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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赎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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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赎罪

吕胜利说:“燕芳,照片的证据提交得很顺利。”

陈燕芳问:“他们看见了,是吗?”

吕胜利说:“不,是庞文彬、汪尧他们自己承认了。”

陈燕芳站起身,指着自己说:“那是不是说,小嘉有机会判给我了?”

吕胜利摇头,“丈夫出轨、丈夫的性取向,都不是判决孩子抚养权的决定性因素。”

陈燕芳失望地坐了回去,“你是说,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双方的经济情况……”

吕胜利说:“还有小嘉他自己的意愿。你最近和小嘉见过面吗?”

陈燕芳支吾道:“我、我见过。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他很爱老庞,也很喜欢汪尧。”

吕胜利说:“燕芳,我知道你会觉得这件事难开口,可你不说,庞文彬也会说,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对你未必有利。还有我记得小嘉今年十岁了吧?他和我们不同,这个年代、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足够明白很多事。”

陈燕芳点点头,轻声说:“好,我回头再试着和他说说看。”

两人的谈话到这里停息,吕胜利收拾东西,起身,准备走了。

陈燕芳站起来,突然叫住她:“胜利,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吕胜利回过头,“什么事?”

陈燕芳直视着吕胜利,问:“你为什么不肯收我的钱?”

吕胜利:“……”

吕胜利沉默,她停在陈燕芳脸上的视线垂落到地,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好半会,她停在包上的手指擡了一擡,她嘴唇张合,发出声音。

“燕芳,我这是在赎罪。”

“啊?”

“有一年,你结婚,给很多人发了请帖。”

“你为什么要提到那时候的事……”

陈燕芳不自在地手搓了搓裤缝,她们分明在聊离婚的事,为什么要说到结婚的时候?

“我,也收到了你的请帖。”

“我知道。”

“我去了。我看见了伴郎,那个伴郎就是汪尧吧?”

“是……”

陈燕芳的呼吸在加速,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猜到吕胜利接下来要说什么。

陈燕芳阻止道:“胜利,不要再说了。”

吕胜利不肯,“对不起,燕芳,我那时候就看出来了,可我什么都没有做。”

陈燕芳:“……”

陈燕芳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铁块,直直地向后倒在座椅上,面无表情。

虽然,是已经猜到的话语,可亲口听吕胜利说出,她才真的感到了痛苦。

人心,究竟有多奇妙?

前一秒,她还在感激吕胜利吕律师,尽心尽责还不收取费用地为她的诉讼奔波。

后一秒,她开始憎恨她,她恨她本可以在十多年前救下自己,却没有!

陈燕芳抱住头,发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吕胜利说:“燕芳,这件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你愿意听我说吗?”

陈燕芳维持着抱头的姿势,她思索了一阵,头向下一点。

几秒的沉寂后,房间里缓缓升起对往事的叙述声。

“十五年前,我大四毕业,考研失败,我和家里商量,再试一年。”

“我在大学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我的邻居是一户单亲家庭,一位年轻女人和她的六、七岁大的儿子。

“他们两个都长得好漂亮,女人是那种说自己被男人抛弃,大家都会露出惊讶表情的人。

“那么漂亮,像明星一样,怎么会有人忍心抛弃这样的女人呢?

“当然,这种想法不正确,说得好像不漂亮的女人就活该被抛弃一样。可是,这就是人们的心里话。

“一个女人,美丽、身材好、性格好、还会做家务,就不会被抛弃。人们视之为公共的道理。

“女人深信这般道理。可是,她运气似乎很差,她总遇到坏男人,酗酒、家暴、出轨,你在新闻报纸上看到过的最差的男人,她都碰见过。她和他们交往,又被他们抛弃。我夜晚从图书馆回来,时常见到女人跪在地上,抱住男人的腿哭嚎。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我可以改。’

“女人说着这些话,男人冷漠地踹开她,女人的孩子从角落奔向她喊‘妈妈’。这样的夜晚,我不知道看见了多少。

“你看见这样的女人,会作何感想?哀其不幸,痛其不争,是吗?我们这种受过教育,从十六岁起就喜欢将独立挂在嘴边的人,绝对无法想象跪在男人脚边求他不要离开。

“可是,就是有着这样的女人,而当你看见她们,你发现你无法真的对她生气,你只会想,希望她赶快碰见好男人吧,希望她赶快幸福吧。

“上天听见了我的祈望,女人真的遇到了好男人,男人英俊、温柔,还有着和她结婚的打算。那段时间,女人气色红润,眼睛里满溢幸福的光芒。我真心为她高兴,我觉得她就要幸福了……”

陈燕芳出声打断吕胜利的讲述:“我想,我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吕胜利轻声问:“他和他很像吗?”

陈燕芳说:“像。他们这样的男人符合女人对好男人的一切想象,绅士、温和,不会满脑子只有性。”

吕胜利眼神涣散,陷进回忆,“她当时深深迷恋上了他……”

陈燕芳说:“而你发现了男人的秘密,还把它告诉了女人是吗?”

吕胜利说:“是。”

陈燕芳说:“那我更不明白了。你当初肯把真相告诉她,又为什么在我的婚礼上,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呢?”

吕胜利说:“这是因为,我后悔告诉她了。”

陈燕芳:“……”

吕胜利:“请再听我说下去吧。”

房间里,片刻的静默后,又一次响起律师平静里透着淡淡哀伤的叙述声。

“没错,我拆穿了男人的阴谋,可我同时也将女人变成了疯子。她咒骂我,痛恨我,一次次冲上来撕扯我的头发、衣服,说我多管闲事,说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她知道我考研失败过,于是说我是父母的寄生虫,说我到这个年纪都没有赚到钱真是个废物……唉,她说了好多话,还有些话我不记得了。

“我那时候年纪还很轻,没有抵御言语的能力,我哭了一整夜,吃安眠药才能够入睡,我打电话给父母、朋友,我委屈我做了好事,却反过来遭人怨恨。后来,我想你可能猜想到,我和那女人的关系到了无可弥补的地步。我不再理她,她不再理我,我们还住得很近,但彼此连向对方的房间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一直到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半夜,有人叩响我的房门,我打开门,看见女人的孩子,孩子望着我说‘妈妈在厕所睡着了,身体好冰,流了好多血。’

“我听到这句话,立刻拉住孩子出门,我们到了女人家里,推开门,闻见血味,顺着血味来到厕所,看到女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我的大脑空白了,有根弦断掉了,我知道,是我,是我害死的她!

“是,我报了警,我叫了救护车,可我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晚了。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她是趁孩子白天去上学的时候在家里偷偷割腕自|杀的……你看见了,陈燕芳,这就是把真相说出口的结果。女人她本可以很幸福,有人会娶她,她会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即使那个丈夫喜欢男人、会出轨又怎么样?她至少还能活着……”

吕胜利的话说完了,这个深埋于她内心的故事,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和人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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