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2)
行风这才反应过来。
那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抱进来的人。
这女子以后定是要进宫做贵人的。
他忙感激地道:“多亏你提醒我。”
行云点了点头,端着药碗就出去了道:“我去与苏姑娘送药。”
行风道:“今日太子殿下是不会来了,你送药之时顺便问问苏姑娘,夜里可要备些吃食,若是不必,这灶上就不必留人了。”
“好。”
行云端着药转到后院来。
院子里只有一盏风灯在檐下摇曳。
只是那可怕的琴声却听得更清楚了。
他不由后悔方才为何没有塞上耳朵,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哪知灯火摇曳之中,隐约瞧见一道黑影在光影里一闪而过。
行云心中一惊,喝道:“是谁!”
随着他的惊喝声,屋内的可怕琴声“啪”地一声停了。
行云方要叫人,突然瞧见那黑色身影的侧颜。
风灯偶尔摇曳,偶或照在他的面上,一片雪白月色。
这不正是此刻该在宫里的太子殿下!
行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手中的药盘子险些跌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好歹死死握住了,忙跪在地上,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谁?”屋内女子的声音传出。
行云不敢接话,埋头在地,却听到极轻的脚步响慢慢走远,再无动静。
他大着胆子擡起头,发现窗前只有风灯摇曳。
太子殿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屋内苏秋雨又叫道:“是谁在外头?”
行云忙爬起来,浑身忍不住地紧张道:“是小人。”
屋内的灯烛烧的通亮,愈发衬得外头一片漆黑。
他突然不敢进屋,只在门口道:“方才小人瞧见风灯摇曳,照着树影,一时没瞧情还以为有人,惊到姑娘了。”
苏秋雨摸了摸手中古琴,其中一根弦已经断了。
她下意识左右瞧,生怕被人发现,可忘了自己什么也瞧不见。
忙抱着古琴鬼鬼祟祟竖到墙角去。
仔细调整了一番,希望一时别被人发现了。
她可没钱修琴弦。
。
宁章十八年悄没声息地走了。
玉成元年,在众人的期盼与欢快里来了。
今年的新年与往年不同,新帝改元建制,不管是朝上还是民间,似乎要迎来一派新的景象。
因此整个春节都格外的热闹。
不管白天黑夜,总是充斥着绵绵不绝地烟火之声,和远处千家万户的爆竹和嬉闹声。
“哎呀!你把它们都吓跑了!”
苏秋雨一把扔了手中的弹弓道:“今日又没得玩了。”
这些个麻雀都成精了似的,如今是撒了米粒就飞来,一听到声音就飞了精光。
偏偏这老头准头怪异。
每次都能打在麻雀堆里,偏偏还一只也打不着。
倒是惊动了一群大麻雀小麻雀赶紧吃饱了逃。
老大夫的椅子与她并头放在一处。
两人索性都扔了弓,躺着晒太阳。
老大夫道:“说来这年节下你怎么天天这么闲,和我这个老头似的,没事干。”
“你指望我一个瞎子做什么?”
“哎,说得也是,”老头举起自己带的茶壶喝了一口,又道,“怎么你家柳公子一直没见着人?这大过节的也不回来看你一眼。”
苏秋雨摆手道:“哎呀,他忙得很,我就不拿小事打扰他了。只有他操持好了,我才有好日子过不是。”
“说的也是。”
这几日两人一老一少倒是玩在了一处,两人年纪差的虽多,却性格颇为相投。
老大夫道:“哎,昨日你不是给我看了你的那枚金针?我说造型奇特,做工讲究的。”
“是啊,”苏秋雨道,“你还说很眼熟来着,只要是金子,你都眼熟。”
老头道:“胡说!只是我老头子年岁大了,有些忘事。今日一早起来,突然记起我家里也有一枚,与你的极为相似。”
“在哪?”苏秋雨闭着眼睛懒懒问道。
“哎呀!我原想着带来给你瞧瞧,不想一时竟找不着了。”
“那可是金子!金子你们都能找不着了!”
老头道:“那可不。那金针是几年前我师父无意中丢了的,我原想着见着他就还给他,便让我婆娘收起来了,哪知一直见着人,我婆娘前年也去了,我们都不知藏哪里去了。”
苏秋雨笑道:“一枚金针确实不好找。”
老大夫坐不住了道:“算了!趁现在天还亮着,我且回去好好再找找。找到明日便带给你瞧瞧,可是不是一样的。”
苏秋雨道:“别忙啊,明日便是初五了,我的眼睛老头你是不是拆了再走?”
老头边走边道:“别忙,明日再说。”
也不急这一时了,苏秋雨无法,天色将晚,又没了玩伴,只好回家去t。
这小院她早熟门熟路,连棍子也不必用了。
一直直走到檐下,听到外头的爆竹声又噼里啪啦响起来。
明日破五,迎财神。
苏秋雨照列与旁边的行云道:“小哥哥,你们公子今夜可回来?”
行云低头道:“小人不知。”
其实他知道,今夜宫宴,陛下要大宴群臣,该不会来了。
这位苏姑娘倒是每日都问一句,问得他都有些不忍回答了。
苏秋雨也未等他回复,当即自己转身回去了。
自那日读书之后,他便再没来过了。
此处不是他的府邸。
当此时节,他自然是与家人团圆去了。
不知此刻在哪张宴席之上,与人其乐融融,估计早忘了此处还有她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她原本便是无聊借住在此,明日也该走了。
站在檐下愣了一回,苏秋雨感到浑身发冷,收拾了一番进屋去了。
若说在春节的众人日子里,人们最爱哪一日。
那恐怕便是初五,财神日。
以至于这爆竹声一直响个不停,只怕要响到天亮方停。
苏秋雨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忽略了耳边的爆竹声,渐渐睡沉了。
以至于未曾听到自己的房门,“啪”地一声被人用力地一脚踢开了。
赵玄亦出现在门口,一身玄黑色衣裳,衣尾拖地,歪歪斜斜地进了屋。
他面色苍白,双颊坨红。
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床帐,隔着微弱的烛火,瞧见床上的女子面纱敷面,睡得正香。
赵玄亦面色一红,感到气血翻腾不止,一把扯了自己的衣裳,便上了床。
方睡熟的苏秋雨终于被惊醒过来。
哪知一醒来的她感到旁边一人酒气扑面,正在粗暴地试图解自己的衣裳。
她惊地头皮一阵发炸,什么也瞧不见,鼻端闻到那人的幽香之气。
苏秋雨方要用力扯开敷药的白纱,哪知那人一把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她未及惊叫出声,便被那人封住了唇舌。
他的唇又凉又抖,满是酒气。
在她方要叫出口之时,立时趁机伸了进来占据了她的嘴。
苏秋雨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他的力气太大,她半点挣扎不动,趁着他一手离开之时,手中金针翻出,要向来人脖颈刺去。
哪知还未刺出,那人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手下用力一拧,金针便落了手。
他伸出膝盖,一把抵开她的双腿。
口中满是嘲讽:“你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