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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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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廿与颜宁北站起行礼,送风十三离去。

坐下后,颜宁北道:“这个风十三,究竟是何人?”

萧廿摇摇头,道:“他与我们并不是一道,有关他的事,你还是别打听了。”

颜宁北听完,点点头,既然萧廿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再多问。等等,萧廿刚刚说……我们?

这个就像是在颜宁北心里开出一朵小花,他甚至吃了三碗米饭,即便今日菜品清淡并不是他所喜爱的。

一吃完,他便找店家要了纸笔修书一封送回京都,上楼时候给了风十三未给的饭钱,回到桌边的时候,萧廿还是和之前一样坐着。

“公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修书给家里了。”

萧廿自听到他上楼开始,脚步声每近一些,他便不自觉地思考自己是否神色如常,是否还算端正。以至于颜宁北说话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颜宁北仗着萧廿双目还未恢复完全,细看他脸上的神色,发现此人正不在当下。

他坐到萧廿对面,问道:“都过了这么久了,有些事情我可不可以再问问?”

萧廿点头。

颜宁北喜上眉梢,道:“为何那日我说我心悦于你,你如此气愤?”

萧廿喉结上下一动,神色淡淡:“本就是说笑,那日我也有过,不该与你如此说道。不过,以你的身份和你以后的地位,感情用事终究是不好的。”

说笑?颜宁北眉头一皱,细细看着萧廿,希望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是此人此刻已将自己的一切严丝合缝地锁起来,颜宁北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

“感情用事?敢问公子何为感情用事?”

萧廿道:“凭个人爱憎或一时感情冲动处理事务。”

“个人爱憎或一时感情冲动……”颜宁北不再看萧廿的那张脸,只是笑了笑,“的确,这一点若是放在一军统帅身上,是致命的。”

萧廿舒出一口气,气还未走出一半,就听那人继续道:“在大事上,不能感情用事。但若人没了感情,就不算是人,不是么?”

萧廿眼神微变,他知晓颜宁北的意思,但不对此做多的评判,保持沉默。

像是知道他不想说,颜宁北故意留白片刻,继续道:“公子觉得呢?”

萧廿笑了笑,端起茶杯对颜宁北一敬,道:“人生来便有感情,感情可以操控人的意志与行动,所谓的不感情用事,则是不受其操控。将军日后是要继承镇北侯的爵位,统领镇北军,若是敌营来了美人计,将军可不能中计啊!”

颜宁北听了心里一窝火,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忽然想到了自己,便道:“在下很好奇,若公子是敌军,将使美人计,会派怎样的美人前来啊?”

萧廿摸着木棍,另一只手随意理了一下额前碎发,道:“凭我对将军您的理解,您应当不是注重皮囊之人。若在下是敌军,自然是投其所好,徐徐诱之。”

“那我有一言想问,公子,可是敌营派来的人?”颜宁北说完,有些屏息凝神地盯着萧廿。

萧廿压根没有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只当他还是在怀疑自己的立场,便道:“萧廿,永远是大兴子民,所求不过天下安宁,百姓安乐。”

从小在京都长大的颜宁北哪儿会觉得天下百姓苦?京都金迷纸醉,歌舞升平,哪儿看得到老百姓的辛苦?倒是到了墨县后,一路上,见天灾人祸不少,他才知晓,大兴原来也有这么多百姓过得苦。

“自古以来,无论兴亡,受苦受难的从来都是百姓。”萧廿说道,曦晟帝好战,近年来才稍微好些,“当今天下,能读书的人只在少数。百姓大都不会管谁是皇帝,也不会管王朝姓什么。他们管的,最多就是自己眼前是否有地种,是否有饭吃。最多,就再关心一下一方父母官是谁,是否对百姓有益。”

“但朝廷命官,多为世家出身,科考中的,毕竟也是在少数。这类人无权无势,多会被朝中世家招为金龟婿,而不必外放,只在翰林院任职。而那些未被相中的,则被外放,被排挤……”

“哦?听将军这话的意思,是想说朝中世家出身的,多为酒囊饭袋?还是想说,朝廷科举不公?”

颜宁北也还算年轻,很多事情情绪上来了,自然收不住,他狠拍桌一下:“确实不公!”

有些事情萧廿一猜便知晓,但一些事情多年以来,早已根深蒂固。

“但还是有转机的。”萧廿语气温和一些,带些安慰的意思,“曦晟帝多疑,定不会让京中世家如此发展下去。否则,时日一长,朝中缺乏新鲜血液,各族势力盘根错节,皇帝举步维艰,难以往前。”

若是不知道萧廿身份,颜宁北可能就拍桌大呼放肆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是准备回京解决这事么?”

“回京?”萧廿嘲讽地说道,“我不过墨县一乡野村夫,将军说笑了。”

他跳过了第一个问题,颜宁北知晓萧廿不愿多说,便换了个问法:“我呢?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萧廿一理额前碎发,道:“廿不敢处置将军,您手握世子腰牌,往返两国畅通无阻。若将军不知该往何处去,廿倒是建议,将军先回到墨县,与太子殿下汇合,之后,再做打算。”

颜宁北盯着桌上空碗片刻,道:“所以,你还是要去那北氏国都,找郭齐天吗?”

“大兴不当有冤魂。”萧廿平静地说道,“况且刘本善于我有恩,刘家血仇,不能不报。宣宁王此番回到国都,北氏定会乱上一阵,正是廿的好机会。”

“所以以后,你会是我的敌人了?”

萧廿没觉得此话有何不妥,只是道是。

颜宁北默默下巴,道:“那不知对萧公子,该派怎样的美人才能达成目的啊?”

怎样的美人?萧廿慎重地思考郭齐天可能存在的破绽,细细分析,现在有什么可以告诉颜宁北的,奈何他现在知之甚少。郭齐天防他如同防贼一般!

他摇摇头,道:“宣宁王此人狡诈多疑,做事狠辣,怕是……”

怎样的美人!萧廿忽然反应过来,耳廓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颜宁北,我在与你说正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有,有!”颜宁北站起来轻轻地拍了几下萧廿的肩膀,“公子您看,咱这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先回去歇着,等您眼睛养好后,再出发去往国都如何?”

萧廿狠狠一皱眉,颜宁北这话说得并无错处,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站起来要往楼下走去。

颜宁北刚刚还被纷繁复杂的朝政局势搅得头疼,但一见着萧廿恼羞成怒的模样,开心得很。他细细一想,萧廿过去都是客客气气地叫他将军,颜宁将军,世子,颜宁世子等一类的,今日居然已经叫了他大名好几次,更开心了。

若不是这里人多,房子也有些老旧,他可能就直接蹦蹦跳跳地跟上萧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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