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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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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

那边,雷哲还在说着,温子良思绪未明。

纪云庭爱马在圈内从不是秘密,这事他很多年前就清楚,在科尔林赛马场没建成之前,港城最有名的赛马场几乎等于是纪云庭放松的惬意之地,纪云庭尤其爱阿克哈·塔克马,但最后从梁家旻手里抢走的那匹马......

却是并不怎么对他偏好的纯血马,温子良眼神微沉。

阿克哈·塔克马血统纯正古老,纪家有一支专业赛马指导团队,纪云庭本人养了十几匹价值千万美金的名马,其中几匹都是这个品种。

半晌,温子良眸光渐凝,夜晚晦暗,镜片下那双眼越发迷离。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手忽然收紧,周身气息渐冷,纪云庭是什么人他太清楚。

一个最厌恶被打乱节奏的博弈高手心甘情愿改写规则,这一步等于让出去半个自我,温子良眼底凉意凝冻。

港圈资本力量洗牌之后,后面起势的世家根本摸不到纪家秘辛,有关纪云庭的往事更加无处可查,所以现在基本没多少人清楚当年纪云庭像疯了一样从梁家旻手里抢马......

是为做宁璃的陪练。

因为宁璃钟意纯血马。

这则秘闻还是温子良无意间得知的。

对面的雷哲许是察觉男人情绪不对,弱弱说了句:“听说纪家都是依照宁小姐喜好做的准备。”

所有东西皆是对着宁璃胃口准备的,再加上宁璃所认识的挚友,宁璃给纪云庭面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听罢,男人淡淡应着,听不出情绪。

把消息故意放出来,别人不知道纪云庭的目的,但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包括纪云庭的下一步,甚至是每一步。

可他不能多说一个字,说多等于越界,宁璃心底必然不爽快,温子良眯眸,眼底戾气氤氲,几欲克制不住那股冲动。

温子良承认,他从没有一次这么想要搞死过纪云庭。

没有纪家,他就是宁璃的第一选择。

“六爷,要不要做一下手脚?”雷哲终是没忍住问道。

闻言,温子良沉默。

这不是拦不拦宁璃的问题,而是不能给纪云庭撕开这个口子的好机会,一旦稍作退让,纪云庭势必要乘胜追击,以朋友之名步步接近,纪云庭这种人他想达到目的,有一百种手段让对方点头。

而看在共同朋友的面子上,宁璃也不会说什么,到时候处于劣势的人只有他。

可他能在背后做一次手脚不许宁璃去见纪云庭,却不能次次玩这一招,治标不治本,一样无用,反过来把宁璃逼得太紧,他极有可能满盘皆输,温子良呼吸轻窒,他赌不起。

沉夜颇凉,温子良却觉燥热,心底邪火憋在胸腔不上不下,堵得他心头发闷,对面的雷哲一直等回答。

“由她去。”良久,男人沉声道。

“凭纪家的人脉,到场的人和温氏多半也有联系,万一现场谁不懂事开口要宁小姐请您过去......”雷哲欲言又止。

“多一杯茶而已。”温子良嗓音低醇,似一杯冷掉的伏特加,凉薄又难掩辛辣韵味。

那头,啪的一声,雷哲像是不小心砸碎了什么东西,裂响连连。

“现场闹起来,宁小姐那里怕是不好交代。”雷哲就知道事情闹大了。

忍下纪云庭的招数不拦人,结果反过来准备自己上阵?

只是这话男人没再答,雷哲也不自讨没趣。

不知楼下看了多久,温子良目光不离宁璃房间半寸,眼底的温度一点一点消散。

以纪云庭的手段只会在作壁上观搅乱局面,借着其他人的嘴来让他难堪,宁璃自然不会如何,在现场纪家怎样都能护得住宁璃,没人有胆让宁璃当众栽一个大跟头。

所以,就算真的有人开这个口,有事的也只会是他,温子良轻轻勾唇,尽是乖张。

纪云庭是算准他一定不会去么?

