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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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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敏疑侧了个身,没任何解释:“进来坐。”

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不肯踩进去,“我问的是为什么不让我进门,你为什么不说?”

褚敏疑瞧了她一眼,一声不吭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拎出两杯柠檬茶。

陈裕菀现在见不得柠檬茶,但又从柠檬茶上获取了某些信息。

“今天我要是没来找你,你是不是也要去找我?”这是不是专门给我带的?

“嗯。”

陈裕菀接过吸管从茶杯顶上插下去,“你去延城干什么?”

“去总行挨骂。”

“骂你什么?”

他想起温难御骂得最让人无法反驳的那一句,“老牛吃嫩草。”

陈裕菀喝着冰凉的柠檬茶,脸颊却在发热:“那你可以告他诽谤了,你根本没吃到。”

褚敏疑没开另一杯,意思是让她带回家去喝。他笑了笑,没接她的话茬,“我去收拾东西,约了搬家公司明天上午来。”

说罢,没等她点头放人,他转身去了房间。

陈裕菀咬着吸管,胸口发紧,却说不出话来。

他不赶人,就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大概是吧。他也是人,耐心也会有耗尽的时候。那天在嘉禾,他明明白白说了:非分之想不会再有。

是迫于无奈,还是热情消退?

她放下柠檬茶,朝他房间走去,他正背对着她,从衣柜里把衣服取出来放进行李箱里,两个箱子,一大一小,距离跟他们这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样。

她背靠门框看他忙活了一会儿,“阿姨恢复得好吗?”

“还可以。”

“你以后不会再来剑州了对吗?”

褚敏疑说:“有业务交流需要,当然会再来。”

褚敏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回头,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人抱个满怀。

“裕菀,你知道深夜在一个男人房间里抱住他是什么意思吗?”

“不老。”她闷声说,紧紧箍着他的腰不撒手。

“什么?”

她重复:“你不老。”

褚敏疑在想到底是她勒得太紧了,还是自己的防线就是这么薄弱,他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一声长过一声。

他垂眸瞧着肆无忌惮挑衅自己的人,一腔怒火在看见她那一双泛几许潮意的眸子时被浇灭。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以后你在嘉禾,我在剑州,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我就想跟你好好道个别。”

“你见过谁这么道别的?”

她还挺自豪:“你听说过吻别吗?”

褚敏疑轻而易举将她两条铁臂从自己身上剥离,他掐着她的腰将人提上身后空旷的书桌,正待俯身,她擡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将唇送上去。

……

在对公的剩下两个月,公司里没有褚行,陈裕菀也没再加过班。

新来的对公副行长人不错,很有经验,听闻是总行公司业务部的经理,原本要升副总裁,被派下来实践,镀个金。

陈裕菀在某一天发觉,公司对她来说,变成了一张白纸,人们成了上面的斑斑点点,生活的一切变动如同这张纸在空气中氧化,她毫无察觉。

偶有人会问起,你和褚行怎么样?

明明都在X省,一个公司,可后来也只是在公司网页上偶然见过几次,新闻播报又和哪个企业达成合作,又跟哪个政府机构签订协议。

有时无聊,翻一翻聊天记录,会发现那些话已经烂熟于心。

快满三个月,于麟文替她找朱浩昌说转零售的事。

他从人力部回来,说根本用不着他去说,总行公司业务部总裁颜初龄已经托总行人力交代过:岗位调动尊重员工个人意愿。

“我不认识颜初龄。”

于麟文说:“他跟褚行是同一批进来的,褚行上一次要升嘉禾正职,他在同一批公示名单里,升任总行公司业务部总裁。两个人关系不错。”

人力的事情藏不住。于麟文前脚去人力,后脚贺洁雨踏入了城南支行的格子间。

陈裕菀没什么野心,但也不想烂在城西跟那些人勾心斗角,她选择了城东。

离开前一周,褚敏疑从嘉禾派了人过来。

新的对公客户经理,嘉禾经验老道的客户经理亲自带出来的,借调到剑州分行来救火。

不止一个,两个,有个嘉禾大学刚毕业半年的女孩子。

跟她们做交接很轻松,年轻人也有话题聊,聊得也很实诚,男生说:“不是为了补贴我不会来。”

女生说:“不如嘉禾,因为没有褚行,我每天上班看见我领导那张脸,就觉得动力十足。看到剑州顶上那几张,我就会想A行什么时候倒闭。”

陈裕菀第一次接不上他们的话题。

起身说要去冲一杯咖啡。

回工位时胡姿苑正站在那儿,跟两个新人有说有笑。

她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开会啊,阿浅给培训。”胡姿苑看向刚从财会部走出来的钱浅。

陈裕菀想起上一次内控培训会,那是在年初,褚敏疑要她陪他去一趟建丽。

十二月底,她在城东支行半个多月,褚敏疑升任嘉禾分行副行长的公示挂在了官网人事调动板块。

而嘉禾分行至今没有正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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