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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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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修)

消息似长了翅膀以最快速度飞遍全港,港媒用词向来又准又毒。

仅仅过去十分钟,圈内基本都已知道温子良与纪云庭世纪同框,全港哗然。

温子良和宁璃的关系本就备受猜测,今天之前温子良并没有公开的意愿,包括港媒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被迫放下心中猜忌。

毕竟温子良的八卦还没人有胆量打听。

哪知,温子良专门选在今天现身。

知道纪云庭今天组局的人都看得出......温子良要的是踩着纪云庭上位。

除去温子良,没人敢在纪云庭面前这么猖狂。

同一刻,纪家。

“纪总让人传话回家,说是忙完就会回来。”

“忙完?”纪老爷子发笑,苍老的面容多出愠怒。

“看来连翠仪的话都没用了。”

老爷子话落,众人静默。

纪云庭的母亲胡翠仪是上世纪港城家喻户晓的女主持。

70年代与纪家长子也就是纪云庭父亲的婚礼震惊全港,但纪云庭父亲已于八年前离世,胡翠仪本就无心利益竞争,在纪家越发不愿意说话,如今钟意极限运动,在LifeIsInfiteCb担任技术顾问,常年奔波于全球各地。

LifeIsInfiteCb作为全港最权威的潜水俱乐部,技术顾问的社会地位无需赘述。

当然,胡翠仪忙于这些事无心其他,纪家坐庄举办的宴会这些年胡翠仪几乎都没有参加过,这次还是老爷子亲自下令要她提醒纪云庭才肯张口,不然连电话都不会打来。

圈内人戏称纪云庭是被放养长大的。

“让夫人晚上再给纪总打一次电话?”

闻声,老爷子哼笑,那双沧桑虎目闪过寒芒。

“他愿意赌,就随他去。”

“只要他能扛住后果。”

......

北区跑马场。

男人身姿高峻矫健,即便衬衫紧扣,与追求速度与刺激的马场格不相入,却仍如危险载体步步侵占他人领地,存在感叫人心悸。

温子良背后不远处就是宁璃,男人恰好占据宁璃所在的方向,好像他们才是生来一体,纪云庭看得清清楚楚。

阵风扫荡,女人身下黑马动了动,引着纪云庭的目光驻留。

阳光笼罩马身,将宁璃圈进光晕。

因为距离稍远,所以女人面色不明,女人周身的淡淡戾意似含着钩刺,夹攻心脏,搅乱理智,纪云庭眼风晃动,猛地升起一种错觉。

此时此刻的宁璃像极一个人。

蓦地,纪云庭余光捉到面前男人的高挺侧影。

宁璃纵马渐渐与男人的方向重叠,两人气场相融,轻而易举将众人排斥在外,仿佛偌大马场只为他们而建。

尘封已久的记忆涌入脑海,纪云庭狠狠拧眉。

很多年前,他在马术比赛上见过温子良。

当年,温子良的参赛马也是一匹黑马。

与今天的宁璃一模一样。

连骨子里的傲然都那么相似。

见状,纪云庭抿唇,呼吸拉扯心尖一并坠入深渊,让他心脏锐痛。

潜意识告诉他,继续坚持下去会输得很惨烈,但今天......

冲动死死压着所有理智,如果不放手搏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他一板一眼地活了三十多年。

直到温子良盯上宁璃的那刻起,他才明白自己心底藏着近乎癫狂的暴虐因子。

风度、修养。

全都不重要了。

“比一次?”纪云庭咽下狠意,声调沉冽,纪家人觉得纪云庭越来越疯狂,半吐半吞试图阻拦,却被纪云庭的晦暗眸色生生逼退。

“可以。”温子良语调一点未变,漫不经意的恣肆韵调扑打着纪云庭的冷静。

下瞬,温子良挑眉沉言:“你不介意,他也不介意么?”

沙哑男音裹着无限深意直逼纪云庭的血性,纪云庭听得懂这句话的背后意思,纪家人一样能听懂。

温子良动手从来都是奔着一招制敌而去,能一次压死你,绝对不会动第二次手。

从温子良踏进北区的那一秒,这件事再无回旋余地,纪云庭接受这个事实,他确实没猜到温子良会疯到这种地步,宁可驳了温氏董事会的脸面也要入局,现在的他可以为了宁璃把身段放到最低,可是阿爷那边......

