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那我当你媳妇~（2/2）
他扒开了拥挤的人潮，好不容易钻到了最前排。
看到了那几个面孔熟悉的人，被衣服上挂着警徽的人挨个护送上了一辆车里。
他们旁边还有一个老头红涨着脸拿着拐杖举得高高的想打砸在他们的身上，被警察及时拦住了。
莫希羽站在拥挤的人潮之中目送着他们上车，他握紧了拳头。
排在最后面，双手放在后背的寸头男像是有心灵感应，他一转过头就和莫希羽对了视。
他满脸自豪，笑嘻嘻地对着莫希羽摇摇头。
莫希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辆车门被关上了，顺着开来时的轨迹驶向了未知的目的地方。
他的身上忽然一沉，腰被一双手给紧紧搂住了，炽热急促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耳畔，引得阵阵痒意。
“你走得好快。”
11111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埋怨和明显的委屈。
莫希羽被人潮拥挤得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他胡闹地将他拥抱在怀里。
不知怎么的，他的悬着的心缓缓稳落到了平地，他无意识松开了那满被自己弄出很多指甲的手。
[你是要去做坏事吗？那会被抓走的，不要去...]
“奕，你是很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么？”
他脸上平静的问着。
“我都知道哦！”
喧闹的议论声充斥着他们周围，随着警察们的离开。他们很快又都散了，11111凑在莫希羽耳畔和嘀嘀咕咕。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的未来会怎么样哦~”
“我未来会是怎么样子的？”
“唔......”
11111犹豫了。
“你会变得很幸福哦。”
“幸福？”
莫希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噗嗤笑出了声。
“就是，幸福值为100的那种。”
“？”
11111左右手都竖起一只手指，放弃沟通的莫希羽将他带着往回走。
“那几个个子大的，被警察抓走了嘞，估计得进去多好几年咯。”
路过莫希羽的村民们还在说着刚才那件事的闲话，他转头看着远走的那几个谈笑风生的人。
“......”
莫希羽低下头看着他们牵着的手，眼里透露出几分迷茫。
“幸福这种事情会降临到我的身上吗？”
“会鸭，是...是真的哦！”
“我这种人没什么本事，就算走出这片地方。也只会是哪天在半路死了。”
“那...那如果我陪着你呢，我会照顾好你的！你可以为我好好生活下去鸭。”
“凭什么要为了……”
莫希羽看到11111充满着光亮的眼睛，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不见了。”
“在你变得幸福之前，我都会在的。”
那之后呢？为什么不在了。
莫希羽动了动嘴，没有问出来，撇了一眼傻乐的家伙。
“你是要等到我娶到媳妇的时候走？”
“媳妇？”
“有了完整的家，可能就会变得幸福了。”
“那我当你媳妇～。”
“？”
11111理所应当的模样，让莫希羽脸色变了变。
“你一个带把的说这不害臊”
“什么是害...害臊”
“......”
莫希羽卒。
他们路过某一处时，11111的目光突然狠狠被吸引住了，停在了原地不动。
是一家卖雪糕的店铺，旁边还有个小孩拿着雪糕坐在木编椅上吃着，晃悠着脚丫舔地很开心。
“奕？”
“你想要？”
脸上燥热还未消下去的莫希羽忽然被往回拉住，他疑惑地转过了头，试探性地问了问。
“嗯嗯！”
11111眼巴巴看着莫希羽。
虽然他这个身体用不着吃东西，但是看着好好吃，他真的好想尝尝~
他们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莫希羽撕开甜筒的包装皮，举到奕的面前喂他。
奕捧着莫希羽的手嗷呜咬了一口甜筒边边，冰冰凉得他赶紧咽下，舌尖探出舔舔红润唇上沾染的残余雪糕。
“好冰啊。”
莫希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掏出了一盒烟，打开烟盒准备叼一只。
“唔...你也要吃吗？”
奕将雪糕推向他的唇边。
莫希羽顿了顿，目光盯着他没说话，微俯下头就着奕咬过的那一个缺口咬了下去。
好像在...
11111感觉到耳朵变得烫烫的，他有些期盼地问道。
“好吃吗？”
“很好吃，很甜。”
“我也很喜欢哦！你是第一个给我雪糕的人！”
看来他生前也过得不怎么好。
“嗯...奕，你想跟一个小偷生活吗。”
他们靠得很近，莫希羽突然有种眼前的人触手可得的错觉。
好像只要伸出了手去抓住…
“泥...不是小偷哦。”
11111舔着雪糕含糊道。
“那，你要跟我生活或许有一天我就会变成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
“唔...我们两个人，可以有照应~我学得很快的，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
11111又咬了一口雪糕筒的脆皮，一边嚼啊嚼一边思考。
沉默良久。
莫希羽揉了揉11111柔软的头发，或许是因为带着淡淡燥意，将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我可不想和你当可怜的流浪汉。”
囫囵吞枣将雪糕吃完了，11111依依不舍地将包装纸丢进了垃圾桶里，被莫希羽带走了。
路边经久未修的灯一闪一闪的，最后完全亮了起来，将他们身后两道淡淡的影子越拉越长。
莫希羽面迎着微风，感到一阵轻松。
他偏过头去，就和那一双像是装有闪烁星星的眼睛对视上了。
奕在他面前总是能笑得很开心。
他不理解，
但也不讨厌。
他们回到了那个家里。
十分浓稠的酒味熏染了整间屋子，还掺夹着一股奇怪的恶心味道。
一种不好的预感传到莫希羽身上，他推开了门，看到里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那个高大的男人抽着烟，桌面上东歪西倒摆放着一堆不知名的酒瓶，他坐在那摇摇欲坠的断脚椅子上。
在看到门口处站着的人时，他直接冲了过来，把人拽进了门口。
手掌举得极高的，黑色投影印在了莫希羽脸上，向下的风极速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