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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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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得到这个机会,他错过了这个机会。

心底的愧疚迅速生根发芽,生生刺穿温子良的心腔,痛入骨髓,让他麻木。

暗光映下,照亮温子良惨白一片的面容,宁璃瞳孔一缩。

“温子良,只是受伤而已。”宁璃启唇。

“你经常握刀也会受伤,这没什么不同。”

宁璃根本不清楚温子良看到她满身血迹的那一秒,是怎样一种心情。

温子良只觉得自己快要心脏骤停。

那怎么能一样?

本能反应促使着温子良回答,同一秒,医生介入,断掉两人之间隐隐燃起的压抑氛围,温子良转过身背着对宁璃,身上的黑衬衫松松垮垮,还残留着照料人时的褶皱痕迹。

医生简单问了宁璃几句话,宁璃眼下的状态还不错,除去沉睡太久的乏力再无其他症状。

男人站在窗边,背影孤寂。

“温子良,你哪里不舒服?”宁璃无奈,她没错过男人苍白的面色。

“所有人先出去。”温子良回道,医生匆匆离场。

良久,温子良重重吐息,试图呼出深埋于心底的郁气,他快要闷死在里面,无法呼吸,更无法自救。

冷静过后,温子良薄唇紧抿,狠扣齿关。

说到底,这一局里宁璃不信任何人,包括做了内线的宁寒舟。

想要翻盘,宁璃唯有拿捏宁寒舟才能达到目的,而事实也正如此,掌控宁寒舟然后反手给了宁仲礼和纪宗仁一巴掌。

头部越发胀痛,温子良眼中干涩,宁寒舟和宁璃之间是相互欣赏的合作情分,外加一点很淡薄的亲情。

至于信任......没有。

最起码现阶段没有。

宁寒舟身上留着宁仲礼的血,这条线是断不了的,那么宁璃对宁仲礼下手就要让三分。

这三分,是宁璃收服宁寒舟的诚意,更是风度。

做事不做绝,等于给自己未来留条退路,很聪明的做法。

即便如此,宁璃还是不放心,她要亲自做这件事,用最决绝的方式打压宁仲礼,才能让宁寒舟彻底放弃这个败类父亲,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纵容宁仲礼放狠招。

宁璃默许宁仲礼动手让自己受伤,只有让港城宁家人看到宁仲礼的阴狠,宁家人才会对宁璃产生支持与惭愧的心理,之后宁璃才能慢慢抓紧这些人的心。

在宁家做派老套的人很多,如果没有一次性把事情做到最绝,绝大多数宁家人不会在意宁仲礼有没有伤害宁璃的心,只会在乎宁璃有没有受伤。

还不如把事情直接坐实,堵住宁家人的嘴,顺势逼迫宁仲礼从宁家家主的位置上主动滚下来。

不信宁寒舟,所以拉拢宁家人心的事宁璃不会借用宁寒舟的手。

整个过程,宁璃只需要做到纵容宁仲礼就行。

听着简单但做起来要对自己下得去狠手,因为宁仲礼笃定保镖会冲出来,谁也不清楚实际伤害到底有多大,里面有赌的成分。

要么今天会出人命,要么鱼死网破宁璃大获全胜。

有了一点点的运气加持,宁璃今天赢得很漂亮,可是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

那个时候要怎么办?

温子良双手撑着案台上,意外沉默。

不受控的冲动撞击着脑海中的逻辑高塔,温子良无数次想告诉宁璃,有很多种方式能帮她“干掉”宁仲礼,可这些方式要t么必须通过宁寒舟,要么耗时太久。

似乎只有宁璃的手段才最有效,宁璃对宁寒舟都会设防,更何况是对这段露水感情中的他?

他已没有资本奢求宁璃的信任,只能认下这个事实。

无论这个结果有多么撕、心、裂、肺。

港夜梦幻迷离,男人的身影料峭寂寞,温子良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不能要太多,他唯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压住对宁璃近乎滔天的占有欲。

男人周身昏暗,一束暖光打在男人的臂弯里,宁璃正欲掀唇,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不等她回神温子良忽地垂下眼眸。

宁璃想要起身,可能起来的时候动作快了些,她有点晕。

“你坐下,你坐着。”温子良闻声回眸,语气慌忙。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宁璃刚好能看到温子良小臂上的刮伤,好像还没来得及处理,血色染红他的手臂肌肉,形成阴影。

