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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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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眼眸暗了暗,心中鄙夷,这人就非得这般张扬不成?

“臣闻西河之乱,未奉懿旨而擅离职守,实乃臣之罪该万死。今在宣政殿请罪,然在判罪之前,臣有事上报。肃亲王结党营私,蒙骗武安侯,在西河大兴铁矿。为谋私利,长公主为其同谋。”

“昔乔嫔生双生子,隐而不报,以致先帝不知真相,罪加一等。肃亲王在西河之举,实为勾结魌阁,利用铁矿扬其势力。如今魌阁势力日增,不容小觑。望陛下明察,肃亲王此举无异于豢养私兵,当严惩不贷。”

“由臣之见,应将肃亲王所行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其罪,以儆效尤。愿陛下深思熟虑,以国事为重,勿念手足之情,危害我朝社稷。”

这些事早有传言,百官听其言,议论纷纷。

圣上却表现得极为冷静:“你可有证据?”

裴重清:“将人带上来!”

黑甲卫押着两人上了殿,待看清两人容貌时,纷纷震惊到无以复加。

众说纷纭,唯有自己亲眼所见,才最让人信服。

历经一夜,李琛与李章的模样都算不得好,可李琛还是顾念规矩,恭恭敬敬先行了一个礼。

“臣参见陛下。”

“对于裴将军的指控,你可有话要辩驳?”

李琛还没开口,裴重清便率先拿出了证据:“此乃榆繁山矿藏账簿,一笔笔清晰指出,肃亲王便是其中操控之人。”

内侍将账簿传上,圣上略翻了翻,便浮现一抹冷笑。

“云洲节度使受我之意,接近肃亲王,此乃二人通信。”

又一道证据奉上,李琛一句话都无法辩驳。

“此乃左相与肃亲王往来书信,其中更是记载了二十年前,毓贞公主难产的真相。”

众人止不住的唏嘘,原来裴重清如此大费周章,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紧接着左相也被押了上来,终究还是无法保持他的风骨,在大殿之上,狼狈跪下。

“当年,长公主胁迫医女,在毓贞脉案上动手脚,左相里应外合,在毓贞生产当日,调走所有太医,使我的夫人孤立无援,最终抱憾而亡。”

殿外的裴莳琅听着这一切,心中很不是滋味。

长公主受令上殿,在外头二人相遇,裴莳琅身形一动,长公主决绝地别过头去:“白眼狼,早在本宫身边埋伏了吧,夏子荀与咏诗也被你收买了,才会出卖本宫的是吧。”

裴莳琅:“姨母,我阿娘的死,当真?”

“当真,就是本宫指使的,谁让她居然敢冒顶本宫身份,肖想自己不该想的人。你不知,本宫与她同时出嫁,她在裴府逍遥快活,而本宫面对驸马,每日每夜有多么心如死灰。偏偏她还自作聪明来公主府陪我,可本宫见到她那副惺惺作态模样就觉得恶心!”

裴莳琅黯然点头:“姨母,我只问一句话,这么多年您对阿狼的养育与庇护,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长公主冷笑一声:“你这个孽种,还妄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一丝亲情?本宫只恨,没有更加娇惯你,将你彻底养成个废人。”

话语之中是浓浓的厌恶,不带分毫的犹豫,将这些年二人所有的感情全部推翻。

裴莳琅抿抿唇:“好,姨母,阿狼明白了。”

长公主看着他落寞离开的背影,保持面上神情的淡定,坚定不移地踏入宣政殿。

东窗事发,本宫已再无以后,阿狼还是莫要心软了。

裴莳琅不知自己是如何出宫的,只知道这一路都无人敢拦他,原本走了无数次的宫道,今日也显得格外冗长。

寒风打在他身上,不禁颤抖,可心底的悲凉却越发清晰。

直到肩头一重,一件虎皮大氅盖在自己身上,裴莳琅才后知后觉他已经走出了宫门。

“二郎君一夜未归,也不知多穿些衣物,数九寒冬的,冻着了可怎么好。”

裴莳琅一擡眼,便是温翎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宛如濒死的枯草,灌入一道清泉,世间好似重新亮了起来。

裴莳琅一伸手,温翎整个人便被裹在大氅之中,随即耳朵一疼,她浑身一颤。

裴莳琅竟一口咬在她耳尖,温翎瑟缩着往他怀里钻。

“二郎君一夜过去,竟变成了狗不成,怎么还胡乱咬人呢。”

裴莳琅很快松开她的耳朵,将全部力气都压在她身上:“给你长长记性,以后……”

以后什么,他便没继续说下去了。

“结束了么?”温翎问道。

“都结束了。”他答道。

“那我们回家?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等醒来之后再说。”

“嗯,都听你的。”

二人躲在大氅之中窃窃私语,天上洋洋洒洒落下了雪,晶莹的雪花落在二人发丝之上,很快消融成一道水珠。

温翎擡起头,用手去接雪:“下雪了。”

随即炽热的吻落在她的额间,温翎悄悄擡头,对上饱含爱恋的眼。

温翎唇边勾起一抹笑,踮起脚尖亲吻她的意中人。

霜雪满头,亦是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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