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2/2)
一次不够浪漫的缠吻从交换呼吸到最后的撕咬掠夺,整个过程犹如顶级蛊毒腐化定力,温子良像是疯了一样扫荡宁璃独有的气息。
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只有他配得到这个女人的怜惜欲。
吻毕,宁璃启唇:
“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闻声,温子良愣住。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
快乐的事从来不会一直延续下去,能快乐一时也不错,至少证明这是段美好回忆。
“宁璃,我想要的是一辈子。”
话落那瞬,温子良看到宁璃眼中一闪而过的可惜。
或许宁璃设想过以后,可惜意外发生,可惜风险再现。
可惜......他没等到那一天。
“十天之内我会把证据拿到你面前,换一次机会。”温子良扣住宁璃双肩,语调含着孤注一掷的执着。
换一次为他自己辩解的机会,一次延续这段关系的机会。
“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我向你保证。”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谈这件事,我也一样。”宁璃不意外温子良的固执。
可是想在十天之内找出突破口,这绝对不可能。
除非奇迹发生。
接下来就是扶野和温氏筹备多时的发布会。
这仅仅是小事,宁璃觉得没必要。
“我并没有说立刻结束我们的关系。”宁璃声音浅淡似鸿毛飘过,让温子良血肉模糊的心脏又痛又痒。
宁璃不说结束,他不会提这两个字,但什么时候结束,温子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他如同苦等死亡审判的罪人,悬于颅顶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哪一秒会砸下来,他只能等待剑锋贯穿头颅的那个血腥瞬间。
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半晌,男人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
从前,宁璃这张云淡风轻的脸能轻易勾起他所有的冲动,但今天,温子良却觉得宛若被凌迟。
“好。”温子良顺着宁璃应下,平淡无波。
声音散尽,温子良扶着宁璃后脑堵住那抹红唇,动作孟浪。
宁璃没拒绝,轻揉着男人的手臂肌肉,极似安抚。
温子良直接将人抱起,男人力道颇大,宁璃的发簪被甩了出去,尽数没入不远处柔软的座椅。
女人发梢在空中划出弧线,引人遐想。
*
夜幕降临,暗色吞没整座港城,男人坐在窗边,背影冷峻孤寂。
“六爷,人到了。”雷哲压低嗓音道。
云雾呛鼻,男人手指夹烟,气场阴郁。
温子良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根烟。
听到t身后荡开阵阵细碎响动,温子良沉着嗓音开口:
“纪兆明。”
“两年前,你什么时候接触过华生,我要知道具体时间。”
混着烟草味道的言辞莫名逼人,纪兆明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温子良把烟掐灭,站起来走过去。
室内光线稍暗,黑色睡袍拥有顶级垂感,衬得男人身形越发伟岸。
睡袍微敞,那道从喉骨蔓延开来的抓痕攻击眼球,纪兆明眸光轻闪。
纪兆明对温子良有种入骨的恐惧,两年前在卡西尔被温子良盯上,当时纪兆明就心觉不好。
然而他有资本回港和纪云庭夺权,完全是温子良在后面扶着他。
把柄都在温子良手里握着,纪兆明坐立不安,就连上头的醉意都淡去几分。
“我不明白你说的,我连华生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纪兆明倒也没撒谎。
酒精味道在心中发酵,雾化掉清晰记忆,温子良呼吸霍然下沉,愈加冷厉。
烟味向四周发散,挤压着本来的清新空气,纪兆明咬牙。
“华、华生?我是真......”话到一半,纪兆明语气渐弱。
这个名字他好熟悉。
“两年前你让我想办法接近宁璃,华生好像是扶野的对手,我怎么可能和华生勾结?”良久,纪兆明跳脚,这是谁要搞他?
“你没有?”温子良轻嗤,纪兆明心尖一颤,接着痛快摇头,他确实没做过这件事。
少时,温子良移开眸光,话腔凉薄:“那就好好想。”
“直到你想起来为止。”
“可是我在纪家......”纪兆明忍着牙颤应道,没胆量把话说完。
他刚刚回到纪家,而纪云庭又被发配出港,大好时机他自然要加以利用,哪里有精力陪温子良搞这种事?
“你明白纪云庭离开的这两个月是我一手促成的结果,纪家有很多人能顶替你的位置,说话之前想清楚。”温子良声调凉薄,纪兆明如同惊弓之鸟,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
“我没有时间等你慢慢记起来。”
言罢,温子良让雷哲送他走。
......
出去后,雷哲扫了眼纪兆明略显苦恼的神色,扬声提示:
“纪先生不如试试从别人入手,两年前总不能就您一个人帮六爷做事,您想不起来,其他人未必。”
听见那声纪先生,纪兆明神色扭曲一瞬。
凭什么就纪云庭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而他这么多年却始终被人随随便便叫一句先生?