“手怎么了?”宁璃追问,温子良走到宁璃膝前半蹲着,拾起掉在一旁的拖鞋。

“没事。”温子良替她穿好。

“我给你上药。”宁璃轻轻呢喃。

“躺好。”温子良没答,只是要宁璃躺下休息,宁璃捉住温子良的手腕正要去看伤口,有东西突然砸在她的手背上。

晶莹滚烫,灼烧皮肤。

宁璃一时无言,温子良手指似是不听话,一只拖鞋竟穿了两分钟。

半晌,温子良失控握拳,对上宁璃双目的那秒,他破天荒按住了心中的不甘与冲动。

“我怎么能和你比?”温子良仰头望她,疲乏狼狈。

想说的话终究只汇成这七字。

逃避已久的问题有了回答,宁璃神思凝滞。

室内温度恰到好处,可温子良的侧脸却蒙上层层细碎水雾,下颚生出青色胡茬,全无体面。

眼镜被他摘下,遍布眼角的红血丝似是藤蔓扩张交错,引人心颤。

整夜不眠加上连续数十个小时的精神高度紧张,温子良说不清自己是种怎样的状态。

他察觉不到身体上的劳累,感知神经好似被一针麻痹,只有看到宁璃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眼前,被命运握住的心脏才会尝试着自由搏动。

温子良缠着宁璃的眸光,恳挚低微,同样藏着丧失理智的卑劣疯意。

从少年时期开始拿刀一直到现在,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早已习惯,打拳那些年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痛不欲生。

撞上温子良执拗的眸色,宁璃眼风动荡,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心脏像是被铁丝勾住扯了一下,瞬间血肉翻飞,痛感伴随着血腥气雾倒灌心腔。

蓦地,宁璃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拽出心脏,如同蚕丝一般纤细难缠,让她心肺闷痛,慢慢缺氧。

面对这双眼睛,她没办法镇静。

这一秒,宁璃终于摸透这根细如蚕丝的隐线究竟为何物。

那是她对这个男人的怜惜欲|望。

“我......”宁璃掀唇。

满含理智的话语在抵住唇齿,她却吐不出来一个字,心底的酸涩意味犹如扩张钳一点一点把心房撑爆,摩擦着理智底线,宁璃甚至能听清楚钢钳暴张那瞬的干裂涩响。

理智即将崩盘,宁璃再没有意在局外的定力。

这段感情最初九分假一分真,她有自信掌握全局全身而退。

不过好像很遗憾,真真假假间那一分真早就变成了三分,或许更多,宁璃有种预感......

就算她抽身离开,最后也会留下些什么,这是她对温子良成瘾的代价。

但她心甘情愿,也愿赌服输。

至少这个男人让她极致快乐过,享受过。

温子良垂眼盯着宁璃的鞋面,心绪狂涌,他扯扯唇角,带动眼底积存许久的残泪,水珠落在鞋面上留下湿痕。

俄顷,温子良声声沙哑温柔:

“你好好休息。”

话毕,温子良环住宁璃的双腿抱着她躺下。

“睡吧,我一直在。”

睨着眼前这张清绝面孔,温子良轻笑。

从前他不懂爱是什么东西,他只清楚他欣赏这个女人的一切,钟意这个女人的所有。

该狠辣的时候绝不手软,不该做绝的时候又极其圆滑,刻进骨血里的心计藏着点精明市侩,很优雅,也很世故,宁璃像个谜团勾着他亲手揭开谜题,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志在必得到抛戈弃甲。

他其实不该陷进去的,也不该继续玩这场禁忌游戏,可是他做不到。

即便最后输得惨烈,输到一无所有,也没关系。

他自愿入戏,他爱她,他爱她的全部。

*

三日后。

清晨。

“还穿这件?”宁璃指着那件她送的白衬衫问道。

“当然。”温子良沉声答道。

闻言,宁璃捏住白衬衫的手指一顿。

凝着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色彩,宁璃心跳漏掉一拍。

那夜,不算争执的分歧他们谁都未再提及,那把快要爆|燃的烈火被压了回去,在不知名角落隐隐焚烧着,宁璃不是听不出温子良尾音之下的阴鸷。

温子良在压着火。

“子良......”

“打算什么时候再送我一件?”温子良笑着打断宁璃的话,缱绻轻柔。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送的。”温子良拥住她的腰身,动作很浅,宁璃想问的话被迫止住,她替男人穿好衬衫,正欲回话,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

是苏城那边的电话。

一分钟后,通话结束,温子良淡淡发问:“哪天走,我送你。”

娜琳被宁璃安排在苏城做事,公布会这出戏已结束,宁璃没有多余时间留在港城,早晚要出发回苏城,刚刚那通电话的内容温子良多少听到了一些。

“最好是今天。”宁璃说道。

这三日,谁也没说起这个话题,但该来的总要来,宁璃系着衬衫纽扣,有点心乱。

系到第二颗纽扣时,手指不听话,怎么也扣不上,温子良擡手抓住宁璃的手腕,动作直接。

“昨晚的话题还能不能继续。”温子良看着她一字一字追问。

一夜疯狂,男人似是脱了缰的野马,爱她,缠她,问她。

温子良问了很多问题,只是到最后她撑不住睡过去,没能听见男人口中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你怕了,是吗?”温子良声线锐利,眼神直击人心。

听罢,宁璃红唇微动,下意识想要驳回去,却对上温子良沉着镇静的眸光,他在激她。

宁璃怎么会不明白问题背后的深意。

风险再现,她到底是不想玩,还是不敢赌?

