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个毛茸茸(1/2)
40个毛茸茸
小队收拾整齐,走出格吉尔家。
这一次离开,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千万小心,祝你们一切顺利。”格吉尔先生带着家人和他们道别,还特意准备了很多食物让他们路上吃。
段灼与格吉尔先生握了握手,将食物推了回去,用闼婆语道:“感谢这几天的照顾,你们之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格吉尔先生笑着称“是”,目送小队渐渐远去。
“他们是不是少了两个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大女儿数了一下,迷惑地挠挠头。
其他家人也是一脸茫然。
队伍中少的人正是桐鸢和樱绮,昨晚两人提前离开了。
“也许是有其他的事情吧。”格吉尔太太说道,“放心,他们都很厉害。”
小女儿叹了口气,没经过脑子随口抱怨了一句:“他们就这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要是再生病岂不是只能继续等死?”
她才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
但其他格吉尔已经听到了。
小女儿低下头,知道自己要挨骂了。
但她又觉得自己没说错,她只是想要家人好好活着,这没有什么错。
然而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格吉尔太太走到小女儿身边,擡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亲爱的,我们不能这么想。拯救我们不是他们的责任,也不是义务。那是我们的国家该做的事情。”
大女儿也通过自己的角度给妹妹分析:“他们借住我们家,瓦伦已经支付过报酬了,所以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后来他们又免费给了我们药,那是无私的馈赠,如果换一批人,也许根本不会管我们。”
格吉尔先生点点头:“我们不能做升米恩,斗米仇的人。或许你换个角度思考会有不同的发现,以后你也可以像他们学习,做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小女儿听完家人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误入歧途。
“走吧,回家。”格吉尔太太揽住两个女儿,回头和涨丈夫对视一眼。
其实他们是人,也会有私心。
谁不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如果可以他们更希望小队在这里待到瘟疫和战争彻底结束,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一家总是安全的。
在得知小队将要离开后,他们也担忧过之后没有药怎么办?更是愁得一整夜没睡。
但今天送行的时候他们对此只字未提。
人要懂得感恩。
进屋后,格吉尔一家开始收拾屋子,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小队离开前将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样。
除了一个地方。
格吉尔太太看着灶台上多出来的一大堆面粉、糖和肉罐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这些……这些都是……”
“应该是他们留下的!”格吉尔先生忍不住露出笑容,“看,我就说他们是好人!”
“妈妈,有一个没见过的袋子。”
“让我看看是什么?”格吉尔太太好奇地打开袋子,“也许是什么纪念……”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没能继续说下去。
袋子里静静躺着四枚圆滚滚的雪白糖豆。
其他人见她突然不吭声了,纷纷凑上前。
然后全部呆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他们再熟悉不过。
之前小队在每一天,他们都会得到一颗。
“是……是药……”小女儿呐呐出声,不知名的情绪疯狂涌上心头,让她觉得堵得慌。
她觉得刚刚的自己坏极了。
原来小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他们默默地做了一切,甚至不求回报。
格吉尔一家并没有立刻吃下药,而是紧紧攥着那个朴素的小袋子,虔诚地跪趴在地上朝着小队离开的方向郑重地行了一礼。
此后,他们将会是桐鸢和小队在这个国家最忠实的拥护与信徒。
…
段灼四人很快找到了他们将要顶替的雇佣兵。
那也是一支四人小队,接了抓捕维利迦的任务,但完成的并不如意,目前为止还抓到一只。
“快点!我们走了,老二你拉个屎怎么要这么久?”老三站在厕所门外用力拍门。
厕所内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老三察觉到不对劲,立马伸手去摸后腰塞着的零号能源手/枪,只是还没碰到,就被段灼从身后一个手刀劈晕了。
“出来吧。”段灼将老三绑起来。
蜚拖着已经昏迷的老二从厕所里走出来,皱着眉头嫌弃极了里面的臭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另外两个人的脚步声。
蜚丢下老二消失在原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你们俩先顶替他们。”段灼对着一早就藏在房间里的谢怀荒和钱万银说完,然后才不急不缓地打开房门。
老大看到陌生的脸,惊愕一秒:“你是谁?”
