温翎连连点头:“好好好。”

二人吹了油灯,和衣而眠。

二人听着身边那道浅浅的呼吸声,各自怀了心事。

“阿狼,你睡了么?”

温翎用气息小声叫着,很快那人便传出一身很轻的嗯回应她。

“你说溯洄先找到我们,还是那伙人先找到我们?”

“溯洄勘察能力无人能敌,功夫也了得,我相信他。”

温翎:“和溯洄相处这般久了,我也依稀能发觉不对。溯洄武功虽然好,却不能见血,更不能杀人,这是为何?”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唉,溯洄……是个孤儿,有意识以来便被关在暗室之中,为人供血试药。侥幸活下来,偷学了武功,便杀了一直关守他的那人。”

温翎静静听着,却有种感同身受的无力感。

“他杀了第一人,便尝试到血的快感,之后便接连杀人。阿兄耗费了不少兵力,才将他捉拿归案。”

“然后呢,节帅会放这般危险的人在你身边?”

裴莳琅道:“是我强求的,因为我也想见见,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长得是不是血盆大口的恶鬼模样。反倒错了,溯洄惊慌失措地缩在墙角,满眼戒备。看着那双眼睛,你竟然分毫不能将他与杀人狂魔联系在一起。”

“后来我就问他,为何要杀人,他说,因为会想起那个折磨他的人,觉得他无处不在,就想杀掉身边的——无论何人,只要能让他见到血,他害怕紧张的心才能放下。”

温翎沉默,幼时造成的伤害,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她对东老板也是如此。

“回去一夜,我想了一夜,溯洄有错么?大错特错,可他同时也很可怜,可怜到我觉得他不应该就这样死掉,他应该去救更多人,像他这样在黑暗中挣扎的人。”

“我便去求了阿兄,让溯洄留下,阿兄起初不同意,还是我软磨硬泡了许久。甚至说,他若再做出伤害人的事,就此斩杀毫不留情。”

“可溯洄待在我身边后,似乎又有了依靠,渐渐回想起他曾经那些杀人的可怕回忆。觉得自己身上沾满了血,后来,他便再也不能杀人了。”

温翎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如果,我们都能早些遇到你,或者是裴将军……就好了。”

裴莳琅侧头看她,却只是一片黑暗,身旁传来平缓均匀的呼吸,裴莳琅知道她睡着了。

对着虚空念叨了一句:“会好的,所有人都是。”

乌云密布,挡住了月华,山坳里寂静得可怕,不知名的虫鸣一声声叠起,更是牵动着人心。

裴洛宁借着地势躲避,观察敌人的行踪,身后跟着一身形矮小的人,从斗篷里探出个脑袋:“裴哥哥,这些人都眼生得很,好似不像我们西河人。”

这人赫然就是消失不见的崔渺渺,原来她被关入刑部大牢后,偷听到裴洛宁即将带兵回西河平反。

她不相信阿父会造反,便装病骗了守卫的钥匙,躲在裴洛宁的马车里。裴洛宁出了临京,她才敢探出头。

裴洛宁吓得连忙要把她送回去,可崔渺渺执拗得很,非要跟着回西河。

裴洛宁确保她安全的前提下,只能与她一同回来。

裴洛宁脸色难看:“这些人是西河士兵,不过驻守各个关卡,顾着西河与其他州县的关口往来。若这些人出现在这里……”

裴洛宁看着崔渺渺,欲言又止。

“怎么?”

裴洛宁叹了口气:“说明,这些人确实是侯爷调回,侯爷将西河围成铁桶一事也是真的。不过至于是不是要造反,还不好下定论。”

毕竟既然要造反,早点吞并各州壮大自己的势力与地盘才是最为紧要的。

哪有造反的豪言壮志已经放出,却又像只鹌鹑一样躲在里头,等临京先派人来对付他们。

“我们已经到西河城外,明日该如何进城?”

裴洛宁带着崔渺渺退回:“西河几月前收留了不少难民,明日我们扮作流民混入城中。侯爷将所有路口封锁,却唯独留下难民所这一条通道,只怕也是在给我们机会……我与阿狼安抚难民多日,对难民所的构造及人数最是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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