“挑衅我?”宁璃眉眼柔和,即便接招亦能不疾不徐,温子良并不意外宁璃会问回来。

这才是他熟悉的宁璃。

刚烈,婉柔。

最善以柔克刚。

问题挑动着宁璃的那根反骨,温子良最懂如何激起她的胜负欲。

“你可以不接这句话,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温子良声音诱人沉湎,裹挟着宁璃读不懂的偏执情愫。

下瞬,温子良松手,宁璃手臂一沉。

“替我解开它。”温子良低眉扫过颈间的银链,句句引导,宁璃没说话替他摘下银链。

不等她放好,男人的五指攀上来夺去银链,宁璃手腕渐凉,温子良把银链绕在她的腕间,长度刚好。

“你答应过我,不涉及到底线的条件,都可以。”

“最后一个条件......”

“你戴着它走。”温子良沉哼,情人般的呢喃如滚热春水,烫着宁璃的血肉。

温子良慢慢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手指交缠,虔诚暧昧,温子良用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宁璃后脑。

距离拉近,宁璃感受着荷尔蒙气息肆意摆荡,心中发闷,温子良只是望着她,并没有吻下来,目目相觑,宁璃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那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

两人的手紧扣着,抵在中间生出阻力,温子良强势俯身缓缓吻住女人的唇。

男人并不在乎这点阻碍,气场沉稳,可声息尽是压迫感,似在证明什么,宁璃脊骨一酥。

吻毕,温子良几乎是贴着宁璃的下巴开口:

“就像昨晚你说过的。”

听罢,宁璃眼皮轻跳,昨夜男人几近疯狂,他们都已失去理智,放肆宣泄着所有妄念,她说--

子良,至少你还记得我的味道,我的印记,我也一样。

银链在腕间摇晃,利芒闪痛宁璃的眼眸。

这一秒,昨夜那段话中的印记变成刀刃,削掉她的清醒。

“阿璃。”他叫她。

“你没有说过结束这两个字,我会默认这段关系可以永不结束。”

“所以,换种方式继续。”温子良淡笑。

独属于顶级猎手的循循t善诱宛若毒素,一秒麻痹大脑,宁璃惊觉自己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明知道温子良温子良递到唇边的诱饵。

温子良笑着吻她,从眉眼到鼻尖,缓慢厮磨,最后靠在女人耳畔开口:

“你可以有无数个选择,我不介意。”

“但不管淘汰掉谁,我的位置......谁也不能动。”

男声散去,宁璃耳边寂静,温子良揉着她的后颈,极致柔情,藏尽疯态。

“因为我会是你的最优选。”男人轻哄,语调温吞镇静,无尖无刃却能捅穿大动脉。

说罢,温子良步步后退,同时也不忘死死扣紧两人的手,他猛地抽动手臂,宁璃被带到男人怀中。

“你是怎么驯服那些烈马的,就怎么把这场游戏玩下去。”话毕,温子良夹紧五指,恰到好处的力度微微痛却并不难忍受,宁璃心脏跟着下坠。

当初,温子良吸引她的确实是权力和手段。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几分身为顶级资本的矜贵与倨傲,她对这个男人有冲动,有想法,更有最直白的征服欲。

