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1/2)
臣服
“六爷。”许伟泽叫人,男人低眉的样子甚是认真。
在场人心中惊愕万分。
传闻中,温氏话事人不惜苦等宁家小姐半年,追到京城只为名正言顺地站在这个女人身边,没能亲眼目睹的人自然觉得荒谬,但见过之后......
现实情况似乎比传出来的版本更加疯魔。
半晌--
“先回房休息。”温子良垂眉浅吻女人鼻骨。
“尽量不要谈太久。”宁璃轻笑叮嘱。
他们都是忙起来不顾一切的人,温子良很多时候会连续整夜处理公务。
“明白。”男人薄唇荡起一抹弧度,缱绻舒柔。
......
宁璃走后不久,许伟泽带着人到会议厅等待。
一小时后,众人等来温子良。
茶台四周围绕着木椅,韵味幽致。
“今日算六爷以个人名义请各位,大家不用那么拘谨。”雷哲手里有实权,位置仅次于许伟泽之后。
紧张氛围融化些许,席间众人个个西装革履,男人坐在上首位,衣衫随性不羁。
良久,正事谈完,雷哲突然在温子良耳边低语。
“
“嗯。”温子良哼笑,更显意味深长。
“六爷有事,我们就不打扰......”
“坐着,还有人没到。”温子良掀唇。
男声散漫,惹人眼皮猛跳。
*
同一秒,山顶街道。
“云庭,你这是什么意思?”纪宗仁面色冷冽,纪云庭敛眸反笑,让纪宗仁冷不丁心跳漏掉一拍。
“阿爷,有些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的。”纪云庭说罢,回眸看着眼前这张自己敬重数年的苍老慢面孔,觉出几分陌生。
近段时间外界疯传纪家爷孙反目成仇,在商圈掀起腥风血雨,纪云庭能与温子良分庭抗礼多年,手段不必多提,可重情守旧是纪云庭的死xue,无人相信纪云庭能对昔日提拔过他的老爷子下狠手。
这场反目游戏几乎全港皆在赌纪云庭定然铩羽而归。
毕竟是纪宗仁手把手教出来的继承人,老师与学生对立这种事向来不易解决,纪宗仁年岁越发大了,许多事力不从心,一时间还真没办法奈何纪云庭。
几日前,纪宗仁的身体有所好转,今日正准备见一见老来子纪兆明,结果就被纪云庭强势带上车,纪云庭这次回到纪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纪兆明踢出去,连处狗窝都没给纪兆明留下,摆明了要搞废纪兆明。
纪宗仁哪里能忍受如此挑衅,心脏病险些复发反而卧病在床。
“我替纪家还的够多了,该是我的,我一分都不会让。”纪云庭韵清和缓的腔调在车内盘绕。
宛若鲜红信子,狠厉难缠。
“不该是我的,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下瞬,车停住。
司机动作利落,打开车门扶着纪宗仁下来,纪宗仁头痛不已岂会清楚目的地是哪里,站在车外许久才堪堪回神。
清风吹拂,撩动纪宗仁花白的头发,司机将一个被稀有皮包裹的长盒塞入纪宗仁手中。
恍惚间,纪宗仁听到车内的淡漠男声--
“阿爷,祝你好运。”
言罢,低调的SUV驶离原地。
在港城横行霸道多年,没人比纪宗仁更了解这条街道。
这是温子良的地方。
“看来纪总想通了,请吧,老先生。t”祖宅管家一直在等纪宗仁。
如今纪家混乱得很,可纪总这个称呼只有纪宗仁和纪云庭配得上,纪宗仁不许纪云庭忤逆自己,当然更不准纪云庭再碰纪总这两个字。
岂料,管家百无禁忌,火上浇油简直是把纪宗仁最在乎的颜面踩到尘埃。
“我们老爷的东西不能有任何闪失,您拿稳。”管家嘲讽道,纪宗仁顿时怒目切齿,恨不得嚼碎管家的骨头。
事已至此,纪宗仁终于确定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纪家现在是谁掌控,您知道,所以不如动作快一点,我们六爷满意,纪总满意,这一关您才算是过了。”话毕,管家蓦然唏嘘,果然是纪云庭想不想动手的问题。
