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2/2)
何桐析道:“再洗一遍。”
劲头真好。
陈裕菀揣着一肚子心思,想着要不要给褚敏疑发个消息关心一下。但是他离开两个多星期,两个人都没有联系,且还没有业务关联,这么上去问候他难免有探口风的嫌疑。
她先把头发擦了,拿电风吹吹到五六成干。
坐下想玩会儿手机时,褚敏疑的消息已经在通知栏停留了十分钟。
褚行:【有空么,下楼一下?】
陈裕菀捋了捋头发,将干的湿的全甩到肩膀后。
给他回:【刚刚吹头发呢,现在下楼还来得及吗领导?】
半分钟后,褚敏疑回了三个字:【来车库】
陈裕菀在穿不穿内衣之间纠结了半分钟,最后决定在休闲短袖外面套件牛仔外套。
然后火速下楼。
胡姿苑正从厨房温了牛奶出来,见她步伐飞快,忙问:“去哪儿啊这么晚?”
“楼下。”她言简意赅。
“慢点儿跑啊,别摔了,”看她背影已经到了大门边,她提了音量,“也没人跟你抢沈东桓啊。”
大概率陈裕菀没听见,她踩了洞洞鞋就往外跑。
何桐析从浴室出来,听见动静问:“她干嘛去?这么晚了。”
胡姿苑回头看一眼,神秘兮兮地笑说:“这么晚还能去哪儿,肯定是心上人找来了。”
何桐析微微一怔,垂了垂眼眸。
……
褚敏疑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
原因是他不知道陈裕菀住在三栋。
陈裕菀找了半天,才找到他。地库里温度低,他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休闲外套。
见她来,上下打量了几眼。
对电话里面说:“那先这样,我替您转达一下您的谢意?”
他放下了手机,看向陈裕菀。
“领导。”她喊,声音依旧清泠泠胜过山间淌过的溪流。
就那么勾着他心尖那根薄如蝉翼的弦,生扯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跟他的思念一块儿了断了。
他哽住片刻,从喉咙吐出的声音也不由得带了一分哑:“不是说十分钟吗?怎么这么快?”
“不能让您久等呀。”陈裕菀笑着说。
褚敏疑瞧着她白皙的脸庞,那透着温柔的淡粉色脸颊,粉得纯粹欲滴,唇瓣更是红润,笑意却天真又诚挚。
他忍耐到最后,却是跟着笑了笑。
笑她贫嘴,“我这么重要?”
陈裕菀道:“不说假话,整个分行,您跟于总最重要。您找我什么事呀?”
很好,又被跟于麟文并列了。
但好像她的意思,他又比小沈重要些。
那他此刻还有什么好计较的,“现在才问,会不会太迟了?”
“迟吗?”
褚敏疑打开后座的车门。
陈裕菀眉头一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要是把你骗下来,往这里一推,锁了门带去别的地方,你有没有意见?”
他说得超认真。
作案手法很流畅。
陈裕菀心跳停了一拍,往后退一步,“您不会的。”
“那你退什么?”
“您的话吓到我了。”
褚敏疑一时无言,随后笑出声来。
陈裕菀有点儿生气道:“您又逗我。”
褚敏疑笑得更放肆,双手抱胸瞧着她,哪里还有点领导的样子啊。
陈裕菀道:“您在这儿笑一个晚上吧,亏我还担心分行发生了什么事,您摊上大麻烦了。现在看来,您心情好得很。”
从决定来见见她,褚敏疑的心情就不错。
毕竟借口是合理的。
他道:“麻烦是有,但不算大。担忧是有,但你这样,我很难心情不好。”
“我看起来很可笑吗?”
“不,”是很可爱,他找着尽可能妥帖的说辞,“是嘉禾的节奏太快了,找不出一个像你这么心灵手巧的姑娘。”
陈裕菀没懂他这话里的逻辑。
“嘉禾那么大找不到一个心灵手巧的姑娘?您在说什么胡话?”
“这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我母亲,我这趟来,就是想当面向你转达我母亲的感谢,嘉禾没人做得出这么好吃的蛋糕。”
噢,这个意思啊。
陈裕菀脸微微发热,第一次给人做蛋糕就得到了认可,她不禁有点心慌。
“真的?您快说说阿姨的原话。”
褚敏疑默了默:“阿姨?”
陈裕菀:“?”
那不然该喊什么?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