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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下的帝丹(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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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下的帝丹(11)

东京警视厅楼下,一个一脸正气的西装革履的大叔此时却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地下停车场,在确认周围没有陌生人后,状似不经意地经过了一处汽车,实则一个闪身从后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早已坐着一位气定神闲的少年,他正抱着双臂假寐,感觉到车辆的震动后缓缓睁开了竹青色的眸子,无言地注视着面前这位眉头拧成麻花的大叔,朝他理所当然地伸出了一只手摊开:“东西呢?”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公安,此时却像是在搞地下交易的同伙儿。

风见裕也搞不明白协助人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说要一个人死者的遗留物品,今天就在警视厅大楼楼下堵人了,不把东西给他就不走似的。

“提调这些东西是需要走程序的,不是说能拿出来就可以,”风见裕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就算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的遗物也依旧不能随意私自调取!”

说着,他还是把一个牛皮纸做的物证袋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了雪浦晴生。

风见裕也眼睛下的黑眼圈不像假的,看来昨天晚上接近凌晨的一通电话让他加了个班,连夜打申请利用公安的部分职权得到了取调死者遗物的权限。

“谢谢,辛苦了。”雪浦晴生拿到了物证袋就开始拆,头也不擡地说道,“虽然让你为难了,但是这是个非常关键的线索,只要能查到这个流浪汉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他在生前隐瞒了什么东西,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被害还是意外。”

风见裕也有些疑惑:“那他和你在帝丹高中调查的事件有关联吗?”

“直觉,”雪浦晴生沉吟片刻,回忆着昨天和世良真纯简单验尸后的种种异常,断言道,“能够把伪装做到如此细致的人,若不是内衣暴露了他的真实收入,警方恐怕都以为只是死了个倒霉鬼罢了,这类伪装谨慎的家伙不出意外基本上都是职业的情报贩子,关于他具体的出警情况是什么?”

风见裕也用电脑打开了一份资料:“出勤显示,上月月底那天,世田谷区警署接到成城住宅区的报案,那边本就是富人区,属于重点巡逻,这几年基本上接到的报案不是小偷小摸就是刑事大案,所以警署那边立即出警,但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摇摇晃晃在雨里逃跑的流浪汉,据说被抓捕的时候那家伙还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一个偷来的古董花瓶,但还没等警察问清楚情况,当事人就突发急病,抽搐窒息,没等到救护车的抢救就已经咽气了。”

“据当时的医生简单检查,死者志布大贵应该是突发心梗导致,初步推测是在被追捕时慌了神,本身不爱锻炼血糖血脂高,剧烈运动之下才心肌梗死。”

这种情况警方一般不会安排尸检,毕竟死者也没有家属,并且是个有前科的嫌疑人,交给葬仪社收殓已经是最妥善的安排了。

风见裕也知道太宰朝露是从兄长的葬仪社开始对这个流浪汉有了兴趣,可合作这些日子来看,他从来目标明确,不会在其余事件上做无用功,这个流浪汉到底引起了他的什么关注非要立即调查。

雪浦晴生听完他的出警报告,和昨天在工作间查到了□□不离,但还是有些遗漏的关键:“死者志布大贵,这么一个有前科的人不会只偷一个并不好转手运输的古董花瓶吧,他去撬保险柜不比这个来得快吗……他偷窃的是哪一家?户主信息你们有吧?”

风见裕也迟疑了一下,在断案还是保护私人隐私的中间挣扎了会儿,还是说出了这位倒霉富豪的名字:“是ADS造船厂的老板津云武,被盗窃的是他们家名下的一处宅邸,主要是他的次女居住,目前因为他女儿未成年,所以还没挂名。”

“津云……”雪浦晴生咂摸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忽然问道,“他那个女儿是不是叫津云紫苑?”

“你怎么……”

雪浦晴生直截了当道:“他女儿津云紫苑可是帝丹高中的风云人物,成绩优异又擅长弓道,在国中就很出名,现在倒是从开学一直请假至今,据说是身体不适,警方的调查呢?”

风见裕也无奈道:“我们又不会问讯受害者,况且她还是未成年,不过我听世田谷区的警署说,津云紫苑全程没有出面,都是她的管家帮忙处理的,本来即将开学,但遭窃这件事令她受了惊吓,所以一直请假。”

雪浦晴生心下有了考量,于是打开了物证袋,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干瘪破烂的钱包,和一台已经磕破了屏幕的手机。

钱包和手机都沾满了泥水,事发当天下了一整晚的暴雨,物品上的泥印基本上已经干硬板结。

他戴着手套一边给手机开机,一边翻看着钱包,夹层里是只有两张一千日元纸钞和几枚五百日元的硬币,唯一能证明身份的还是一家书店的打折卡。

掏出纸币打着灯一张张地查看,似乎只是寻常的纸币,但摸到硬币时,雪浦晴生的手微微一顿,硬币正面上的桐树图案上,一堆紧簇的桐树叶中间,一只不同寻常的鸟头浮现,像是通过微雕印在了硬币上。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鸟首的雕刻非常精妙,只有五六毫米的大小却栩栩如生,就连羽毛也十分细腻。

