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2/2）

褚敏疑道：“只是赚钱的业务去B行了，也没断了联系，将来有机会吸引回来。”

陈裕菀也附和：“他们能为了利益过去，也能为了利益回来，我们不会总被压着打。”

佳岚无奈说：“可是我们不是被B行压着打，就是被信用社压着打，更别说四大行了。”

陈裕菀转头看她，给了一个认同且安抚的眼神。

陈裕菀跟褚敏疑只在建丽待了两天，第二天上午支行会议室里开了宣讲会，会后褚敏疑去了支行长冯冠和办公室，陈裕菀在佳岚旁边的工位上办公。

她给曾与的客户做了一下出账申请，又给佳岚这边的客户写授信调查报告，从开完会到现在，佳岚都没有休息一刻。

陈裕菀没想到坐在隔壁的两个人，除了交代任务以外第一句话居然是在卫生间里说的。

佳岚趴在她肩膀上叹气，陈裕菀问：“你明知道建丽就是个烂摊子，怎么还愿意过来？”

“褚行许给我二级经理的好处，为什么不来？”

陈裕菀沉默了会儿，“你知道这个事？”

“不然我干嘛要来？现在建丽支行对公条线没人，我过来，事情解决了——不用我去解决，我只要把这些工作做完，下个月就能升，为什么不？”

陈裕菀拍拍她的脑袋，“辛苦了，佳岚姐姐。”

佳岚道：“蒋毓然做得挺好的，要是不离职这个位子迟早是他的。”

陈裕菀想佳岚在这里这么久了，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便问：“所以毓然哥是为什么辞职？”

“具体不知道，好像是为了指标，违规了，反正就是挺严重的，但是谁也没证据，”她压低了声音，“听说褚行知道以后，就让王总跟蒋毓然先后辞职了，弃车保帅了。”

陈裕菀眉头一拧，“应该不会吧，他不是这样的人。”

佳岚耸耸肩，“你要想，褚行33岁是一级分行的副行长，要是不出意外他34岁就是正职，那么年轻就坐到那个位子上，他的想法能写在脸上给你么？王总和蒋毓然冒着违规风险拿下的业务还在我的系统里躺着，业绩有了，人却离职了。褚行损失了什么吗？”

陈裕菀道：“他也要承担风险的。”

佳岚：“别人连承担风险的机会都被他剥夺了。”

陈裕菀没说话。

佳岚说：“不过呢，总体来说，褚行已经算是不错的行领导了，他待人谦逊温和，有头脑，会解决问题，而不是说大话。跟着他能学到很多。”

陈裕菀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从卫生间出来，褚敏疑也正好从冯冠和办公室出来。

陈裕菀走上前去，“冯总。”

冯冠和记得陈裕菀。那晚领导们带着各自的学生和下属争斗到夜半，这姑娘一掌拍在褚行的手腕上，气势汹汹得更胜打情骂俏。

后来他也听了几耳朵，褚行待这姑娘有点特别，不过那是人家亲自带出来的高材生，自然是心爱一些，无可厚非。

他笑着点头，“裕菀什么时候来我们建丽支行呀？”

陈裕菀笑着，“有机会。”

“这次你们来得急，公事在身，没能带你们四处走走，什么时候你来建立玩，我们公司部几个陪你出去逛逛？”

陈裕菀应下，“好呀，那我过来的时候就联系佳岚姐。”

冯冠和送两人到地下车库，陈裕菀先一步上了驾驶座，褚敏疑只好在他眼皮子底下先坐了副驾驶。冯冠和又客套了几句，两人告辞回程。

路上同样沉默得几乎古怪，好在褚敏疑已经习惯，花了些时间处理耽搁的工作。

偏偏感觉到有人用余光瞥他——一而再再而三。

“有话要说？”他收了笔记本问。

陈裕菀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前面，有缄口的意思。

褚敏疑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这么心不在焉地开车，我很害怕。”

陈裕菀嘴角颤了颤。

觉得他有点可爱。

组织了下语言道：“你许给佳岚姐姐建丽支行的二级经理，把她哄到建丽支行这儿来收拾烂摊子，可是，就算她不来建丽，在城南，也会升二级，不是吗？”

褚敏疑解释：“你觉得我哄骗她？”

陈裕菀说：“对。”

“裕菀，”褚敏疑道，“很多事需要综合考虑，不止是个人的发展，还有公司的综合效益。现在建丽支行需要像佳岚这样的人过来，我为什么不能人尽其用？当然，她能力强于曾与，在城南也会有一席之地，但，城南顶上坐着于麟文，她再怎么往上升，最后也是要去别的地方走一遭，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去历练一下？她城南的那些客户，基本上是我和于麟文在她尚未成熟的阶段给她的客户，自己拓客极少，她要走出舒适圈，你明白吗？”

陈裕菀道：“明白了。那毓然——”

不等她问出口，褚敏疑的电话铃响了，他道了一声稍等接电话。

“我是……对，出什么事了？”他眉头微皱，陈裕菀看见他暗下去的双眸，一闪而逝的惶恐和持续不断的紧张不安。

她也禁不住跟着皱了眉头。

“我知道，我马上过来。”

他挂断电话，陈裕菀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褚敏疑瞧了瞧前方的路，已经在高速上跑了十分钟了。

他道：“我母亲出了车祸，现在人在嘉禾的医院里，我需要马上过去一趟，一会儿我送你去车站，你先坐动车回剑州，可以吗？”

陈裕菀道：“这边去高铁站也要半个多小时，多耽误时间？还是别送我了。”

她顿了顿，“你这么着急怎么开车，万一出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