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1/2)
城门
蒋老伯带着两人回家时,离家打猎去的三个儿子也正巧回来。
裴莳琅看着光着膀子的几位壮汉,身上还沾满了不知名野兽的血,混着山里的t淤泥,面上却都带着喜色。
蒋大身为长子,本也就最稳重,看向裴莳琅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裴莳琅微微侧身,挡在温翎面前,一来是为了阻挡那几人打量温翎的视线。二来也是这几人的打扮,也着实不该是温翎这等小姑娘该看的。
温翎方到的时候匆匆瞟到,就即刻低下头,如今裴莳琅挡在她面前,她便轻轻捏着裴莳琅肩上的布料,一副羞怯的小媳妇模样。
还是蒋三见到安然无恙的裴莳琅,一边套上衣服,一边朝他走来:“兄弟,你醒了。那日把你带回家,我便匆匆上山了,还担心你救不活了,没想到,还挺壮实。”
裴莳琅硬生生受了他无恶意的一拳,拱手道:“还多谢三哥救命之恩。”
蒋三朝后看了一眼,温翎躲在裴莳琅身后,出于礼貌蒋三也问了声好。
温翎对着他行了个礼,蒋三挠挠头,这才见到温翎的雪肤花貌,以及这个娇娇怯怯的行礼姿势,怎么能做的如此好看的。
蒋老伯对着里头那两个儿子喊道:“都洗洗把衣裳穿好了,有客人在都懂点规矩。”
蒋老伯在几个儿子面前显得有几分娇小,可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谁敢不听。
蒋四才从外头兴奋地跑回来:“阿爹!大哥二哥这回打了一只大虫!将那皮子剥了,给阿娘做件袄子,今年过冬,定不让阿娘受冻。”
蒋四是蒋家夫妇老来得子,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虽然也向往着和哥哥们上山,可谁让他是家中老幺,各个像眼珠子似的盯着他。
蒋婆婆听到这话,从屋里走出,笑骂道:“你这泼猴,哪是为了给我老婆子保暖,分明是你想做件神气的袄子好猫出去穿吧。”
蒋四挠挠头:“阿娘你也将我说的忒不孝顺了。”
蒋大家媳妇木氏和二弟妹陈氏打了水给郎君们擦洗,听到他们议论这大虫皮该如何处置,木氏乐呵呵道:
“依我看啊,不如先备着,过了冬,三郎可就要去村口李家提亲了。没件好东西做聘礼怎么行,也不怕人家说咱们磕碜。”
蒋婆子一拍手:“好好好,还是老大家的想得周到,你们几个处理那皮子的时候可小心些,莫要伤了那皮,可就不值钱了。”
关乎他娶媳妇的事,蒋三拍着胸脯连连保证:“放心吧阿娘,我的本事可是阿爹亲传。”
瞧着一家子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裴莳琅与温翎也从心底被这份喜悦所感染。
蒋婆子走了出来,拉着温翎的手左看右看:“没事了吧丫头,还有哪疼可千万要告诉我啊。”
温翎:“没事了阿婆,我一点也不疼了。”
蒋老伯将今日卖萝卜的钱尽数上交:“这俩孩子都是好的,今儿我可算偷了懒,你和两个儿媳做几个好菜,也让这小两口补补身子。”
蒋婆子掂掂钱袋,喜笑颜开:“这还用你说,等着吧,大郎二郎带回来不少山货,趁着新鲜,你们都尝尝我的手艺。”
众人各司其职,裴莳琅也不能闲着,把蒋家堆在院子里的柴火给劈了。
温翎原本想去厨房帮忙,被两位嫂嫂赶了出来,说是没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
她便蹲在柴火堆旁,将那些裴莳琅劈好的柴火码整齐了。
“阿狼劈柴的本事不错啊,同谁学的?”
裴莳琅拿着斧子,擡手劈下,那木头瞬间裂成三截:“你是不知,我自小学武功,师傅对我有多严苛。基本功不扎实便脚绑沙袋,扎几个时辰的马步。手上力道不足,便拿柴火给我练手。你可不知,那时候整个崔府的柴都是我一人劈的。”
肃亲王把他从公主府带出,便送到武安侯手上,裴莳琅儿时可没少受苦。
莫名又提到武安侯,裴莳琅讪笑一声:“你说平日里我嫌他唠叨得很,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提到他。”
温翎将木桩放在他面前,然后退后几步:“许是心中挂念一人,便总是会想到他罢了。”
裴莳琅又是一斧头劈下,面容却不似方才那般轻松。
一只手悄然搭在他的肩上:“别担心,我也相信侯爷不会做那样的事,其中肯定有误会,等我们回西河查清缘由,武安侯就能沉冤得雪了。”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好似有安抚一切的魔力。
裴莳琅会心一笑:“好。”
“阿狼家的,饭做好了,快来吃饭!”
听到呼唤,温翎自然拿下他手里的斧头,挽着他的胳膊往厨房方向走:“走,吃饭去。”
裴莳琅在身后笑,任凭她拉着。
蒋四见到一桌子好菜,已经迫不及待上桌:“还得是兄长们厉害,每回回来都能带这么多的肉。”
陈氏端上最后一道闷肘子笑道:“小馋猫,多吃点快点长大,也能随着哥哥们去打猎。”
今日带回来的猎物里还有一只野猪,瞧着得有两三百斤重,这顿吃完,蒋家女眷还得将肉都切好腌起来。冬天才能有肉吃,入了冬之后猎物可就不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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