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1/2)
臣服
温子良低头陷进宁璃颈间,声音含混有力。
男声震颤,鼓动着宁璃的心弦。
“我真的很想你。”温子良重复,痛意深入骨髓,委屈沉闷,宁璃心脏一疼。
“今晚什么都不考虑,好不好。”男人启唇,问得小心翼翼。
宁璃嗯了一声,分外利落。
答案既是意料之中,更在意料之外。
见不到宁璃的每个日夜,温子良无数次幻想过他们还会与从前一般默契,宁璃还会与从前一般只为他一人松动底线。
可惜幻想成不了事实。
他没有底气去赌宁璃对这段感情的余兴到底有多少。
周而复始这样的事,宁璃不喜欢。
温子良怕等不到宁璃兴致复燃的那一天,等不到这段感情再度见光的那一秒,他从未觉得自己像个束手束脚的懦夫。
这几个月里,他能做的唯有在背后筹谋一切。
彷佛又回到两年前,他站在阴暗处算计着如何缩减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尽手段去换一次光明正大站在宁璃身边的珍贵机会。
心绪狂翻,温子良心底涌上酸涩,他只想知道分开的这些天里......
宁璃有没有想过他。
温子良试探掀唇:“今晚只考虑我,好么?”
话落,男人似是紧张,长臂紧收。
宁璃双手环住男人臂膀,指腹轻贴衣衫,滚热温度穿透皮肤直达心房。
背肌伏动的浅弧缠着宁璃指尖,情愫丛生,宁璃没犹豫,温声答应。
瞬时,温子良心跳提速,紧紧抱着宁璃似要将人揉进骨血。
“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得寸进尺。”宁璃用指尖点了点温子良的后颈,温子良松开她。
四目相对,如有磁性流过,强势勾着宁璃的意识。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拒绝这个男t人。
到今晚宁璃才回过神来,数月前温子良留下的那句等我,究竟是何意。
等他突然出现,等他动手,等他还如曾经那般毫无芥蒂将伤口暴露在她眼前,宁璃望着男人熟悉的眉目,眸色闪烁。
“如果你不喜欢,我会停手,用你喜欢的方式。”男音温醇沉柔,宛若上等烈酒滑入宁璃耳底,丝滑偏又炽热。
言罢,温子良垂眸缠着宁璃那双眼,颓意混杂着脆弱穿心入肺。
银灰色衬衫不小心崩开两颗纽扣,宁璃替温子良系好,温子良压着气息,几次想打破沉默却无从切入。
不知过去多久,宁璃温声道:“好了。”
“不是说有礼物送我?”宁璃淡问,温子良瞬间一窒,心中那块倒悬近半年的巨石落下,让他情难自已。
即便分开近半年,依旧只有他能握住这个女人唯一一点偏袒。
宁璃仰头看他,肩颈线条柔和完美,温子良拖着宁璃的后脑吻住这抹烈焰红唇,带着点凶劲,宁璃慢慢合眼呼吸,心觉好笑。
从玉雕展会追到这里,温子良怎么会停手?
打算停手,至少该像上次展会那样早早离开,而不是把她带到这里。
不过软话向来悦耳,宁璃一样不能免俗。
吻毕,身侧传来一声啪嗒细响,温子良打开保险箱,宁璃立刻认出这是下午温氏设计师带过来的东西。
原来是两层。
保险箱第一层正是那套钻石套链,第二层则躺着宝石胸|链。
胸|链由D色钻石与阿盖尔红钻组成,这一套当时设计出来的时候非常出名,因为用了钻中之王--红钻。
来自阿盖尔矿区的红钻本就稀有,但这上面的阿盖尔红钻颗颗为双证级别,且每一颗都有着独一无二的名字,货真价实的旷世珍宝。
1克拉以上就已到达可拍卖级别,一颗则抵得上两辆顶级豪车,甚至更多。
红钻雍容尊贵,居高临下的妖冶感浑然天成,哪怕只是放置在简单至极的保险箱中也挡不住这份致命美感。
她拨弄着卷发,冲着温子良一笑:
“这算补上之前的礼物?”话音中藏着未能散尽的情韵,惹得温子良眼皮轻跳。
紧接着,女人满含促狭色彩的话语贯穿心腔。
“很美。”
“对得起我等了这么久的时间。”宁璃话中有话,不见浑浊的音线唤醒温子良脑海最深处的记忆。
大脑自动捕捉到敏感字眼,温子良心跳漏掉一拍。
等这个字......从宁璃口中说出来,太过难得,宁璃从不勉强自己,也从不克制压着对他的感情。
有就是有,无就是无。
能勾起这个女人的情潮和兴致是本事,勾不起来就乖乖认输。
她终究是想他的。
宁璃允许关系更深一步时,温子良曾依照宁璃的口味设计过几套作品,其中就有这条胸|链。