她想握住这个男人,也想降服这个男人。

温子良够狠,她也不是好人,他们都钟意以暴制暴,所以这场降服游戏向来刺激。

气氛压抑,带着隐火,宁璃勾唇失笑。

本来以为抽身离开这个话题会很无力,她根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走向。

“之前在马场你能随意控马,现在也可以。”话落,温子良视线飘向宁璃腕间的银链,从他颈上摘下的东西,只给过宁璃一个人。

失去缰绳能骑着烈马放肆狂奔,那么今后他身上没了这根银链,有些事......一样能做到。

谁抓紧这根链条,谁占据绝对主动权。

言罢那瞬,温子良渐渐放手,寸寸试探,步步引诱,宁璃眼风生变,不再从容。

她能听见那股情火死灰复燃的裂响,剧烈强横,同样诱人深入。

“砰。”倏然,宁璃手撑男人胸膛,力道颇重,温子良一时不察脊背撞在身后的墙壁,宁璃捉住男人领口的纽扣,将衣领动手一收。

衬衫的前两粒纽扣没扣上,惹得宁璃垂眉。

衣料挡不掉男人的炙热体温,温度宛若那抹从衣下缓慢流动的低温蜡痕,宁璃只觉手烫。

喉结被衣料锁住,温子良吐息稍急。

“想好了?”宁璃反问,她虽然不明白温子良为什么会说起这种事,但这不妨碍她能接收到温子良抛过来的信号。

彷佛又回到两人初见的那个时候,他挑衅,她带着征服目的。

温子良只是看着她勾唇,带着狠意,慢条斯理。

既然有人想让这场游戏玩不下去,那就重新开始,一次不行就一次接着一次从头再来,他玩得起。

男人猛然倾身,两人几乎是侧脸相贴,温子良如愿听到宁璃失去节奏的呼吸频率,轻声低哼:

“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温子良利落抽身。

没等来回答,宁璃盯着那道冷峻背影视线不移。

少顷,她擡腕看着闪动光芒的银链,眼睫轻眨,温子良太了解她。

她原以为他们之间的那根隐线终将断裂,温子良从来都是暴徒,绝不受掣肘,绝不臣服于任何人,这场游戏她享受过就是最好结局。

结束,她最多可惜。

但今天她才明白,那根隐线不会断的。

线的另一端被温子良亲手放弃。

现在整条线全部握在她手中,她握着全部主动权。

主动权......太诱人了,不是么?

*

几小时后--

送宁璃走的时候温子良并未下车,只是降下车窗看着宁璃的身影越来越远,宁璃这一次带走了Lia和阿泰,温家人人惊悚。

温家不缺好保镖,但Lia和阿泰无疑是跟着温子良最久的两个人,就算如此温子良还是毫不犹豫全拨给宁璃。

“走吧。”温子良淡淡道。

想起女人张扬的神色,温子良弯唇,他怎么会真的想放宁璃走?

他不是不想处理苏城的那些流言,也有很多次想开口去问宁璃,可是问了之后呢,他们的问题依然不能彻底解决。

问了没有意义。

况且,他能感受得到......宁璃好像暂时不想让他和那个男人对上。

那么他无所谓,只要是宁璃想要的,他都会满足,都能给。

从头开始而已,他认输。

......

半月后,苏城。

“宁姐。”娜琳许久没见到宁璃,有些不自在,宁璃正和陆家请来的医疗团队交流,神色温婉。

“阿嫲她......”娜琳问得焦急。

“没事。”宁璃和医生们道谢,拉过娜琳安慰。

“那就好。”娜琳掉下眼泪,哭腔惹人心疼,宁璃没说其他,默默抱住娜琳,任由娜琳靠在怀中发泄般痛哭。

“我、我过几天能去陆家谢谢那位吗?”

“有机会带你去,放心吧,你的人情债会记在我身上。”宁璃轻声道。

娜琳要留下照顾家人,宁璃一个人离开医院。

“老板,还是去老地方?”Lia依旧充当司机,阿泰倒是清闲下来。

两人身姿高大,并排站在街边存在感不低,这片区域居住着不少苏城的大户,有些人明显认识Lia和阿泰,看向宁璃的眼神多了点探究和意外。

Lia的手刚搭在车顶准备护着宁璃上车,就见一个人走过来,对方步伐从容。

“宁小姐?”

“您是谁?”Lia代替宁璃回答,对方笑而不语,宁璃扫过这人的面孔,心绪微顿。

怎么是他的人?!

Lia和阿泰心觉不好,正欲关上车门,结果反被宁璃挡住。

“Rowan哥想和您叙叙旧,知道您肯定有时间。”对方嗤笑,放肆无忌。

“这么多年不见,他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回去告诉郑家麟,让他调过来级别足够的人来传话,否则免谈。”宁璃擡手指着对方的眼鼻直言,高傲不屑。

话落,Lia替宁璃关好车门,和阿泰同步上车。

倒是阿泰路过这人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直接把人撞出去,野蛮又强横,气得这人原地跳脚,这温家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

话传到郑家麟耳中的时候已是下午。

“这宁小姐是不是也太狂了。”Aire恼怒,派过去传话的人这几年很得佰瑞重用。

级别不够?开什么玩笑!

郑家麟摆弄着手中的镜框,无框款式沉闷无趣,惹他嗤笑,唯独听见宁小姐三个字眼底终于升起一点兴味。

“你去。”岂料,郑家麟哼笑,未见一点怒意。

“记得把人好好请过来。”

“我有很多时间等她,不急。”郑家麟腔调缓慢,阴郁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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