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之梦(1/2)
女杀手之梦
车停下,季也下车,去后备箱拿铲子。
唐心仪问:“就埋这吗?”
季也说:“分开埋,这里先埋四分之一。”
唐心仪说:“你说得不像埋尸,像埋宝藏。”
季也说:“有什么区别?都是分三步,挖坑、放进去、填坑。”
唐心仪笑道:“哦,把大象放进冰箱。”
季也咬了根烟,点燃,拖着铲子向前,“跟上。”
唐心仪在他背后喊,“喂,尸体还没拿上!”
季也说:“你拿。”
唐心仪说:“你知道它们有多重吗?”
季也说:“尸是我分的,车是我开的,人是你杀的,你什么都没做,合理吗?”
唐心仪说:“祝语橙可是跟我说,你会帮我的。”
季也脚步顿住,回头,“不要拿她来压我。”
“有用吗?”
“……烦死了。”
-
祝语橙打开门,“石时,谢谢你来接我。”
石时说:“上车吧,祝小姐,我们要赶快过去。”
祝语橙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紧绷的精神倏然缓和,流下眼泪。
“好可怕。”
“唐小姐吗?”
“还有季也。”
“据我所知,是祝小姐叫他去的。”
“是,我让他去看看莫余什么时候复活,他不回我消息,我猜他还做了其他事。”
“……”
“我猜,他折磨了那具尸体,想方设法让他无法复活。”
“祝小姐,不要为还没有证实的事情苦恼。”
石时抽出几张纸巾,递给祝语橙。
祝语橙接过,擦眼泪,却徒劳地一次、次把纸巾弄湿。
石时看她一眼,又默默抽出几张给她。
祝语橙哭了有一会后,轻声道:“石时,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
石时说:“祝小姐,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只有思考解决的办法。”
祝语橙问:“你就不觉得害怕吗?”
石时说:“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说,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祝语橙说:“听起来,你不反对他们杀人。”
石时否认,“不,祝小姐,我反对这件事。”
祝语橙说:“你的意思是,你明知‘主角’被杀、可以复活,你依然不赞成杀人,是吗?”
石时说:“是,我坚决反对。”
祝语橙疑惑,“我不懂,如果杀人不会造成‘死亡’、也不用担负责任,人还会基于什么理由不杀人?”
祝语橙问完,自己都感觉这个问题可怕,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她确实困惑,她又一次落入真实与虚假之间的泥沼。
就像没有人会为游戏里击杀对手落泪、自责。
人倘若将世界视为游戏,举起武器,又有什么能被苛责?
石时沉吟了一会,说:“祝小姐是想要知道,杀人与不杀人的边界在哪。”
祝语橙咬着嘴唇,点头,眼睛里又浮上泪水。
石时再度抽出纸巾给她,同时说:“祝小姐,我们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发出信号。”
祝语橙擦眼泪,“信号?”
“我们不杀他人,是因为我们认为自己不该被他人杀。”
“……”
“我们珍惜他者的生命,是因为我们认为我们的生命该得到他者的尊重。”
“可是,这样的信号能被他人接受到吗?”
“祝小姐,我们的信号不是发给他人,是发给世界。”
“发给那台机器吗?”
石时侧目,语调温柔:“祝小姐,就算世界真的是一台计算机,我们也不是一行没有变化的代码。”
祝语橙说:“以我贫瘠的编程知识,也知道代码发生变化会造成BUG哦!”
石时呢喃:“所以,他们才会制造出DEBUG吧。”
祝语橙没有听见,“什么?”
石时摇头,“祝小姐,还有一点时间,你睡一会吧。”
-
季也靠在车子旁休息,烟灰落了一地,抽到第三根,他放回烟,掏出巧克力棒。
唐心仪斜他一眼,不能理解地摇头,她自己手里捏着第四根烟。
原本,烟瘾没那么大。
但是,太兴奋了。
杀人、分尸、埋尸,她活了快三十年,幻想过无数杀男人的桥段,却第一次真的这么做。
唐心仪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专杀男人的女杀手。
因为,现实里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多为男性,被害者总是女性。
唐心仪从未将这个梦想告诉他人,她知道它有多么极端、野蛮。
纵使,唐心仪想要的不是野蛮,她要的是让男人们提心吊胆。
从此,男人们走夜路时要东张西望、结伴而行。
要“神经质”、要“被害妄想症”、要随身携带防身武器。
他们会被身后突然的动静吓得腿软、哭泣。
“别靠近我!”
“求你了,别杀我。”
“我是坚定的女权主义者……”
唐心仪会把说第三句话的男人第一个杀死。
她讨厌把女权成天挂在嘴边的男人。
他们享受完话题红利,转身,又沾沾自喜看着镜中自己的男性|器官。
什么好处都让他们沾了,真不要脸。
当然,说到底这些都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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