一旦出手必然寸步不让,压的家族所有人擡不起头。
眼下别说是秘书,连保镖都不见踪影。
真敢放纪宗仁一人进六爷的地盘。
扫过纪宗仁惨无血色的面容,管家眼神复杂,纪云庭不曾赶尽杀绝,直到纪宗仁把矛头全部指向胡翠仪。
纪云庭对母亲胡翠仪的钦佩非同一般,纪宗仁这是踩了纪云庭的红线。
能把一个注重体面的贵公子逼到如此地步,纪宗仁也算厉害。
*
温家人在港就是暴徒的代名词,管家说得不错,纪云庭全方位掌控家族,纪宗仁被架空,势单力薄,唯有乖乖就范。
佣人带路,纪宗仁看着大敞的房门,心潮难平。
偌大会议厅仅剩下袅袅茶香,男人占据绝对主位,被顶尖资本费心追捧,掌握一切控制权。
那副无框镜犹如薄刃,锋利刚烈,衬得男人像个不做好事的败类。
“人到了,六爷。”雷哲替男人开口。
“咔哒。”房门合上的声响刺入耳底,纪宗仁看着端坐在茶台边的各路投资商,如梦初觉。
忽地,纪宗仁撞进男人镜片后的锐眸,下意识握紧手中长盒,温子良眸底褪去最后一丝温度,眼风阴戾。
像极一头呲着獠牙的美洲豹,凶暴冷血。
纪宗仁脊背生汗,全身血液彷佛逆流倒灌脑海。
他以为只有温六一个人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都是老朋友,您放松点。”雷哲嗤笑。
的确是老朋友,现场有一大半的资本其实是纪宗仁半年前苦心联系过的。
当时纪家有难处,急于找资本介入救场,未料温子良横插一脚灭掉纪宗仁的希望,温氏不开口,谁敢和纪家有牵连?
上一个是早就被宁璃和温子良联手玩废的宁仲礼。
宝嘉温娜公布会过后宁仲礼在宁家连个不字都不敢说,抓住机会就要反咬纪宗仁一口,这就是血淋淋的实例。
“我记得你来过这里。”温子良声线徐徐,眉眼毫无波澜,整个人冷如寒冰。
不到几岁的时候,温子良对纪宗仁印象尚可,有一年纪宗仁抱着他满面堆笑进了这间会议厅,若干年后,温子良才看懂当时纪宗仁的伪善神色。
那是一种以胜利者姿态在暗中窃喜的表情,带着后怕与紧迫感的庆幸让人作呕。
与温国笙如出一辙。
全港皆知纪宗仁加注在长孙纪云庭身上的期待,因为纪宗仁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撑起硕大家业,但温子良的父母可以。
温家老爷子在世时与纪宗仁关系匪浅,纪宗仁始终咽不下这口恶气,纪云庭的父亲一生钟爱作画,且性格孤僻,唯独与妻子胡翠仪合得来,纪宗仁每每提起这个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少人背后嘲讽纪宗仁后继无人,长子无心商业,老来子更不成气候,同温家子弟完全没有可比性。
纪宗仁的不甘心在纪云庭出生后得以淡化。
隔辈总会亲近些,纪宗仁发现长孙纪云庭天赋极佳,一门心思想要培养纪云庭上位,而且纪云庭在家族长辈面前足够温驯,更合纪宗仁的意。
熬走同辈的温家老爷子,又送走温子良的父母,纪宗仁正欲放下多年执念,这次温子良一把猛火直接烧断他的逻辑横梁,一向听话的羔羊变成不可控的野兽,纪宗仁无法接受一手栽培出来的长孙这样不敬他。
胡翠仪嫁进纪家,他作为纪家最大的长辈,要动胡翠仪难道还用先通知长孙吗?
笑、话!
道道探究视线如同钢刀贯穿纪宗仁的心肺,要他当众向温六那个混账低头?
温六倒是敢想啊。
有人见气氛不对,起身为温子良斟茶。
俄顷,温子良抿唇,冲向暗处的佣人轻划手指。
佣人会意,将绒布和手套递到纪宗仁手边。
“你怎么碰我父亲的东西,就怎么擦干净。”温子良声腔沉冷。
话音坠地,周遭气息停止流动,塞住每个人的喉咙,缺氧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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