顿时,纪云庭没由来心跳漏掉一拍,温子良面色浅淡,冷嘲意味尽在不言中。

同时也蕴藏着丝缕匪气,斯文皮囊,败絮其中。

那双被镜片遮住的鹰目,几度藏不住暴厉的进攻欲。

似是豹子进食那瞬猛露獠牙,蠢蠢欲动的吞噬贪欲一点点蚕食掉空气中仅存的温和。

一把隐火点燃两人之间的冰冷磁场,煋火与冷气撕咬的噼啪裂响击穿耳膜,直达心脏深处,纪云庭反笑,眼底尽是冷然。

“等你什么时候摆平自己的事,再来放话会更有可信度。”纪云庭声音很轻,当中凉意沁骨入髓。

高位者的风度从来都带着俯视韵味。

就算刻意抹去,也不会全部消弭,温子良利眸浅眯。

话刚落,男人原本疏冷懒洋的声势骤然变冷,纪云庭动作未停,直面男人暗藏贪戾的双眼。

半晌,温子良低笑,意味不明。

这句话......当初宁璃在TK晚宴上也说过。

很巧。

温子良扣住齿关,腮骨微微鼓动着,在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源源不断的戾意似要破壳而出。

空气中那根隐形的弦被拉至最紧,崩裂声与风声紧密贴合,再难分辨。

马场气压一秒间跌入冰点,无形硝烟肆意繁衍,呛喉刺鼻。

......

十分钟后。

陪练牵着马走过来,温子良正巧换完衣服。

这匹马性情很烈,虽然事先经过调|教,可经验不足的人还是无法驾驭。

“什么玩法。”温子良抚马低声道,动作熟练。

听罢,纪云庭递到唇边的话顿住,几瞬过后才缓缓启唇:

“你我之间玩其他筹码没意思。”

话落,温子良抓住缰绳的手加了点力道。

“我和她定好,如果她输了,我要她......无条件满足我一件事。”话至中途,纪云庭语气变得莫名隽永,出人意料乖张,优雅风度之下的那颗祸心迸发出惊人搏动力度,没人比温子良熟悉这样的气息变化。

这是对着敌人挥刀前最后一次贴心告诫。

那句我要她,让温子良心底戾意疯狂涌起,男人握住缰绳的那只手用尽力气,指骨周边已然失去血色,青白异常,纪云庭故作没有觉察温子良的失态t,沉着嗓音继续:

“她默认了。”

一句话如同击穿平静海面的巨石,迅速坠海荡起骇浪惊涛,温子良呼吸微窒,情绪直奔大脑撕裂控制神经,被压制许久的燥意如热油灼烧着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温子良狠握缰绳。

干涩的咯吱细响无比刺耳,掌心被勒出血痕,温子良才勉强镇压住那抹毫无征兆暴起的戾气。

这一“刀”,直接捅穿心脏。

鲜血淋漓。

空气凝滞,好似按下暂停键,只剩温子良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呼吸。

良久,纪云庭轻笑:“她今天心情不错,不要让她卷进你我的事,所以......”

言末,纪云庭故意放低音线,所谓风度融进骨子里的倨傲,嚣张得不再像是那个克制至上的儒商。

“你来替她。”

听着,温子良唇角噙着淡笑,不经意间的兴味在一秒钟内迅速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谬戾。

没兴趣回答,温子良策马冲出去。

障碍赛的观赏性毋庸置疑,少了一些速度到达临界点的刺激,但观赏性却与惊险并存,挑起观众们的肾.上.腺.素随着场地奔马飞腾,源于马场的暴力美学没有替代品。

男人牢牢掌握水勒,操控自如,烈马腿部肌肉紧实强劲,每一次跨步奔跃都能感知到那份蓬勃欲裂的力量感,亦如驾驭烈马的男人,放纵无忌。

被风狂追的男人,似要碾压万物。

一时间,场地仅剩下利落果敢的踏马声。

......

不远处,宁璃看到温子良的那刹本要下马却反被梁家旻拦住。

放到往常,宁璃自然不会将梁家旻这号人物放在眼底,不过梁家旻说了一句话---

“宁小姐如果不想把事情搞乱,最好不要参与进去。”

梁家旻很混,没脑子归没脑子,可眼力并不差,温子良坐在观众席上那刻今天这一局就没人能叫停了,宁璃在最敏感的时间点参与进去只会更遭,梁荣把柄在温子良手中握着,梁家旻说什么也不能让宁璃卷进去。

听了这话,宁璃动作变缓,耐着性子等待乱局结束。

宁璃看着男人操纵烈马,脊背挺阔,肩部完全舒展,放松却不显散漫。

经典款式装束穿在男人身上道不尽的雅痞野性。

尽在掌握的睥睨感每分每秒都在冲击对手胆量,引人心中窒息。

纪云庭是什么水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温家确实同样不缺好教练,但圈内见过温子良纵马模样的人寥寥无几。

里面也包括宁璃。

凝着男人伟岸的背影,宁璃无声轻笑,眼底的冷讽意味炸开,面色愈发清冷。

很好。

她是不是给这个男人太多幻觉,以至于温子良理所当然地认为无论怎样试探她的底线,自己最后都会认下?

