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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追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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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追妻)

屋内,有粉头‘咿咿呀呀’在唱:

“来时正是二更天,共郎做个并头莲,销金纱帐,情浓意坚......”①

陈三爷坐过去,搂着她亲了个嘴儿,被粉头嗔一眼,接着弹唱:

“双双戏耍,花心正鲜。”

陈三爷嗤笑一声,拿洒金川儿扇子挑起粉头的下巴,两人应和着唱最后两句。

“我纤纤玉手勾郎睡,好像沙上凫雏傍母眠。”

“好!”歌声刚落,陈三爷便摸一把粉头香腮,“今儿个三爷疼你,到后头等着去。”

粉头粉面娇羞,喜不自胜,然到底还是劝一句:“爷,到底是佛门之地......”

陈三爷笑她傻,“佛都是我家修的,一堆死物而已,有什么要紧,又没有在外头,人家都能在这里同有夫之妇调.情,咱们亲近亲近,有何关系。”

粉头闻言起了好奇心,“呀,同有夫之妇调.情,三爷同奴家说说,谁呀。”

陈三爷轻笑着抿了一杯酒,竖起手指往上指了指。

粉头仰头,一脸疑惑,“谁呀,难不成是老天爷?”

陈三爷哈哈大笑,刮一下她鼻子,“虽不是,但也差不离了。”

粉头搂着他脖颈撒娇,“任凭他是谁,都不如三爷。”

陈三爷捏了一把她的腰肢,“好人,我总算没白疼你。”

说着就要把她按倒在地,但到底忍住了,侧过脸,示意她到后头去。

粉头也不理衣裳,就这么羞答答去了,走至一直站在夹道的管家身边时,忍不住暗送秋波,抛了几个媚眼儿。

管家暗自揉了她几下,这才一本正经走到陈三爷身边,将收来的信件交给他。

陈三爷打开信,一开始还算镇定,越看到后头一双眼睛睁得越大。

不一会儿,将信‘啪’的一下反盖在桌上,怔怔道:“......竟真是他。”

管家正要询问,却见他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险些要掀翻屋顶。

在天上住着的那一位,竟跑到这儿来,成日跟一个有夫之妇厮混在一起,若传出去,还不叫天下人笑掉大牙。

陈三爷终于笑够了,敲了下桌面,对管家道:“倒酒,今儿爷高兴,后头那个,给你了。”

“谢三爷的赏。”管家喜不自胜,将酒给他满上,“三爷方才说的是谁?”

陈三爷睨他一眼,笑了下,“一条大鱼。”

“有了大鱼,那小虾该怎么办,这几个月,那位严大人可咬咱们咬得紧呢。”

陈三爷:“那就要看那位夫人是怎么选了。”

情.夫还是丈夫,他已经等不及看那一场好戏了。

半晌,他问:“那小巫医的师弟找着了吗?”

管家说是,“就在外头庄子上关着呢。

陈三爷立即起身,“走,带我去见见。”

-

却说因红鱼不能见风,生了孩子也不能回家,只能在大慈寺里坐月子。

严钰公务繁忙,不能在这里陪她,只好叫钱氏还有率先找好的奶娘过来照顾。

偏那日钱氏落水,给惊着了,躺在床上几日下不来床,撑着口气瞧过红鱼和刚出生的孙女,又晕了过去。

严钰想着叫苗春柳过来帮忙,可偏巧,红鱼生产前几日她帮秦升搬东西崴着了脚,得半个月不能动弹。

无法,严钰只好不大情愿地拜托萧既笙,毕竟只有奶娘一个人,他到底不放心:“......还请关兄照料她和孩子,在下感激不尽。”

萧既笙静静望着他,沉默半晌,忽然像提醒他什么似的道:“有些事情可以缓一缓,还是好好照顾她吧,她需要你陪。”

闻言,严钰不禁讶然。

眼前的男人明明之前还一副对他厌恶至极,要同红鱼纠缠不休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了一张脸?

难不成是他终于良心发现,不再想做那招人嫌的姘头了?

若真当如此,那就是菩萨显灵,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严钰一本正经摆摆手:“身为大夏官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②,怎可懈怠,关兄的好意在下心领。”

他之前去寻红鱼,已经算是擅离职守,对不起身上这一身官袍,只被罚几个月俸禄已然是朝廷格外开恩,如今好容易抓住陈家的把柄,他更应该为朝廷效力才是,至于红鱼......

严钰眼底浮现一抹愧疚。

自古家国难两全,她是个眼界开阔的人,应当能明白他的苦楚。

萧既笙抿了唇,没有再劝。

他转头望向佛塔的方向,见暮色降临,塔身和底下的山、树都化作连绵不断的黑色剪影,只有身后的天空一片通红,晚霞漫天。

他收回视线,眸色微沉。

-

孩子还小,饿了就要哭闹,吵得红鱼睡不好觉,宋淳一跟寺里说了,便将奶娘和孩子安排在隔壁禅房。

这日夜里,红鱼睡醒,觉得喉咙有些干,想喝水,掀了被褥下榻,刚走到桌边,手没稳,茶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推门而入,快步走至身边,扶着她肩头问:“没事吧?”

他的手还凉着,显然是一直在外头守着,听见动静立马赶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刚要开口,他已经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然而不知为何,他的脚却碰到脚踏,带着她一起趔趄了下。

红鱼擡头看他,轻声道:“夜里黑,把眼纱摘了吧,不然看不清路。”

萧既笙抿了唇。

半晌才道:“无碍。”

他将脑袋向右侧偏了偏,继续往前,稳稳将她放在榻上。

这个小动作并不明显,可红鱼却注意到了。

就在他要起身离开之际,红鱼拽住他的衣袖。

萧既笙身子一僵,顿住。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色透过纱窗映照在两人身上,外头是和尚的诵经声和几声不明显的蛙叫。

萧既笙背着光站着,红鱼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瞧见他面上的黑色眼纱静静覆盖在他眼睛上。

自那日重逢以来,他一直带着这东西,从未摘下来过。

大夏官员、百姓,出行素来喜欢戴眼纱,以遮挡风.尘,这本是常事,可都是在外头戴一会儿就摘下来,断没有同他一般白天黑夜一直戴着的。

红鱼紧了紧手指,“你眼睛怎么了?”

萧既笙将她手指松开,转身去重新倒了一杯水给她,递到她唇边。

她紧闭着唇。

萧既笙将水抿了一口,俯身印在她唇上。

红鱼微睁了眼,“你......”

萧既笙趁机撬开她的唇舌,一只手捧着她脸,将水渡过去。

红鱼滚了滚喉咙,将水吞咽下去。

外头瞥见这一幕的奶娘慌忙捂住嘴唇,无声退了出去。

或许是尝到了甜头,将水送到红鱼口中后,萧既笙并没有离去,反而更加紧地缠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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