而这粗壮尖锐的短喙,炯炯有神的双眸,明显是一只乌鸦的头部。

“这枚硬币不普通……是身份的象征,或者说是图腾,”雪浦晴生紧紧盯着这米粒大小的乌鸦鸟头,心中骤然有了个揣测,“志布大贵就是通过这个硬币来传递和贩卖情报,而他为什么有恃无恐地进入富人区,恐怕有很大的原因是他的靠山。”

他对着硬币拍了一张照片,让风见裕也发一张给安室透,自己则将硬币用手帕包裹,放进了裤兜。

风见裕也欲言又止:“你这……私藏……”

“私藏证物是等着断定这是证物的时候再做处理,”雪浦晴生颇有些无赖地扬起了下巴,“我现在算是从风见叔叔这里偷偷拿了一枚硬币,因为面额只有五百日元所以即使报警也不会被处理,最多批评教育。”

风见裕也:“…………”

枉他之前认为协助人太宰朝露是个成熟稳重的合作伙伴,现在这小子明显不打算装了,纯粹把自己当作收拾烂摊子的工具人了!

雪浦晴生还得寸进尺地伸出手继续剥削:“被窃的古董花瓶呢?有照片吗?”

风见裕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有子女的家庭用盼着孩子都送学校托管绝不放养在家里,在家里无法无天的妥妥是折磨人。

“只有一张侧拍图,你凑合着看吧,”风见裕也见他撇了撇嘴,连忙打补丁,“别叫我给你弄来!我先说了不可能!这是别人的藏品!”

雪浦晴生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淡淡道:“藏品?你确定?谁家用古董花瓶种花的啊,这瓶子的磨损程度明显是长期插花用的,即使是真的壕无人性,那也得是多识货的人才能发现,这个被人家随便丢哪个角落插花的瓶子是价值两百多万日元的古董呢?”

他看着风见裕也几乎已经被自己说服的表情,继续道:“那这个志布大贵不仅非常识货,而且还极其愚蠢,大庭广众之下偷这么个显眼的花瓶,不觉得过于违和了吗?”

看来世田谷区的警署断案的确太仓促了,或者说,津云家压根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不想惹出更多是非,草草了结了。

雪浦晴生也能感受到这浓浓的违和感,那样如何继续处理,就只有亲自去一趟津云家才知道了。

与此同时,被雨水浸泡还被磕破的手机总算打开了,别看外壳是几年前的老款式,一打开内部就会发现是一台伪装完美的最新款手机。

借着昨天晚上从尸体上拓下的指纹,轻松解锁。

这个界面……雪浦晴生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帝丹高中统一的制式机的界面吗?

在这个普通手机的外壳下,里头却是帝丹学生用的制式机,只是没有那几个智慧帝丹的文字样式,也没有学习模式,其余结构几乎一模一样。

雪浦晴生心里的揣测总算踩到了实处,他熟练地打开了类似D社区的界面,果不其然,“狐面”的标志就在空白的页面之上。

一打开,一个成人版的“狐面”映入眼帘。

为什么说是成人版,因为里面不再只有匿名的信息和情报,在每一条情报后都附带了一串数字,从几千到上千万日元不等,是明码标价的情报交易平台。

风见裕也在一旁看着雪浦晴生比情报贩子还熟练的操作,整个人都怔住了,而应用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他一惊。

下至某位大学教授的期末考题,上至某位国家要员的全天具体行程,甚至是某些不敢多看的名字有多少情妇私生子都名列在目。

雪浦晴生浏览了一会儿,就发现志布大贵的账户被冻结了,无论是什么情报都不能交易,甚至浏览过多还会遭到弹窗警告。

摸索着原因,他没一会儿就翻到了志布大贵的交易记录,只见他手头贩卖倒卖过不少商业情报和地方势力的小道消息,几乎都交易完成了,唯有一个亮着红色提示的交易信息格外显眼。

这是一单掮客的生意,帮一个用户牵线交易某种特制药物,但时间在一周前就该截止了,如今延期交易的差评和违约金已经发送了警告给他了,但一直没有被点开,而志布大贵也没有机会再完成这单生意了。

其中“狐面”系统的变态之处就是在一定期限内,用户违约后没有登陆就自动锁定,直到缴纳完违约金并且重新认证才能够继续使用。

若连违约金的期限也过了,那么就判定该用户失踪成为可疑账户,平台直接注销并永久封禁。

今天打开了他的手机检查可以说是万幸,再过一两天超出违约金期限,雪浦晴生他们就不会看到这缜密阴暗的情报暗网平台了。

“看来志布大贵失踪的事,已经被平台知晓了,”雪浦晴生咬了咬嘴角,现下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用不了多久,他的账号就会被永久封禁,再也进不了‘狐面’的交易平台了。”

风见裕也也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那现在就开始定位?”

雪浦晴生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可以定位追踪,但我觉得成功的概率不大,不然就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进行线上交易了,现在还有一条路可以走……调查清楚智慧帝丹的系统研发,是由哪些团队承包,精确到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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