“宁小姐......”一旁的梁家旻发觉宁璃状态不对,连忙开口道。

怎料,惹得宁璃温柔呛声。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梁少原来这么听话。”

梁家旻:“......”

女人话中有话,梁家旻自认不是无药可救的痴线,自然听得出宁璃是什么意思,这是猜到他今天在马场配合温子良做戏的秘密了,梁家旻顿时脊背发凉。

上一次被温子良压着给宁璃灌酒的场面仍记忆犹新,梁家旻哪里有胆量在宁璃面前耍狠?

眼下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回想那夜男人在维港的哑声低语,宁璃眼梢轻挑。

这一刻,她刚刚读懂当时男人那句公开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筹谋,可笑的是她居然在意乱情迷之下应了温子良,宁璃气息轻滞。

一切不过是温子良提前算好的,等着她最后点头。

给她下套,引她入局,最后收网。

半晌,宁璃脑海中乍然回放着今早男人的话语---

你、肯?

蓦然,宁璃脊骨酥软,她那时没听懂这句话背后的用意,温子良提醒了自己,不过是她没读明白。

“梁少。”宁璃像是记起梁家旻的存在,梁家旻努力微笑。

“既然之前那么听话,不如保持到底,怎么样?”

闻言,梁家旻差点哭了,这两个人究竟怎么回事,温子良瞒着宁璃搞纪云庭,宁璃反过来又要他把嘴巴闭死,明显是不准他给温子良通风报信。

女人迎着风,甚是冷清,梁家旻心中默默为温子良点了根香。

不知过去多久,障碍场地内的男人越过最后一道障碍,速度突然减缓,男人引导烈马转身擡眸锁定宁璃,眸光灼灼,沉着强势。

撞进男人深沉幽暗的双眼,宁璃眉眼间杂糅几分玩味,吊人胃口,温子良情绪变得极致浓稠。

待到纪云庭完成12道15跳后,两人罚分居然相同,小概率事件赶在这一天发生让马场气氛更加冷凝。

正当裁判宣布再加一轮时,纪家人跑过来暂时化解紧张氛围。

场地寂静,温子良敛去眸中氤氲不开的烈情,淡淡扫过勒住马匹的纪云庭。

纪云庭下马,纪家人脸露难色低声说着什么。

空中暖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整片马场变得阴凉至极,纪云庭突然擡手松松领口,呼吸的节奏感明显乱掉,面向温子良的那瞬眼底狂澜惊起,杀伐狠辣,不含一抹温润气息。

马背上,温子良眸色未变,眉眼稍稍压低,却尽藏寻衅深意,纪云庭怒极反笑:

“宁璃,我们谈谈。”

闻言,宁璃犹豫一瞬下马,她骑马过来,正好将纪云庭的声音听了个一清二楚。

落地后,宁璃扶住马身望着还在马上的温子良,声色浅柔。

“你在这里等我。”

温子良控缰的手收紧,宁璃当然看到了,只是今天她没兴致顾忌温子良的情绪,至少现在没有。

女音悠扬轻柔,还如从前一般拉扯男人的神经末梢,可惜今天多出一丝寒凉,温子良纹丝不动的眼色终于出现裂痕。

哪怕声调无起无伏,温子良还是能听出藏于每个字音深处的冷感。

两人安静相视,明明没有一句话,可宁璃周身温意却飞速凝成霜雾,罩住温子良心头沸腾的热血,男人眼底攀上慌张,笃定气息几秒内消失殆尽。

“阿璃,我......”温子良情急回应,沉哑的嗓音浸满不知所措,宁璃不为所动。

“等我。”她轻声呢喃,情人一般的语调攀咬温子良的听觉,如蛊虫啃食他的发疯念想,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说罢,宁璃捉住温子良眼中闪过的不敢置信,她照单全收,却没有一点回应意愿,温子良心脏猛地收缩,绞痛难忍,被贪婪妄念支配的生.理.冲.动促使他扣住宁璃,换作是从前的他......

跟着纪云庭的这一步,他绝不会让宁璃走出去。

跌进宁璃写满淡漠的眼睛,温子良整个人似被钉在原地,哪怕在拳台上被对手打到只剩一口气,他也没有像现在一样缺氧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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