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一次卖果汁（2/2）
最后一瓶果汁很快就卖出去了。
在没有货了之后，很快拥挤的人群就散了一半。
“有人在看着我们。”
“是。”
奕敏锐地观察着四周，打小报告。他的外套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有些鼓囊。
还有一半喝着饮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似是想要上前和他们说话。但见他们收了摊，最后都依依不舍地跟着朋友们走了。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台面，准备带着推车回去。
盼到周围总算没有人的奕放下心来，他打开被自己单手虚抱着的外套，掏出了一瓶橙汁，啪嗒一声插上吸管猛地喝了一口。
“？”
擡头无意间目睹全流程的莫希羽。
“最后一瓶差点给他们买走了...它现在还是凉凉的~”
奕邀功似的把饮料吸管口怼到莫希羽嘴边，看着透明吸管慢慢被橙黄色入侵，莫希羽吸了两口就推回给了他，他把泡沫箱的盒子都给盖了回去。
“味道还是差点，我们回去吧。”
“嗯嗯。”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赚了很多张钱~~
晚上要准备更多一点果汁才行。
“这条路有台阶要下，我们换回另一条路走吧。”
发现路不对劲的莫希羽，及时拦住了推车往回推，但不知道脚猛然磕到什么硬块了加上地面光滑，硬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
“！！！”
倒映着莫希羽身影的瞳孔骤然紧缩，奕慌忙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他的手臂，
却没能抓住。
砰的一声巨响，莫希羽身形一歪，直接消失在了他眼前。
奕丢下推车急切地走下石阶去找莫希羽。
在水泥地板上，莫希羽倒在地上弓着腰，半个身子被地上的一道浅水坑给沾湿了，此时蜷缩微微颤抖得抱着自己的右脚脚踝，面色十分苍白。
“你怎么样。”
奕蹲下身慢慢扶起莫希羽，发现他的脚踝那一片那此时乌青肿了一大块，随着观察还有不断扩散乌青的前兆，看着格外的吓人。
“阶梯不多也比较平，还好。就是脚这块骨头这里撞到了石头...”
莫希羽扶着奕，咬着牙试图站起来，却直接跌到了奕的怀里。
脚上一阵一阵的抽痛，让他根本无法正常行走。
“那辆借的推车要带回去。”
奕没有回话，伸出手给他擦干净那半边脸上的水渍，看着莫希羽湿透了的衣服，自顾自地脱掉了莫希羽和自己的上衣，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了莫希羽身上。然后蹲在了莫希羽面前，对着他说。
“快上来。”
“做什么，都说没事了。”
奕的衣服会比莫希羽穿的更大一点点，虽然衣服平时是一起洗的，但现在穿在自己身上感觉味道又完全不一样的。他有些不自在，奕蹲在那犟着不肯起，没办法莫希羽只好环住他的脖颈搭上去。
“你好，请问医院在哪里？”奕随机逮住了一个路人询问。
路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妇女，也发现了受伤了的莫希羽，很是热情地指了路给他们。
“往这个方向一直走喔，大概两点多公里，你们就能看到医院顶上挂着的大牌子了！”
“谢谢你！”
道了谢，奕把推车放到了隐蔽的角落里，从泡沫箱里面拿出其中一袋干冰袋，背着莫希羽就走了。
“你把冰袋子敷到受伤的周围，大概二十分钟我会提醒你拿开的~”
“连敷多久时间都给我想好了？”
莫希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接过冰袋照着他的话敷到了脚踝周围。
冰凉凉的，脚上的疼痛慢慢的真的就减弱了。
莫希羽能感受到奕似乎在偷笑。
“是书上写的，赵叔叔家里的书橱有一栏都是关于各种急救方法的。”
“...你这记性，要是去读书说不准真能次次拿满分。”
莫希羽的夸赞让奕有些得意，他哼哼唧唧的但没有再说什么。
由于收摊早，现在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奕稳当地背着莫希羽走在人行道上，他们笼罩在橙色的柔和光之内，混为一体亲密无间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今天那些小孩真的都好小好小一个啊，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那当然了，我们都是这样一点一点长大的吧。”
思考了一会，奕摇摇头认真地说。
“我不是哦，我是突然之间长大的。”
突然之间？
没理由地，莫希羽竟然有一刻信了这荒谬的话语，他圈紧了奕的脖颈。
“你怎么不说你一直都那么大呢。”
“这样说好像也对。”
“......”
莫希羽笑出了声。
他们身上今天都流了汗，此时黏糊在一起还显得有些狼狈。
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因奕无意的动作而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原来不是因为那无意的亲密动作。
那种急切地，热烈的感情像是要从他心脏里爆出来，他费了好大的力劲才把它给狠狠压了回去。
“奕啊，我...觉得...你就像是我的礼物。”
“我也可以当礼物吗？”
他的天真、勇敢、炽热的情感，是他很早很早就被这里所磨灭了的啊......
像是碎了一半的石头，却遇见了能够完全契合他的另一半玉。
“那当然。”
“那我要当一个很好的礼物~”
【滴，主角莫希羽幸福值+20，目前幸福值为35。】
你是我这个十八岁唯一的礼物。
奕啊，你会听到我的心跳声吗。
莫希羽把额头顶在奕的后脑勺，垂下眼帘神情不明，他听见自己对奕“温和”的问候。
“累不累，你可是背着我走了好久了。”
“一点都不累啊~~你很轻，我可以背很久很久...很久就是背一辈子哦！”
像是为了彰显他话语的真实性，他背稳莫希羽后小跑了起来。
“等等....!你走路小心点，别摔倒了。”
跑出了一小段路，来往行人的阻碍让他步伐渐渐慢了下来，他粗喘着气。
“不会摔倒，我闭着眼睛也可以走得过去~。”
“呵...你有本事现在给我走直线...”
“你犯规！”
奕耷拉着脑袋表示抗议。
莫希羽心有余悸，他伸出罪恶的手恶狠狠捂住了他的一只眼睛，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
他摸到了脸上的那片湿濡，额头处还有汗水慢慢地、不间断的流下来，可是他的声音却如常那般欢悦。
不远处的大楼顶上悬挂着医院的标志牌，很多手上拿着各种药物的人走在这条人行道上，路上的车子在这附近的马路都慢下来速度。
莫希羽放开了他的眼睛，戴上了帽子。
他侧着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想要倾听那呼吸声的剧烈起伏。眼睛却无意间看到了在停车位上，一个看着和他们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从小轿车的驾驶位置上出来，拉开了车的后门。
搀扶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进了医院里。
那些停车位上款式不同的小轿车倒影在莫希羽墨色眸眼里，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