*

午夜降临,浓郁的霓虹灯彩仿佛让整座城坠入光海。

豪车飞驰,夜景迷人,纸醉金迷的物欲掩埋于地下,就连上空飘摇的气息也一并染着奢靡味道,惹人醉生梦死。

温子良并没有打道回府,宁璃早就睡了,他没什么困意,开车在外面跑了一圈又一圈。

临近凌晨三点的时候,忽然有人发消息,温子良偏头扫了眼,旋即猛踩油门离开。

越过岔路口的那瞬,男人下意识侧头看着远处方向,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同一片夜空下,纪家。

纪家坐落于山顶,俯瞰全港,家里掌权的老爷子信风水,山主贵,水主财,每年必须要请人来算一次。

全港最出名的风水师皆是纪家座上宾,圈内人人知纪家老爷子最钟爱开过光的圣物,纪家的镇家之宝便是从铜锣湾天后庙求来。

“回来了。”一道苍老的男音强势打破静谧氛围。

“阿爷。”纪云庭才从公司赶回家,面色难掩疲惫。

南区设计项目让他忙得不可开交,这是三月以来他第一次回纪家。

保镖跟在他身后,除去纪云庭人人都要接受检查,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一旁的佣人想要接过纪云庭的外套,却被纪云庭挡下。

“既然您不打算睡下,不如看个好东西。”纪云庭声音平缓,不疾不徐。

言罢,佣人们连忙给老爷子递上一个木盒。

木盒镶金丝,绝非凡品,佣人们带着白手套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套帝王绿锁链,雕工了得。

锁扣部分一环接一环,这是一刀一刀雕出来的,这东西曾作为私人展览作品面世,当年港城几家权门的掌舵者都想拿回去哄哄自家老爷子,但最后这条锁链莫名其妙消失,没想到今晚出现了。

满色且种够的料子一向万金难求,若不是应买方要求,一般不会用复杂雕工来锦上添花,因为这种等级的料子本身就是块铁打招牌。

更别提雕刻锁链这等失误率极高的题材,稍有不慎就会损失千金,不怪所有人都盯着这条锁链,实在是几十年内再难出一条。

好东西不必多说,放在哪里,哪里就是风景,佣人们向两侧排开露出这块料子的真面目,老爷子浅浅哼笑。

“你倒是下了血本。”

老爷子摩挲着拐杖,而拐杖顶部嵌着一块未经雕琢的顶级原石,那抹绿嚣张跋扈,纪云庭心绪微拧。

家里有间库房是专门存放藏品的地界,有一面墙所展出的藏品价值早已不可估量,这些事还是他九岁那年才得知。

“半年前的玉金蟾与这条锁链的雕刻师傅是一个人。”纪云庭沉声道,许是夜半赶路回来,让男人的嗓音染上几抹暗色。

“玉金蟾是哪个师傅雕的,阿爷比我清楚。”

这尊玉金蟾当初有很多买家竞价,结果看到纪家人在现场举牌再无人敢加价,东西最后自然而然落进纪家手中。

事后,圈内人才清楚这玉金蟾的雕工师傅,与那对传世麻花手镯的雕工师傅师承同一派,宗师级别雕工单纯有钱连个门槛都摸不到。

要有权。

闻言,老爷子撑着拐杖耐心听着,明显没兴趣接话,纪云庭拳头不自主攥了一下。

纪家的布局与别家不太一样,主厅放着一个几百公斤的原石摆件,上面盘绕着一条蛇。

而蛇眼所朝方向大有讲究,纪家专门找人算过。

即便是八月天,纪家依旧冷意森森。

蛇眼邪性阴鸷,难以忽视。

猝然,踏着夜色赶回来的纪云庭脊背生寒,刺骨凉意从脚下翻腾而上,无孔不入。

下瞬,他对上一双锐利虎目。

祖孙二人莫名僵持,保t镖赶忙拍拍手让佣人都下去。

“您有话直说。”纪云庭开门见山道。

“云庭,纪家不需要不听话的人,不需要带刺的东西。”老爷子顺着他回答,语气平静。

话中有话,纪云庭眼皮猛跳,垂落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起,老爷子淡淡扫过,面上笑意讽刺。

“你是纪家这一辈最有能力的人,不要让家里失望,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揭过去,有些事,不行。”话毕,老爷子垂眸看着盒中锁链,翡翠那霸道的寒光无比刺眼,老爷子猛地偏头说道:

“东西是好东西,但你找到这个师傅究竟是为我,还是为宁璃,你自己心里明白。”

“真以为我老了,看不出里面的门道?”老爷子句句质问,纪云庭面色发白,家里一直不同意他接触宁璃,但他没听,在这个家我行我素要付出代价的,纪云庭都认。

今夜的帝王绿锁链以及半年前的玉金蟾,宁璃都认识,因为雕工师傅是她的忘年交,这人还为宁璃专门打过一根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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