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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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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延思说的是实话,水会打湿衣服,加上他昨晚跟着钟今到现在,也需要清洁一番。

钟今虽然不太信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问:“你想说什么?”

他顺手把刚刚挤得洗发露弄在头上,想听商延思能说些什么东西。

“刚刚那些话,我不止是因为担心,”商延思亲手戳破了往日自欺欺人的借口,他声音低低道,“我只是……不高兴。”

说出了第一句话,剩下的便顺理成章地从口中说出。

“不高兴你没有带上我,不高兴你离开我视线那么久。”

不高兴你和徐怀玉见面,还一起玩了那么久。

“我之所以会那样问,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把别人和我比较,我和他们不会是一样的,对不对?”

商延思的声音在潮湿的淋浴间里也染上水色,钟今看不清他的脸,又因为泡沫不小心流到眼睛,让他下意识地闭上眼。

“今今,你明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商延思自问自答,低头注视着钟今后颈上的吻痕,那里用来遮掩的东西已经被洗掉。

昨晚留下,今早又被再次加深的痕迹没有那么快散去,在热水的熏染下越发明显。

钟今刚刚被热水冲过,商延思的体温对他来说略低,在视觉失效的情况下,其他感知无限放大。

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商延思贴在他的身后,手指取代了他的动作,帮他轻轻洗着头发,耳畔响起的声音沙哑。

从脊背窜上的热流带着过电感,让钟今的身体颤了一下。

商延思见钟今没说话,轻轻抿唇道:“那个东西,不要丢好吗?”

喷洒的热意让钟今的颈侧都泛起小颗粒,他摸到了淋浴开关,打开后说:“都那么久了,还是丢了吧,大不了换一个。”

钟今说了自己的打算,就当作奖励商延思难得说的那么直白,比昨天中午那会儿的暗示要好多了。

钟今快速地洗了洗头发,用水冲掉脸上的泡沫。

水声浠沥,商延思担心自己的声音被水盖过让钟今听不清,便没有这时候开口,而是跟着一起清洗。

直到帮钟今涂沐浴露的时候,他才再度说:“可是那个都没有用过。”

商延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毕竟对于他来说,那个兔尾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那可是他们没有说开之前,钟今想着他准备的东西,他怎么忍心就这样丢掉。

即使以后不会再用了,也可以放起来收藏,当作一种纪念。

“你知道那多长时间了吗,我去年十二月半买的,到现在都一年了,不知道落了多少灰,我本来打算在表白之后用的。”

钟今无语地为商延思强调时间线,时间太长了,材质也不见得有多好,更何况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没被用上也代表了他的失败。

最后一句嘟囔钟今完全是说顺嘴了,虽然听起来很像刻意强调的抱怨,但他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说都说了,也无所谓了。

他当时的计划是在跨年夜零点的时候,和商延思表明心意,正式戳破他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然后大做特做。

结果没想到商延思放的那部电影太暧昧煽情,情到浓时他们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接吻了,结果窗户纸别说捅破,那窗户都给人卸了。

笑死,根本没有窗户纸了。

于是零点时他狼狈离开,头也没回,也就忘掉了这个东西还放在这栋房子里。

“我看了没有多少灰,我清理……表白?”

商延思说着突然顿住,像是某种坏掉的人形玩偶。

他错愕地看向钟今,有些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表、白?”

巨大的惊喜让中枢神经完全无法运作,只剩下近乎茫然的怔愣。

今今,向我表白?

今今……喜欢我?

钟今拔高声音:“哈?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钟今看到商延思发愣,本来是很解气,让愚蠢的商延思明白他到底错过了什么,但听到商延思下一句话,整个人何止裂开。

不是,兄弟我说,你才知道这件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

钟今有点崩溃了,被推开说恐同的时候他没崩溃,穿越陌生异世界打拼他没崩溃,穿回来有发情期他没有崩溃,但此时此刻,他真的有点想发神经了。

他暗恋了个寂寞是吗?

呃哈哈啊哈哈哈顶级暗恋,暗恋到床都上过了,商延思不知道他喜欢他?

商延思还淹没在巨大的欢喜中,眼眸亮的惊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将心里话说出声,听到钟今的话,更加恍惚地点头。

今今喜欢我。

今今喜欢我。

商延思在开心,钟今在破防。

“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不知道我喜欢你?”钟今不信,开始翻旧账举例子说明,“我穿着你的衣服在你床上钻进你怀里了!”

商延思迟疑道:“我以为你觉得那样躺着比较舒服。”

钟今:“那我还喊你亲爱的,夸你好厉害,各种亲爱的贴贴。”

商延思眉眼压低:“董酷有时候也会对你这样说,我以为男生之间有时候会这样。”

钟今倒吸一口气,声音沉重地说:“我还夸你是完美男友,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商延思懊恼地说,“我以为是夸奖。”

所以他夸回去了。

原来这些是在表明心意吗?

钟今彻底沉默了,他觉得他的暗恋已经昭然若揭,已经变成明恋,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他会找机会和商延思黏在一起,那是绝对超过正常男性友人相处的亲密,他以为商延思从小入行,这种事情不会看不出来,只是心照不宣地和他暧昧,没有戳破等待水到渠成。

商延思又对他那么好,什么都想着他。

没想到从头到尾,商延思都没骗他,这怎么不算一种恐同直男呢?

钟今:“所以说,你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时候我喜欢你?”

