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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追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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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同红鱼重温旧梦,想叫她心软,一边让严钰察觉到自己妻子同前夫还有首尾,叫两人之间产生芥蒂,他好趁虚而入。

就算如今已然知晓他同小官人是同一个人,苗春柳还是有些不喜欢他。

‘萧既笙’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就算旁人说他当初那些手段只是为了诛杀周芸书,并非要取红鱼性命,也不能叫她释怀。

他当皇帝太久了,已经把皇家的权术学个彻底,太霸道,太阴险,着实不再适合红鱼。

就拿这件事来说,为了给人治病,生生挖下人家的一颗眼睛,着实是心肠太狠了些,不是人干的事情。

然而既然将那颗眼睛拿去给红鱼用,这样想他,倒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

心中一时有些复杂难言。

不管怎样,红鱼若能再次开口,那就是好事,自己还是感激他的,至于要不要让红鱼知道谁寻的药材,等世间长了确认他不会再打扰红鱼了再说。

夫妻二人又说了会子话,这才睡下,全然未曾注意到外头窗下那个瘦俏的身影。

秦岩鬼鬼祟祟趴在墙根底下听了半晌,起先还迷迷糊糊,听到后边什么‘挖眼’‘药材’之类的,猛地打了个激灵。

谁的眼睛被挖了?又与药材有什么相干?

里头二人却没有再顺着话头再说下去,渐渐的,声音低下去,再听不清。

秦岩捂着嘴无声打了个哈欠,终于蹑手蹑脚回去睡觉。

一切归于寂静。

-

日子过得飞快,才刚瞧见三月的头,转眼已经到了五月里。

这日端午节,一大早,钱氏便早早起来,在房子内外里挂艾虎儿,熏艾叶,挂菖蒲。

早起端来煮好的艾香粽给红鱼和严钰夫妻二人吃了,又拿来做好的五色缕各系一条在两人手腕上。

“这是长命缕,三清真人保佑,愿你们小两口无灾无难,长命百岁。”

“多谢娘。”严钰向钱氏行过一礼,转头去瞧红鱼,却见她正呆呆望着手上的五色缕出神,便唤了她一声。

红鱼回过神来,手撑着桌面起身,“......谢......谢娘。”

自从服了药,她已然能开口说话,最开始还只能发出气声,后来能发出一个音响,如今,已然能完整说一句话了。

只是她已经当了多年的哑巴,如今乍然开口,却仍旧是不熟练,舌头有些不听使唤,只得同小孩牙牙学语一般重新练习。

钱氏连忙摆手,“你快坐下,坐下。”

今儿虽是端午,可严钰依旧要当值,之前陈家有一笔巨额数目的坏账叫他查出来,正要报到朝廷上去,哪知奏本刚写好,那边证据却叫陈家给毁了,叫他好生气恼,又要重新找证据。

走之前,他拉着红鱼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想对他说这些日子不能陪她属实抱歉,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只道:

“好好等我回来。”

红鱼点了点头。

趁着钱氏转过身去,严钰在红鱼嘴角亲了一口,这才走了。

等他身影消失在门外,钱氏才打趣道,“瞧你们小两口,就这么分不开。”

红鱼没成想叫她瞧见,有些尴尬,钱氏却道:“害羞什么,我跟他爹年轻时候的黏糊劲儿比你们还强呢,当年......”

像是想起了什么,钱氏眼角有些泛红,摆摆手,“唉,不提了。”

红鱼只知道严钰父亲生前在军营里待过,或许是因为打仗受了伤,所以早早去世了,严钰每回提及他,都是眼含热泪。

红鱼握了握钱氏的手。

钱氏回握住她,“瞧,钰哥儿如今也成家了,连娃娃都快生了,若是你们爹还在,不定多高兴,今儿还是他的忌日......”

红鱼一愣,严钰说过,他父亲的忌日在腊月里,怎么又到了五月?

钱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是我记错了,是在腊月。”

红鱼瞧了瞧她的神色,没吭声。

或许是她多心了吧,她当真只是记错了也说不定。

人老了,记性总归要差一些。

晌午,红鱼在房间里休息,一直瞧见钱氏在不住往外望,她便走出去,朝钱氏道:“......娘,可要看龙舟?”

成安县观龙舟的台子在大慈寺。

闻言,钱氏眼睛一亮,“大慈寺能上香么?”

话音未落,又收了话头,“还是不必了......”

瞧出她的言不由衷,红鱼笑了笑,说,“......我想去,娘。”

她说的是实话,她困在家里太久,也想出去走走,一直不走动,对胎儿也不好。

听她如此说,钱氏即刻抚掌道:“好,你等着,我去租擡轿子的来。”

不多时,两顶轿子落在严家门口,钱氏扶红鱼上了轿后,自己上了另外一顶轿子。

轿身晃晃悠悠,红鱼摸着手上的五色缕,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那年自己编了长命缕系在青溪发上的场景。

她......已经多久不见他了?

从腊月到如今,已经五个月了。

当时他那副架势,她还以为她回了成安县后,他还是会照样像从前那般纠缠自己,谁知他竟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就连他生日当天也是一面都没露,倒叫她有些意外。

或许,他是真的放下了也说不定,按照他们先前说好的,往后再不会见她。

这明明是她一直期盼的,可不知为何,如今实现了,却好似要彻底同以前的岁月告别一般,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难过。

红鱼将这些归结于孕中的敏感多思,等回了家,她需向秦升再讨一副安神的方子才成。

正当她神思飘忽不定之时,轿子已经到大慈寺外。

钱氏过来扶着红鱼下轿,付了轿钱,两人这才朝大慈寺里走去。

今儿过节,大慈寺比往日更热闹,两个人便专捡人少的小路走,等到了观赛龙舟的台子外,远远瞧见上头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只好停下脚步,在不远处一所亭子里坐下。

“......娘。”

在不知第几次看到钱氏心不在焉,朝佛殿望去之后,红鱼开口:

“......我等在这里,你若想上香便去吧。”

钱氏这才起身,犹豫道:“你一个人,成么?”

红鱼笑了笑:“......这里人少,没事的。”

她不去旁的地方就是。

钱氏听她这样说,仔细交代她几句,这才去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等她走了,亭子里原本乘凉的人也被那边的热闹吸引,跑去看龙舟,不一会儿,亭子里就剩下她一个。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红鱼像是预感到什么是的,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头戴眼纱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林子里,静静望着她,似是在那儿站的时间久了,未曾料到她会转头,见她投来目光,竟有片刻的怔仲。

他一双眼睛被遮着,只露出下半张脸,可红鱼却一眼瞧出他是谁。

两人就这样隔着树枝静静对望着,谁都没有吭声,直到不远处一个声音高喊:

“不好了,有位夫人落水啦——!”

喊声传来的位置,正是钱氏方才去的佛殿方向。

红鱼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往亭子外走,却忘记脚下有台阶,身子一歪,滚了下去。

不远处,萧既笙脊背狠狠僵住,片刻后反应过来,脸上所剩不多的血色霎时褪去,如箭离弦般冲过去,路上被他撞飞众人不禁抱怨:

“赶着去投胎呐,这么不长眼色。”

萧既笙将红鱼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鱼姑娘......”

红鱼这一脚摔得天旋地转,被他握着手,好长时间没反应。

她张了张口。

萧既笙听不清,只能将耳朵贴在她嘴边,不多时终于听见她说的那两个字:

“......严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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