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1/2)
诱捕
“你觉得可能么?”温子良声线寒凉,似要冷到心坎的凉意钻入骨缝,刺激着所有神经,纪云庭浅浅弯唇。
“十年前,她就和我讲过,不喜欢压迫感太强的东西,就连那时候她喜欢的钢笔,都是特意托人定制的纯白色。”
话落,温子良面色无波,倒是雷哲深吸一口冷气。
谁都能看出来六爷只有最近不钟意黑色,从前不仅是不穿白色,就连穿浅色的次数都少得可怜,话中藏刀,每个字都能精准插进心口。
整句话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十年前......整个港圈,宁璃最熟悉的人唯有纪云庭。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纪云庭低喃,旁若无人。
“不过,现在才明白也不迟。”言罢,一身米白色休闲装的纪云庭看向对面的男人,温和中的隐隐跋扈,才最是磨人。
“哒。”突然,有人上茶。
上等茶叶激发出的香味,单单是闻着就大有乾坤。
“尝尝吧,阿爷托人从内地带回来的太平猴魁。”纪云庭沉声道。
听着,温子良眼底的凉薄瞬间如狂潮涌动。
本就是纪云庭做东,将茶杯推到男人面前,纪云庭才缓缓道:
“不浓不淡,味道正好,尝尝?”
话毕,温子良的眼尾挑了一下,动作细微。
“纪总,六爷最近忌口,宁小姐叮嘱不能碰茶。”雷哲适时提醒,纪云庭这明显是想找回来之前在籣园丢掉的场子,相隔半月不到,竟然就决定换打法了。
圈子里谁不清楚纪云庭最钟意浓茶?
这习惯岂会能是说改就改的??
“你们老板的事情,她叮嘱?”纪云庭似笑非笑地问回去。
“纪家忙南区的项目,宁小姐与六爷也不清闲,合作伙伴相互关心,不是很正常么?”雷哲声音纯粹,根本听不出挑衅意味。
“也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老样子。”纪云庭轻笑,言辞带着一股熟稔。
下瞬,温子良就见纪云庭毫无芥蒂地抿了口茶。
男人垂于桌下的手指相互撚揉着,指腹泛起青白,情绪未明。
“温度刚好,听说她现在很钟意太平猴魁。”说罢,纪云庭的视线落在茶杯上,目光平静,偏偏能看出一抹轻柔。
旋即,纪云庭对上温子良的一双眼眸,却惊觉男人无动于衷。
盯了杯中茶半晌,温子良攥紧的手指忽然松开,眼尾存了一丝笑意。
下瞬,温子良捏住杯沿轻抿,动作自然,纪云庭眼神微变。
这杯茶到底什么意思,纪云庭不信温子良会不明白,但温子良居然轻描淡写地接受了。
“的确不错。”温子良淡淡道。
话落,雷哲适时将话题引向赔款问题,声音颇大,闻言,纪云庭唇间含笑。
“不必了。”
“当年我和宁叔说过,会照顾她,哪怕现在我与她站在对立面,这件事也不会变,她昨晚应该知道了吧。”纪云庭忽然问道。
闻言,温子良动作顿住,眼尾轻轻上挑着,冷意渐浓。
他能看出来那会所是纪云庭的东西,宁璃自然也能,温子良弯唇,这是暗示自己......他很了解宁璃?
“那时候她还在Q大,性子比现在固执很多,为了一根发簪都能等一个雕刻师傅好几年。”纪云庭轻言t轻语,似乎根本没有掺杂个人情绪,温子良面色无波,但眼皮突然轻跳。
“她当时砸了不少钱,让师傅一定要依照她设计的图纸雕刻,好在最后刻出来的成品很对她胃口,前段时间,我还看到她戴着那根发簪参加发布会。”
“昨晚的鼻烟壶,其实是她最钟意那位师傅的藏品,而那位师傅也算是我介绍给她的。”话毕,纪云庭定定看着温子良,目光灼灼。
“她人不来,事情我不好交代。”纪云庭口中的雕刻师傅,温子良认识,是第一批走出国门的雕刻大家,与他父亲关系不错,本人同样是名门出身,地位不低,纪云庭的确该客气点。
今日,如果来的人是宁璃,这件事纪云庭一定会顺利摆平,纪云庭只是想告诉他......他没资格,仅此而已,纪云庭原本就没想过要宁璃到场,温子良眸色沉沉。
不等温子良回答,纪云庭像是想起什么。
“抱歉,我以为你知道。”
瞬时,温子良眉眼下压,眼底的兴味彻底消散。
那根发簪,宁璃上次在温氏与扶野的发布会现场戴过,他知道纪云庭的人混进去了,也知道那根发簪跟了宁璃多年,唯独不清楚发簪的来历,可纪云庭心知肚明,温子良胸腔内突然翻腾起阵阵狂潮,他绷紧腮骨,将快要迸发出来的暴戾硬生生压回去。
“她的事情很多,没必要事事了解。”
“还有。”言罢,温子良垂眸扫过杯中温茶,浅浅勾唇,似是从喉咙深处蔓延出来的轻笑,惹人筋骨发酥。
“她的事,我全权代劳,至于你收与不收,与她无关,温氏从不欠人。”
这时候的海景有些差强人意,但即便风景美不胜收,也没人有心情观赏。
海风渐起,今日气温偏高,咸湿的风吹来也不觉凉意沁骨,男人沙哑暴烈的声调乘风钻入耳中,纪云庭没由来心悸。
说罢,温子良意味深长地凝着桌上那壶太平猴魁,眸光隽永。
还以为男人要说些什么,纪云庭气息轻变,不似方才洒脱散漫。
“我算是看着她长大成人,不要把你那些心思用到她身上,否则,就不只是我动手的问题了,宁叔绝不会放过你。”纪云庭声音浅淡,却像是藏着千斤重。
倏地,温子良脚步停下,宁璃父亲当年似乎很喜欢纪云庭。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在她身上玩把戏?”温子良转身发问,纪云庭怔忪,一时被问住。
“我的笃不笃定无所谓,就算你存了心思想玩,她也不是会被动承受的人。”良久,纪云庭厉声道。
闻言,温子良双手插在裤袋中,整个人越发慵懒,对纪云庭的话不可置否。
“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行么?”
“因为你晚了。”温子良字句平静,不见波澜。
男声散尽,纪云庭心脏狂跳。
不是他咬住温子良不放,而是温子良从小就冷血,圈外人不知,但圈子里面的人都清楚,温家温六是何等佛面蛇心。
温国笙伪善,人前善待他,人后像疯了一样虐待。
纪云庭那时还是无意间得知温国笙为给温子良一个下马威,执意将温子良手里那只养了多年的猎犬送走。
说是送走,最后能不能送回来,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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