商延思点头,悔意和喜悦交织,让他的出挑的五官显得微微扭曲,甚至还带着点意外的纯情。

“我那个吻难道不明显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以前都不算,但跨年夜的吻已经够直白了吧?

不玩什么唇友谊的梗,在那一刻,商延思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我以为,是意乱情迷。”

商延思的情绪瞬间低沉,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钟今,错失的痛苦与自责完全将他淹没。

“那部电影很动人,那天氛围也很好,你喝了酒,我以为……”

商延思并不是从那个吻知道了钟今的性取向,而是从钟今听见他说恐同时的反应才得知。

“我不敢那么想,我怕是错觉。”

商延思怎么敢断定钟今喜欢他呢,他没有把握,也没有依据。

商延思记得,在很久之前,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上网进行了咨询,那个咨询师问钟今是不是喜欢他,他回答不知道。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找不到钟今喜欢他的证据。

钟今和他那么亲密不是很正常吗,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他不知道别人和好朋友怎么相处,但他和钟今之间就是那样。

除了那个酒后的亲吻,他没有任何钟今可能喜欢他的凭证。

即使再度和好,即使他可能和钟今睡过,但钟今也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所以他才那么执着于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用眼睛看见,用大脑记住他和钟今之间发生的亲密过往。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断定。

他怎么敢以为钟今喜欢他呢?

他不敢说,怕被钟今赶走,连最好的朋友都做不了。

在钟今面前,他永远无法自以为是。

商延思望着钟今,声音低低道:“你从没有说过……无论是知道我恐同之前,还是之后,所以我不敢说我喜欢你,我不敢问为什么我会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

商延思在剖白时情绪也没有太激动,但依旧无法忽视他声音里的委屈。

他忍着他的恐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说开被拒绝的话,可能连表面的平和都无法维持。

但现在他不怕了,今今说喜欢他!

心腔像是被注满了气泡水,细密活跃的泡泡跳动。

他拥有了世间所有的欢愉,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之前那些事被他忘到脑后,连徐怀玉都变成了不重要的人,因为今今喜欢他。

不是作为最好的朋友留在今今的身边,而是喜欢的人。

喜欢。

是喜欢。

被喜欢的话,连死都没有遗憾了。

我好爱他。

商延思的眼眸柔和,微微弯着,骨相的冰冷与凌厉在这一刻被尽数抹除,徒留浓烈春色。

钟今处于恍惚中,被冲击到大脑空白再空白。

所以,之前商延思不知道他喜欢他,之后商延思还是不知道。

钟今有些自我怀疑,他对商延思的喜欢表现的有那么不明显吗?

不过很快,钟今就想通了。

也许不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而是商延思的情感需求缺口太大。

商延思并没有受到多少来自家庭的幸福,在他之前寥寥数语带过的家庭背景里,能看出来是不负责任的吸血爸,冷漠看重利益的妈,关系平平说不上姐弟情深的姐,只有姑姑是他的人生之光,带给他一点母亲的爱,结果这点爱也被人渣破坏了。

因为这件事他患病,他对外表现更加冷漠,在工作变动极大也同样看重利益的娱乐圈,他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幼年的幸福经历已经被痛苦覆盖,他没有正常的情感经历,所以情感需求也并不正常。

他不知道友情界限,在他表现的暧昧里,以为那就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在对男同的仇视下,商延思根本没办法自然将自己视为男同的一员,所以他不知道他对他的心意根本就不是朋友之间应该有的情感,始终没办法突破藩篱。

钟今眨了眨眼睛,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掰弯了商延思,或者说让商延思将对友情、爱情乃至亲情的情感,投放在了他身上。

这其实不是他的本意,钟今挠了挠面颊,太受喜欢有什么办法。

他最开始就是打算和商延思交朋友,所以是百分百的真诚和夸赞,愿意陪朋友做任何事情。

商延思曾经要饰演一个画家,学习课程的时候随手画过一个摆件,他特地去做成陶瓷送给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喜欢上商延思,但后来商延思对他越来越好,他才逐渐沦陷,而后就不是投桃报李,是希望那些东西能够讨商延思高兴。

他那时候就是想简单谈个恋爱而已,也不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钟今逐渐发散的思维被揉弄感拉回,低头一看商延思在认真帮他洗澡,就是认真到有点过头了。

只被手用过的器具被裹在商延思的掌心中,湿滑的沐浴露变成绵密的泡沫,在商延思的手掌间反复涂抹。

钟今靠在了温热的胸膛上,偏头看见商延思的面庞。

他的眉眼依旧淡漠,可眼神显得有些过分黏腻甚至是痴迷,在极致的反差刺激下带来他本能时候绝对没有的暗色。

如同平静河水下的暗流,格外汹涌。

身上的水珠早就在持续的等待中干涸,连原本附着在身上的泡沫因为时间过久都失去了湿润,只有商延思手心里的格外丰富。

商延思的骨架大,手掌也宽大,他的虎口因为曾经拍戏特地训练而留有一层薄薄的茧,卡着上下,和钟今自己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不舒服吗?”

感觉到钟今的注视,商延思低声询问,情绪带着不明显的忐忑。

即使身体有记忆,但他脑海里没有相关的知识内容,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钟今会喜欢。

如果能再早一点清楚心意,或者那个时候没有说出那种话,就不会错过今今的表白了,也不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以至于他现在都不能对今今身体喜欢的点一清二楚。

看到商延思的神色,钟今才有他要和清醒的商延思做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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