温子良无意间看到过宁璃收藏的古董作品,里面不乏一些18世纪由知名艺术家操刀设计的胸|链与冠冕,宁璃钟意这些东西。
只是他们谁也未曾料到,意外降临两人关系止步,这份礼物被搁置了整整180多天。
“还有时间,我在外面等你。”温子良卡着最后一点时间提醒,宁璃还没换礼服,需要补妆。
“你急?”宁璃莞尔,温子良心头猛震。
良久,宁璃将长发拢到颈侧,字字轻缓:
“帮我戴上。”
女声温柔似水,疯狂折磨着忍耐力,温子良低眉轻扶鼻骨上的眼镜,唇边笑意添了些咬牙味道。
“我的荣幸。”温子良应下。
半开玩笑的话锋暧昧朦胧,宁璃眼风微闪,看着温子良有条不紊地戴好手套。
弹性极佳的布料包裹手背,调整时不经意间发出清脆裂响。
啪的一声,挑动听觉神经。
下瞬,温子良擡起戴着手套的长指,缓慢撩拨宁璃的颈间黑发。
今晚宁璃戴了胸|针,是蝴蝶兰题材。
见状,温子良双眸幽深。
为追求逼真,蝴蝶兰花瓣做得十分轻盈,美不胜收。
不经触碰,也会随着佩戴者的肢体动作而上下颤抖,温子良手指并拢,手背轻抚胸|针枝叶,宛若越过心脏,宁璃定定而视,寸步不让。
两人目光相撞,男人呼吸节奏全线崩盘。
......
宴会是圈内人自己组织的局,攒局的人希望能把易从谦这个祖宗请到现场,但终是没胆量在易从谦面前造次。
几小时后,望冠府会顶层套房。
“沈澜的人到了吗?”易从谦启唇,保镖知趣点头。
保镖想到些什么,欲言又止,易从谦掀起眼皮看过去。
“是宁小姐叫人在中间传话了。”
“宁璃?”易从谦拧眉。
“温六爷拨给宁小姐的人当中有一个叫阿泰,想要见您。”
话落,门外侍者得了保镖同意把阿泰带进来,易从谦看温子良极不顺眼,自然没有好脸色,阿泰摸摸鼻尖,破天荒有点同情这位易总。
“什么事。”好半晌,易从谦开了尊口。
“我们老板和京南沈小姐关系不错,相信易总已经得到沈小姐派人过来的消息了。”阿泰沉声道。
阿泰说罢,周遭气息微微凝结,易从谦身侧的保镖个个装死。
他们易总和沈小姐“下手对打”只有更狠没有最狠,今晚沈小姐派人来的速度很快,不太像是沈家的作风。
一般情况下,易总的条件沈家那边都会无视许久,今晚着实反常。
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宁小姐的功劳。
“嗬。”易从谦轻哼。
“老板还说,希望易总以后能更温和一点,不要那么......活泼。”阿泰弱弱道。
“咳咳咳。”保镖听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活泼?
就他们易总?
易从谦气笑,警告他对温六客气一点?
“怎么,他仗宁璃的势。”易从谦身高超190,屈腿坐着也难掩骨子里的戾气,阿泰顿时噎住,六爷倒是恨不得日日仗老板的势,就怕老板不同意啊。
俄顷,易家众人看着阿泰颇为难为情地点头。
易从谦:“......”
“出去。”易从谦低声吐字,阿泰连忙离开。
最近易家和温氏联合,不但要应付温子良的对手,还要盯紧易家的仇敌,易从谦并不轻松,也就是温子良开条件才能撬动易从谦的态度,换人免谈。
“我让你查的事情呢。”易从谦声腔下沉,眉间染上疲色。
“酒局上那几个投资商好像和苏城郭家有关系,家里有人替郭家说过话。”
听着,易从谦挑眉。
“郭家现在掌权的人应该是宁小姐的长辈,两人关系亲近。”保镖补充道,易从谦凉薄扯唇。
替郭家说话的人和易家走得不算近,沾亲带故而已,正好他很久没有亲手清理门户了。
“找个机会告诉宁璃。”易从谦沉哼。
“是。”
“去把今天见沈澜的人请过来。”易从谦摘下金丝边眼镜,捏着眉心。
“外面都在说沈小姐是一时兴起,这人不成气候的,易总。”
“去请。”易从谦淡笑,嗓音平静压抑。
沈澜见了谁,他都要知道。
他倒要看看谁能入了沈澜的利眼。
忽然,身侧侍者和保镖小声请示。
保镖对上易从谦不耐的眼风,犹豫吞吐道:
“晚宴开场舞环节被跳了,直接是乐队演奏,温六爷和宁小姐在包厢三个多小时没出现,总经理让叫人上来问您怎么回事。”
易从谦:“......”
“现场有人不满?”易从谦低语。
只有宁璃是提前公开出来的嘉宾人选,温子良是后面加进去的,有人不清楚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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