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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追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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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追妻)

红鱼和严钰是坐萧既笙的马车回去的,马车外观并不精良,除了大一些,与普通马车无异,但其实内藏锦绣。

里头分里外套间,铺有来自西域的氍毹,摆有紫檀茶几、各色衣物和美食,在路上不必担心休息不好或是饿着渴着,最重要的是,马车做工精良,走在路上四平八稳,便是遇上山路,也无需担心颠簸。

除了马车,萧既笙还让锦衣卫照样扮做家丁随行护送。

一开始,严钰有些不大情愿。

马车规格着实太过,他不过一七品县令,坐这样的马车属于愈矩,更何况还要萧既笙的那几个手下护送?他对他们着实有了阴影。

若像上回那般,几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把红鱼悄无声息带走,他又该上哪儿找去?

萧既笙冷笑:“好,本来我也不想鱼姑娘回去,她怀着身子,坐普通马车路上颠簸,万一出了事我倒要后悔。”

严钰被噎这么一句,只得后退一步,“你叫你那几个人跟着是什么意思?”

“你这回来,可带扈从?”萧既笙问。

严钰哑然,他家里就一个厨子,招几个家丁最后发现还是萧既笙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扈从。

萧既笙睨他一眼:“没扈从,万一路上遇见什么,你一个人护得了她?”

虽然已经过去三个月,他和红鱼回到家也已经两个多月,但严钰脑海中仍旧时不时回想起萧既笙说这话时的眼神。

那么倨傲,好似自己是个冥顽不灵的废物。

与他相比,自己好似确实不怎么样,数次叫红鱼落入危险中不说,连最起码的富足生活都不能给她。

夜间,在红鱼睡着后,他时常望着她的脸出神,脑海中不自觉想象那些被萧既笙带走的时日,红鱼究竟跟他做到了哪一步。

是只到亲吻,还是重温旧梦、缠.绵悱恻,同床共枕。

她怀着孩子,身体却比从前更敏.感。

只是同他腿脚轻蹭,便能叫她呼吸微促,眼底流露出愉悦的神色。

被他发现,她难得有些局促,装作无事的样子离他远了些。

拔步床因为她的动作微微响动,像极了那晚她和萧既笙在道观那张简陋木板床上发出的动静。

‘吱呀’‘吱呀’,好似永不停歇似的。

不知为何,严钰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若此时躺在她身边的是萧既笙,她还会挪过去吗?

这个念头好似参天大树在他身体里疯长,他不想去想,可却控制不住。

严钰忽然稳住红鱼的身体,凑了过去。

“姐姐,我帮你解渴。”

红鱼似有些惊讶,毕竟他从来是个古板守礼的性子,若不是往常她主动勾他,他在床榻上不会有什么过格的举动,更不必说说出这样明目张胆调.情的话来。

六个月的身孕,只要不是剧烈的房.事,不会有什么问题。

红鱼手搭上严钰的肩头,目光投向房梁,渐渐的,她感到身体里一阵湿润,仿佛整个人被泡在温热的水里,有些晕眩。

他的手同新婚之夜时一样放上去。

手上的冰凉激得她身体一颤,忽然,耳边响起萧既笙的声音:

“你和严钰成亲那日,我就外头看着。”

她歪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窗柩上,他们回来后,两扇窗户都用明瓦镶嵌上,任凭屋内再如何春.色满园,外头也再瞧不见一点光景。

红鱼收回视线,往自己脚面望去,严钰的手正掐在她大.腿上,散落的头发时不时擦过她腰间。

严钰擡头望她。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对碰。

忽然,红鱼仰头,发丝在空中划过,手紧握床沿,无声吐出一口身体被满足的春潮。

事毕,严钰打来热水,拧干净帕子替红鱼擦身体。

她脑袋陷在枕里,累极了,睡得正甜。

严钰收拾完毕,重新躺在她身侧,将脑袋搁在她肩窝。

方才吻她时,有一刻他很想问。

那个人,他可曾吻过这里。

可他到底胆怯,不敢说出口。

怕说了遭她厌恶。

毕竟那个人,是她曾经真心相许之人,他不过是占了她丈夫的身份才得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而已。

窗外麻雀在扑闪着翅膀叫唤,风吹过,新长出的槐树嫩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春天到了。

严钰给红鱼拢了拢被褥,摸着她隆起的肚子,睡了过去。

-

一大早,红鱼便被院中的鸡鸣吵醒,手摸向身侧,却摸了个空。

有敲门声响起,红鱼连忙手撑床榻,扶着肚子坐起来,用手击了两下掌。

听见声响,外头的人这才推门进来,将手中端着的热水搁在面盆架上。

“好孩子,我在外头听见动静才敲的门,你若是还没睡够就再躺下。”

转头瞧见红鱼已经自己坐了起来,忙丢下手中巾帕,过来扶住红鱼,“哎?你怎么自己坐起来了?不是说有什么事儿就叫我么,你说你这孩子......”

严钰的母亲钱氏像瞧见什么了不得的事,开始絮叨。

红鱼手复上她的手,略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

钱氏是半个月前到成安县的。

据她所说,才出了正月,她便收到了严钰的书信,见上头写红鱼有孕,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收拾了东西,从码头坐船一路往南边来,辗转了一个多月,终于寻到这儿来。

钱氏除了头上生了几根白发,同几年前相比并没变样,还是那么风风火火。

一见着红鱼,立马拉着她手:“哎呀,好孩子,咱们头回见面,我就知道你要做我的儿媳妇儿。

红鱼有些无措地笑了笑。

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严钰才十几岁,毛还没长全呢,她如何会想到这个,不过是想亲近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罢了。

或许是长久不见儿子儿媳,红鱼又有了身子,钱氏到了家中,异常热情,什么活都抢着干。

对红鱼,更是当成了宝贝疙瘩,这不让干,那不让去,便是蹙了下眉头,都要紧张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叫红鱼很是不习惯,深怕哪一个不小心惹来她的注意,又是一顿掏心掏肺的唠叨和关怀。

有回苗春柳来家里,瞧见因为红鱼叹了口气,钱氏便把饭菜拿回去重做的场面,不由在她耳边感叹一句:“有个好婆母在家里,好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红鱼忍不住又叹口气。

其实还好,只是钱氏太紧张她和肚里的孩子而已,她们生活中相处的最大麻烦并不是这些,而是——

她不能开口说话。

因为这个,两人的交流异常困难。

从前在她家里住的时候便是如此,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比如现在,她摇头,是想说已经睡够了,要起来的意思,然而到了钱氏眼里——

“好孩子,我就说这个时辰你还没休息够,赶紧快睡下,我再去把饭菜拿回去热热。”

说罢,便要扶着她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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