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京（2/2）

萧瑞承给萧廿送来官员图册，也是为了让他在关键时刻不处于被动状态。

萧廿接过图册，道：“替孤谢过皇兄。”

“是。”顺吉默默推到一旁，两个小太监回去复命了。

萧廿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册子，明日还要去上早朝，朝会散了，便要去找国师走仪式，将萧琰君在宗祠的灵位请出，到了晚上，便是镇北军的庆功宴——事务繁多！比他留守函首关大营好几日的事务加起来都多！

他翻了几下，便将册子放到一旁，垂着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顺吉和熙悦就站在外面候着，都没有言语。

最后，夜色更浓了一些，熙悦才终于道：“殿下，可要奴婢侍奉您就寝了？”

萧廿闻言，偏头往窗外看了一瞬，又是沉默许久，才忽然道：“王府，怎的如此空荡？”

顺吉和熙悦对视一眼，都不是很明白萧廿言语中的意思，便一齐顺着萧廿的目光朝外看去。外面月已爬上树梢，今夜并非圆月，而是一弯如眉，细细地勾在夜空之中。

书房内点着许多烛火——这是御医先前交代过的，他给萧廿仔细检查了双目。虽说，现在萧廿视物已经无碍，但光线若是昏暗了，便会有些看不清。

当然，这些症状，是可以慢慢调理的。

顺吉忽然道：“殿下，奴才去看看您的药是否煎好了。”

药是睡前喝的，白日里曦晟帝拉着萧廿说话的时候，那御医说过。还给他左手断指处仔细检查了，曦晟帝还命能工巧匠，替萧廿打造义肢。萧廿却道不用，他戴一双手套足以。

曦晟帝见他执意如此，也便没有强求，命内务府为萧廿制作手套。

如此，萧廿才没有推脱。

他从思绪中回来，道：“去吧。”

顺吉这是在提醒他，该就寝了。

“熙悦，去准备热水，孤要沐浴。”

“是。”熙悦也离了去，书房内，便只剩下了萧廿一人。

过了一会儿，茍岳走了进来，道：“殿下，这是府中护卫和侍从的名册。”

萧廿还是盯着窗外，两指敲敲桌面示意他放在那处。

茍岳见他神情不太对，顺着目光看出去，外面是王府的人工湖，湖的那头是院墙，外面便是大街。

“殿下是在等什么人吗？”茍岳壮着胆子问道，不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他觉得，跟着萧廿，算是跟对了。

萧廿对人不算冷漠，只是与人说话都很淡。但却在点茍岳为贴身护卫后，便安排好了他母亲入京的事宜。这一路上，体谅老人家年迈，便让其坐的马车，还让茍岳可以一直陪着母亲。到了京中，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便让其暂时住在了王府的一处小院，这样，茍岳也可以随时回家看看母亲。

“令堂那里可还有缺的？”萧廿开口问道。

“回殿下，家母一切安好，不曾有缺。多谢殿下！”一提起此事，茍岳内心便感激不尽。

“若是有缺的，便与顺吉说，孤已经打过招呼了。”萧廿收回目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上的两份名册，“京中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宅院，等找到了，孤便安排你母亲出去住。”

“殿下——”

“王府是非之地，离得远一些，未必不是好事。”萧廿擡手打断他，“倒是你，空有一身本事，却被孤点来做了近卫，可有不甘？”

茍岳道：“殿下待属下恩重如山，能为殿下效劳，是属下之荣幸。”

萧廿慢慢地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日后你若想走，尽管与孤提起便是。”

茍岳没说话，只是重重行了一礼。

“对了，你这几日若是有空，在王府里找个地方，安置些练武的器具，各项费用，找顺吉报了便可。还有，王府中的护卫府兵，虽说大部分是来自于镇北军，但很多也是其他各个势力安插进来的。你多注意一些！”

“殿下的意思是，要将那些人清理出去么？”

萧廿笑道：“孤这一个区区晋王，王府密不透风做什么？”

“属下明白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且去歇着吧！”

“属下告退。”

说着，茍岳便往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萧廿再次叫到：“对了，你有空，去给孤找个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

现在管家的事情大都是顺吉在做，找个账房先生为何要他一近卫来？不过殿下既然开口了，茍岳便慎重地思索了一番，道：“殿下，可属下乃一粗人，不知该如何去找啊！”

萧廿道：“可以问问北国公那边。”

茍岳似乎明白了一些，便道了是，随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