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老四背后的蜚一把扣住对方脖子,将人无情拖走。
老四伸长了手,想要提醒自家大哥,可惜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是陌生人。”段灼回答了对方的话,擡手就是一拳打中老大鼻梁。
老大坚持了两秒,糊着一脸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分钟后,焕然一新的雇佣兵小队走下楼。
而原本四人则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一起塞进了逼仄的厕所。
…
段灼四人很快赶到了实验室。
门口的藩坎尼守卫指挥着他们通过安检,同时念叨着一连串的“不能”:“不能私藏武器,不能携带刀具,不能使用……”
“老大”段灼最先走进去,安检门捕捉到人后立刻散发出一道蓝光包裹住他全身,同时对准段灼的还有安装在门上的一排激光枪。
毋庸置疑,这也是用零号能源制造出来的武器,一旦进来的人不符合身份信息,他就会被当场俘虏。
等待的几秒钟仿佛被无限拉长。
要不是段灼心理素质过硬,又百分百信任画皮的易容,怕是在这里就会暴露身份。
好在伴随着两声急促的“滴滴”声,安检门亮起绿灯。
段灼顺利通过,接下来的三人也没遇到任何问题。
在他们通过安检的时候,装在笼子里的维利迦们也被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
笼子已经不是原本的困妖阵了,而是换了当地常用的雇佣兵装备。
要弄来一整套对段灼来说完全不是难事。
“收货不错啊!”站在实验室门内的守卫用枪杆戳了戳笼子里的维利迦,维利迦被戳烦了一会儿变成红雾,一会儿变成鬼魂形态,不断试图冲破牢笼。
“咱们运气好罢了。”“老三”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烟塞进对方的口袋里,“还是兄弟你比较辛苦。”
“我就喜欢你们这种聪明人。”那守卫满意地笑了一下,带着他们往里走。
四人早就将实验室的地形背得滚瓜烂熟,在走到某一个岔路的时候,“老四”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队尾,朝着另一处通道走去。
就在他侧身转进通道的时候,他的身体也跟着发生变化,呼吸间就变成了刚刚那个收烟守卫的模样。
…
如果要问藩坎尼的守卫,关押毕舍遮的地方是什么样的,那么他们一定会心有余悸地回答你
——那是比地狱还要恐怖的修罗场。
那里阴森昏暗,地上堆满了森森白骨,墙壁上溅满了暗红色血迹,血腥味在那里代替了空气,一旦靠近就会脚底发凉,呼吸困难。
那里唯一的光源只有毕舍遮血色双眼发出的红光。
无论是谁进去,都会难逃一死。
但是,如果现在有一个藩坎尼的守卫鼓起勇气来密室看一眼,就会发现……传说的那般恐怖根本不存在。
此时此刻,密室内亮如白昼。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密室四个角落分别丢着四颗夜明珠,夜明珠将密室照得亮如白昼,少了黑暗加持,这恐怖氛围也就少了一半。
此时密室中一共有两人两妖。
他们东南西北各坐一方。
“杠上开花……胡了!”桐鸢将面前的麻将推倒,朝着其余三家伸手,“给钱给钱。”
坐在她上家的目袋老老实实从自己的金丝缝边的蜀锦袋子里掏了掏,将两颗眼珠子依依不舍地放到桐鸢的掌心。
这是它最后两颗了。
目袋穿着晴山色长袍,明明是一副清秀小书童的模样,却顶了一头脏辫,长度刚到脖子根,脏辫全都向后捋着,露出饱满的额头,额角垂下两根细长的短脏辫,看上去酷酷的,当场就能来一段rap。
不用猜也知道,它的这头炫酷的脏辫是出自谁的手。
桐鸢将目袋的那两颗眼珠子堆在脚边的眼珠小山上,又看向毕舍遮。
毕舍遮是她的下家。
传说中让人避退三舍的恶鬼修罗在亮堂堂的“白炽灯”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它的脸本就黑,现在输了牌更是阴沉得可怕:“为什么又是你赢?你是不是作弊了?我到现在只赢了两局!”
它骂骂咧咧,四只手将麻将泄愤似的推倒中间,另外两只手臂伸到身后摸索了半天,挑挑拣拣许久才从自己的宝库中拿出了一个纯金金杯丢给桐鸢。
毕舍遮怎么说也是只作恶多端的大妖怪,就算被关起来了,也有自己的小金库。
桐鸢接过金杯立马放起来:“我只有两只手怎么可能比得过你,这里最容易作弊的就是你好吧?我赢只能说明我运气好,玩得菜就多练练,这可是外面最流行的东西,是你想学我才教你的。”
“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们要是敢骗我就完蛋了。”毕舍遮六只手齐上阵,开始洗牌。
被算在“报复对象”内的樱绮缩缩脖子,不敢吭声,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两人已经在这里陪毕舍遮打了一夜的麻将了。
毕舍遮被困十五年,每天睁开眼面对的就是这个四方盒子,都快憋疯了。
不久前有一只小妖怪闯入这里,毕舍遮没有杀掉它,而是将它养了起来。
目袋陪毕舍遮解闷,毕舍遮同意将吃剩下不要的眼珠子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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