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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下的帝丹(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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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没时间逃出去了,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晓得你现在很想将真正的紫苑找回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做到了我就答应你,”雪浦晴生一把将他推进了棺材中,塞了一只录音笔在他怀中,用最快的语速在他耳边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来不许出声,将这份录音证据交给公安,明白了吗?”

日暮与一懵懵地晃了晃脑袋,忽然反应了过来:“等等!你说可以将真正的紫苑找回来?!”

雪浦晴生没有时间再回答他,将棺材盖一扣,整齐的脚步声从前后铺天盖地的袭来,不过眨眼间,一群熟悉又陌生的黑衣人已经整装待发地围住了他们。

门口留出了一个缺口,但雪浦晴生不觉得那是给自己留的,现在既然被包围了他也无话可说,但是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哪个家伙的手笔了。

一个气定神闲的脚步声缓缓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人闷在胸口的低笑:“总算见到你了啊,白皮诺。”

雪浦晴生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身材矮壮戴着眼镜,只露出一只左眼的中年男人。

“没想到你连伪装都不做就来了,这么有胆量吗?”雪浦晴生咬着舌尖吐出了这个人的代号,“朗姆。”

没有丝毫掩饰的朗姆颇为愉悦地笑了笑:“能亲眼看见把琴酒戏耍的‘读心杀手’,什么伪装都是无用功吧,倒是你,怎么用这么拙劣的易容呢?琴酒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气的活过来。”

雪浦晴生不动声色地眉心一跳:“琴酒真死在那场车祸里了?”

“那不叫车祸,那是‘处刑’,是惩罚,”朗姆满眼的深意就像已经掌握了整个组织一般,“是对背叛组织的罪人的最后审判,包括这个向他投诚的愚蠢的津云武。”

背叛组织?这莫须有到可笑的罪名已经昭示着黑衣组织内部的明争暗斗了。

雪浦晴生藏在身后的手渐渐攥紧了,看来组织内朗姆已经掀起了一次针对琴酒的大洗牌,那么琴酒派系的大部分代号成员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和Boss有匪浅关系的贝尔摩德可能逃过一劫,在琴酒和朗姆手下互有牵扯的安室透的处境倒不甚明晰。

他没在组织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只能确定的是朗姆的目的几乎大成了九成,但他不相信琴酒就这么简单地死了。

“是吗?那么我不也是罪人之一吗?”雪浦晴生轻拧手腕,淡淡道,“带我回去,不如就地正法我算了。”

四周的黑衣人忌惮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只有朗姆一如既往地笑眯眯:“哪里的话?只要你和我回去,我给你赎罪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甚至你弟弟赛松也可以继续衣食无忧地呆在组织内,我保证没有任何麻烦会找上他。”

见雪浦晴生没有反应,朗姆乘胜追击:“我知道你在衡量什么,是公安更安全,还是组织更稳当,你所求的是什么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现在以组织代理首领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回到组织,那么我百分百保证你兄弟的人生安全,同样,你觉得这些警官先生就没有私心吗?你的体质,多么奇迹的躯体啊,那些家伙就不会想着在事成后囚禁你的后半生以及你兄弟的未来吗?”

朗姆终于把他的真实目的吐露了……即使是现在黑衣组织即将易主,他们的实验与研究的本质还会延续,那就是对生命潜力的无尽探索。

“白皮诺”的体质依旧是他们目前最向往的实验突破口,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和预料中一样……雪浦晴生微微松了口气,只不过现在处于被动状态罢了。

雪浦晴生装作陷入纠结的状态,垂下了双手,将身体的防御姿态减弱,仿佛极度纠结。

朗姆见他的反抗在削减,心里不住地为自己的计划感到满意,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暗暗朝周围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

几个黑衣人拿着武器走了出来,将雪浦晴生围在了中间,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打开的黑色手提箱,里面是一支散发着冷气的针剂。

朗姆擡手示意:“强效麻醉剂,只要你亲自注射进自己的身体,我们的交易就顺利达成,怎么样?”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雪浦晴生从手提箱里拿出了针剂,对准了自己的臂膀,幽幽地凝视着朗姆,“你是怎么锁定我的位置?”

见针头已经刺入了皮肤,朗姆已觉得胜券在握,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的确得回答你,不然我们以后恐怕没有能亲□□流的机会了,其实很简单,由我们内部合作开发的暗网‘狐面’,可以锁定任何与组织内部人员交流的信号,要怪就怪公安的策反不彻底吧,某人竟敢在处置琴酒前妄图向公安和你传递消息……真是可笑。”

这里的“某人”,雪浦晴生大概率已经锁定了是谁。

于是他冷冷一笑,颇有些神经质地挤压着喉咙的声音,仿佛极其愉悦:“哈哈——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把波本抓了?他死了吗?和琴酒一样被处刑了?!告诉我,快说啊!”

朗姆忽然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眉心一皱:“什么意思?你想波本死?”

“那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半年前发现不对想向你投诚的时候就被我逮到了,那个时候我和他都还在琴酒手下做事,”雪浦晴生一边把玩着针剂,一边似乎回忆了起来,“他知道我想离开,我知道他想反水,互相捏着把柄,直到我真逃走了,追杀令都追不上我的踪迹,他就用了别的方法想引我上钩……接近赛松?笑话,我怎么会轻易联系他,所以,我透露的是……公安的号码。”

雪浦晴生眯着眼满意地看着朗姆露出了难看的神情,下一秒直接将手里的针剂往朗姆的方向掷去,原本脆弱的针管在他手下如同一支致命的毒箭,飞速扎向朗姆仅剩的眼睛。

朗姆慌忙后退,身旁的黑衣人立即冲出来想挡住,但针剂已经穿过了重重阻碍,近在朗姆眼前。

不知是不是长期的防身训练,在千钧一发之际,朗姆尽全力侧过头,针尖擦着他的眼角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下一刻,消音枪沉闷的枪声响起,“噗”的一声一个血洞让雪浦晴生抱住了鲜血淋漓的肩膀半跪于地,目光阴森地瞪着射击者。

开枪的黑衣人被这吃人的目光吓得端枪的手都是一抖,而朗姆总算从惊心动魄中回神,表情阴鸷地俯视着受伤的他。

“很会演绎啊,不愧是‘读心杀手’,在公安那里也伪装得很辛苦吧,毕竟是吃人的野兽,”朗姆擡手示意黑衣人将雪浦晴生直接擒住,将他压到了地上,“我是做好了被饲养的狗咬一口的准备了,但我最讨厌撒谎的狗。”

朗姆一把抓住雪浦晴生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冷冷道:“等回去,我们慢慢审。”

下一瞬,一根冰冷刺骨的针剂直插进雪浦晴生的后颈,汹涌注射的冰凉液体让他忍不住作呕,强效麻醉剂的威力连大象都能麻醉,不过五秒钟雪浦晴生便软倒在地。

“带走。”

朗姆一声令下,黑衣人全部离去,一人递来一张消毒纱布,朗姆阴沉着脸摁在了眼角的血痕上,声音却带着丝迟疑:“给审讯室说,暂缓波本的处刑,把他关在禁闭室,医疗预备,审完再做决定。”

两个黑衣人擡着昏迷的雪浦晴生从朗姆身边经过,没人发现,早已不省人事的他紧绷的嘴角微微放松,露出了些微安心的表情。

他雪浦晴生可以是被卧底公安拯救的代号成员,那他也可以是策反代号成员拖人下水的彻头彻尾的叛徒,反正结果看起来就是如此。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一切因果皆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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