雷哲跟在温子良身边处理工作很久,有关扶野与华生两年前的过节他了解一二,整件事的走向非常出人意料。
那时温子良在舆论突然平息之后心中稍有起疑。
遗憾的是温氏在忙并购案,小插曲就此揭过。
然后事情被拖到现在曝出来,基本等于是在节骨眼上对着温子良的太阳xue送了颗子弹。
纪兆明一定和华生产生过牵扯,但问题在于纪兆明竟然不记得这个细节。
温子良对纪兆明一直是压倒性|控制,纪兆明想要在纪家混出头,必须抱紧温氏这棵树。
没道理会因为这点琐事咬死不松口得罪温子良。
“多谢。”纪兆明暗恨。
说不准是当初
*
抽了太多烟,温子良在书房坐了许久才回到房间。
宁璃睡得很沉,恬静的睡颜抹去一些冷色,分外柔和。
一缕发丝垂下遮住女人侧脸,温子良轻轻拨开,宁璃似是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翻身朝向他,顺便把手搭过来,温子良沉笑,迅速扣住。
暖黄色的灯光点亮女人指间那枚紫罗兰钻石。
紫色神秘,冷艳深邃,双戒臂款式复古特别,温子良捉住女人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几近痴迷。
戒指是他亲手套在宁璃指间,宁璃向来随性,接受他的人才会接受他的东西,男人满足弯唇。
钻石切工了得,边缘折射出强光,刺伤温子良的眼。
下颚处忽然传来痛感,温子良动作一顿。
颈间银链垂下,越过细碎的小伤口,发麻的触感顿时引走温子良的思绪。
他看着宁璃的手,失了神。
几小时前,女人勾住银链连带着指上戒指划过他的下颚,一瞬间的痛感极其微妙。
银链似是冷硬的缰绳,禁锢他的身心,让他只想臣服于这个女人。
那时.....温子良居然破天荒想要更多。
女人在他耳畔低声呢喃:“阿良哥,专心点。”
同一瞬,今天在会议室内所有的不甘他忽然放下,温子良发觉......
他没有办法拒绝宁璃的任何要求。
哪怕两人起了冲突,宁璃还是能以最洒脱的姿态面对他,面对他们之间的一切事情。
猝然,温子良扣紧齿关,心头燥意暴起,他爱这个女人的狡诈、攻于算计甚至是说一不二的潇洒,他爱宁璃的所有。
但很遗憾,他终究没能留住宁璃一时升起的兴趣。
少顷,温子良抿唇,只觉胸腔窜出来一束火光灼烧他的心尖,凶猛放肆。
他看着宁璃一点一点动情,亲眼目睹宁璃开始在乎他、驾驭他、降服他、掌控他,可是到最后他恍然宁璃用手抓稳银链的时候,他才会有安全感。
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此刻静谧氛围犹如爆|燃火焰,每分每秒都在焚烧温子良的理智。
宁璃熟睡着,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
今夜情绪决堤,冲击着温子良的头脑,他快要疯了。
下瞬,男人起身离开。
这个时间,下午工作的佣人已睡下,负责晚上工作的佣人刚刚就位。
温子良从电梯出来那刹,撞见脚步匆匆的管家。
“六爷,白先生回来了。”
管家话落,佣人搀扶着白彦琛走过来,温兆宇下手不轻,好在出拳毫无章法,完全是乱挥,白彦琛逃过一劫。
“大哥。”白彦琛叫人。
电梯厅的星空顶边框泛着冷调银蓝光,男人的眉目被冷光映出几分沉郁。
“扶他回房间。”温子良吩咐。
“大嫂也在?”白彦琛没怎么受影响,本想着活跃一下气氛,哪知这一句直接劈中雷区。
男人鹰眸浅眯,戾气渐浓。
白彦琛:“......”
平常温子良心情再不爽都会多说几个字,而今晚只回了白彦琛一个嗯。
没敢留在原地触温子良的霉头,白彦琛连忙滚蛋。
“都辛苦了。”温子良淡淡道,旋即擡步去了书房。
温子良没有困意,在书房处理着文件。
中途,纪兆明发来消息,温子良拧眉,纪兆明只恨不能快点想起事情的经过,刚有进展就立刻汇报给温子良。
原来,两年前纪兆明在接触扶野的同时还在全球各地的拳场混过。
纪兆明玩得很花,像拳击比赛,赌|马以及赛车比赛全都玩过,温子良并不意外。
消息中大多是图片,纪兆明身边那群狐朋狗友能力不行,处理这种事还算不错。
点开图片,温子良眼底掀起波澜。
图片里是个职业拳手,他认识,叫Aire。
这个Aire在拳击赛场上很有名,温子良记得他还是因为曾经在斯巴克拳场差一点和这个人正面撞上。
不过这个人有名不是因为他个人,而是他上面那位负责投资的金主,姓名成谜。
纪兆明怎么会认识这个人?温子良眼风深沉。
“嗡嗡嗡--”电话猛地打进来,是纪兆明,温子良顺手接起。
“我的确没有和华生正面接触过,但我当时和这个人在斯巴克一起看过拳赛,他带了不少陌生人过来,听说这人背后的投资商也在场。”
“后来他带着我参加过不少私人宴会,说是让我作为特邀嘉宾露面,你说的华生那件事应该就是这时候发生的,这个Aire一定和华生内部的人认识!”纪兆明说得懊恼,他竟然被骗了!
早知道对方背后是华生的人,他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斯巴克?
温子良低声哼笑,握住手机的五指快速收紧,阴鸷暴戾。
最好不要是那个人。
那头,纪兆明还在喋喋不休,可温子良的注意力早已飞远。
十天之内,他会把证据放到宁璃面前。
......
三天后。
苏城。
“Rowan哥,好像有人在查当年那件事。”
“砰!”声落那一秒,郑家麟懒得瞄准迅速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那就让他查。”郑家麟开玩笑道,说得不咸不淡。
“万、万一被宁小姐知道了,那该怎么办?”Aire声音不稳。
宁璃那可是出了名的张扬,华生这件事一旦被宁璃查出猫腻,恐怕连钟淑仪和宁志勋出面都压不住。
“砰!”又是一箭,依旧正中靶心,Aire不敢再言。
“早就和她说过,飞镖那种东西t有什么值得玩的。”郑家麟睨着手中的反曲弓,声声嗤笑,邪性话腔惹人心脏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