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 中(2/2)
没有剑,没有道具,祁墨环顾四周,墙面严丝合缝,连面窗户也没有。唯一的出口只有那扇门,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双膝跪下,脸贴地,透过门缝,她看见外面至少有三双靴子。
祁墨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力,阻涩难通,果不其然,灵脉被某种手段封住了。
熟悉的久违感涌上心头,就这样再次成为了无法使用灵力的普通人,祁墨发了会儿呆,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扯开外衣。她身上还穿着去时的清泓道袍,内搭雪白纱衣,由一根同色束腰绑起,祁墨将手指探向束腰,不出片刻,捏出了一片黯淡金色的金属碎片。
加上秘境,洞xue,还有少典斐,这是祁墨收集到的第三片无圻铃碎片。
前两片被收入储物袋,此刻手上少典斐的这一片,因为当时太困太累,只顺手塞进了束腰。
这也是目前为止收集到过的最大的一片。截面约有三指宽,看结构和弯曲的走向,这一个碎片差不多相当于三分之一枚铃铛,祁墨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一个想法忽然闪出:
如果用这三分之一的碎片,能不能和不渡境建立短暂的连接?
鬼修曾经告诉过她,原主的计划是进入不渡境粉碎无圻铃,在这之后,铃铛碎片为什么重回现世暂且不提,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前提——无圻铃这么重要的神器不交给仙盟保管,为什么会在祁墨这里?
就连镜花草庐被控制的发狂弟子,对无圻铃的诉求也精准针对祁墨。种种迹象指向了一种最大的可能:那就是,仙盟无法回收无圻铃。
因为这件神器已经认主,它的主人是祁墨。
想到这里祈墨不禁咂舌,如果这是一本小说,原主真的是一个buff叠满的光环选手。如果这个假设成真,祁墨看着手里的碎片,或许,可以一试?
回想起秘境里催动碎片的办法,祁墨一咬牙,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望向桌上的水碗,伸出了自己的手。
此时,一门之隔外。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等等,”其中一位蒙面修士眉头紧蹙,拦下正欲开门的同伴,“仙司嘱咐过,无论发生什么……”
动静再次响起,这回更清晰了,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还伴随着痛苦的喘息。拦人的手也犹豫了,其中一人道:“你们在想什么?一个灵脉被封的小丫头,何至于此?”说罢就要去开门。
拦人的修士眼色一沉:“不可!不可掉以轻心,你们难道忘了仙司大人的嘱托?要是有什么意外,你我可一个也担待不起!”
“……”
“我看,这多半是个把戏,要是不搭不理,也难免真出现什么意外,不如这样,”又一个人开口,“先将她打伤,最好是废了腿,如此,加上我们三个,就是天神附身,怕也难逃出去。”
空气陷入沉寂。
“干嘛?”他的语气随意,“仙司可没说过这样不行。”
“控制好力度,”其中一个人警告道,“她可是玄虚山宗主的大弟子。”
三个人飞快商量了一下走位分工,然后迅速打开了门,方才提出建议的那人几乎是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堵了上去,化神境的灵力瞬间释放,化作一道削铁如泥的尖锐利风狠狠削向屋里人的下盘,轰的一声响,明显是打中什么的声音,他没有犹豫,拉弓以灵力化箭,发狠般的继续攻击,墙壁凿出深深的裂痕,地面上尽是碎石与块片。
其余两人看的目瞪口呆。
“汪昕,你在干什么?!”
“你想把她的腿射断吗?”
那人收手,等地面粉尘散去,他的脸色也渐渐发冷,指着房间里道:“先别急着指责我了。”
——预想中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出现。
房间里空空如也,连一丝血迹都没有,三人心里一紧。房间在打开时就被阵法锁住,连只活着的苍蝇也不可能飞出去。房间空间狭小,一眼便能看全,从上到下,角角落落,确实一分人影都没有。
“她不可能出去。”
汪昕的语气沉静,“是用了什么法器隐身在屋内,想引导我们开门,再借机逃出。”
话音未落,他安静的拉开弓,弓弧呈半月形,数根灵力凝箭一瞬间化网,轰轰轰!将房间里的每一寸都炸开了碎石!
剩下两人看的冷汗。
这架势,就算找到了,估计也只剩具尸体了。
比方才更浓郁的粉尘散去,众人定睛一看,地面上依然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汪昕皱眉:“不可能。”
“不可能也可能了,”一人面色发紧,“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已经不在这屋子里,现在去找!”
正如先前所说,没人能承受丢人的后果,三人急匆匆地跑出去寻找,房间里渐渐回归宁静。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原本沉寂的粉尘忽然开始微微飘动,空气渐渐扭曲,一个人影从虚空中跌出,正是祁墨!
看见四周无人,她没有犹豫,果断跑出房间,外面狭窄昏暗的廊道无一不彰显着隐秘的牢狱气质,她弯腰贴墙走,烛火在头顶噼啪,一整条长廊竟只有方才房间那一扇门。
忽然,脑中警铃微响,祁墨猛地就地前滚,豁然扭头,只见那三个修士中的一个正执剑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果然如此。”汪昕冷笑一声,“擅自出逃,祁墨,你准备好接受后果了吗?”
对方有化神境的实力,而祁墨灵脉被封不说,本命剑也不在手边,情急之下她大声喊道:“等一下!”
“?”
“你方才说我什么?”
“……”汪昕拉弓对准她,“我不会给你耍花招的机会。”
祁墨却已经冷静了下来,缓缓调转姿势,正对汪昕,“白否是怎么跟你说的?”
“大胆!”
“她说要你们好生守着我,可没说不许我出来,也没说杀了我,对不对?”
汪昕:“我先将你舌头割了,省的在这惑乱人心。”
“可我没说错呀,”祁墨语言系统渐渐回归,表情无辜道,“老兄,为人官,最重要的就是揣摩上司的意图,要是连这点都不懂,还怎么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