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2/2)
她承受着,指尖掐进紧绷的肌肉,沾到他细密温热的汗水。
颤声问:“你哥哥......是不是不支持你自己打拼?”
周屿程撩起眼皮,又顶一记。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眉心蹙紧:“好奇......”
片刻,他声线变沉:“差不多吧。”
姜洵闭上眼,理清思绪。
他哥应该跟他谈过条件,比如“要是你能老实回家,我就替你摆平一切”之类的话。
以他的性子,肯定对此不屑一顾。
也不可能主动给狗仔一笔封口费,毕竟在他眼里这事儿无聊且t窝囊,还不如把狗仔打一顿,让他们吃点教训。
“又走神?”
周屿程力道一狠,她倏地溢了一声。
真实而强烈的反应,耳垂红透。
他瞬间起兴,抵着脆弱领域变本加厉地欺负。
周屿程最喜欢的,是她在失神时分深深看着他,满眼都是他,身心都被困在属于他的沼泽。
这个人总能随时随地犯浑,占有欲与生俱来,烫得像岩浆,改也改不了,事后却有无微不至的体贴与温存,什么都愿意给她,要是星星能摘,他早就给她捞满一箩筐。
他不可能平静地爱她,一切都坦荡直接,热烈得无法隔绝,难以瓦解。
无疑勾起一种迷恋,哪怕重来一次,她也完全绕不开他。
...
一周后气温骤降,夜晚九点过开始起风。
姜洵小跑着钻进工作室后门的一条小巷,手里攥一张银行卡,长发被风吹乱,隐约遮住视线。
昏黄路灯下,娱记流里流气地坐在小石阶上抖腿,涎着脸对她吹了个口哨。
她跑了一段,带着惯性止步。
娱记站起来:“想好啦?”
她抿着唇,漠然点了点头。
东西递过去,说:“分两次给你,这次先给一半。转账受限了,你自己去提吧,密码是——”
没说完,手腕兀地被攥住,掌心一秒即空。
她心一紧,周屿程已经站在身旁。
银行卡在他手里转了一道,他低眸看一眼,嗤笑出声:“姜洵,你真行。”
她反应滞后,一手贴着身侧攥紧。
娱记愣了愣,拔腿就跑,周屿程一记狠力扯住对方衣领,大步流星往前带,手臂青筋绷紧,猛地把人砸在墙上。
娱记晕头转向摔倒在地,额头撞出血,被周屿程提起来又砸一记。
生起气来冷得声音都像刀:“看她好欺负?”
娱记慌忙辩解:“没、我就是打商量、真没——”
一拳揍得脸偏,没给人狡辩的机会。
“你他妈哪儿来的胆子?!”
姜洵看他抄起地上一根废弃的铁棍,心一跳,立刻冲上前拦腰抱着他。
“周屿程!”他浑身坚硬,抱在怀里让人心慌,“你冷静,别冲动。”
周屿程牙关咬紧,胸腔剧烈起伏。
这么点儿力气也敢拦他,小小一个人,偏偏倔得要死,雾蒙蒙一双眼睛搅得他心烦意乱,手里莫名懈了劲,铁棍哐一声砸落在地。
娱记吭哧吭哧逃跑,路灯闪了闪,周屿程彻底回神。
“松开!”他挣开她,恶狠狠将她盯着,“姜洵你几岁?脑子呢?!”
她手腕颤抖,尝试去拉他衣角,被他一把甩开。
情绪一落千丈:“我担心你,想帮你,这也不可以吗?”
“我他妈需要你担心?”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一定要这么高高在上吗?”她视线模糊,昏茫夜色里,用微弱理智抵住他滚烫怒火,“究竟是谁不愿意服软,你有问过你自己吗?”
音落,周屿程冷笑:“你逞强逞上瘾了是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你给我老老实实过日子,别他妈多了几分能耐就想管我,好玩儿是吗?”
“周屿程你别这么固执,我做错什么了?我关心你有错吗?”
“关心我?行啊姜洵,当初跟我闹脾气分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说?我他妈不够关心你?你领情了吗?!”
一阵又一阵狠戾回荡在巷子里,姜洵眉心拧紧,忽然一阵眩晕,气血直冲大脑。
缓和半晌才开口:“一码归一码,你一定要跟我翻旧账吗?”
周屿程双眸漆黑,生起气来不由分说,扯起她手腕就开始带着走。
她倏地踉跄,完全跟不上他:“你干嘛!”
“回家!”
她用力反抗,差点被脚下的碎石子滑倒:“不行!我们先说清楚!”
周屿程阔步往前,头也不回,扯着她离开巷子,要把她塞进车里。
从始至终,谁都不想把棘手的麻烦甩给对方。
彼此截然不同,却又注定无法割舍,爱到已经超出那条边界线,巴不得跟对方融为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一路被攥着,声音颤得像哭:“松手!疼!”
周屿程脚下一顿,她兀地挣开他,握着自己手腕小幅喘气,眼角沁了点生理泪水。
周屿程漠然回身,低眸看着她,声线冷硬:“三十万很好挣是吧?大学四年你要送多少杯咖啡接多少张商稿才能挣回来?!”
路灯下黑沉的影子罩在她头上,她低眸缓和呼吸,喉间干涩。
轻描淡写地说:“还可以再挣,无所谓。”
尾音随风散,周屿程静默几秒,突然笑了声,兀自点了点头,转身走几步拉开车门,再砰一声砸上。
引擎声冲破燥闷深夜,扬长而去。
把她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