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2/2）

正厅中央是一个螺旋形石柱，上边带着冷光白炽灯，只稀稀拉拉的亮了几盏，却也足够所有的照明需求——走近了才发觉这竟是一个悬浮螺旋电梯。

一楼大厅里没有工作人员，各个工作部门都在二楼往上。

“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观光的，”孟常归一直嘟囔，“每天上班光坐电梯了。”

“你怎么这么多屁话啊？”茍晨拧着眉，试图拿出点儿主任的威严，“工作情调，你懂个屁。”

“我不懂，你赶紧在这把任务单给我得了，”孟常归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都快天亮了，亏着这两天周末休假，我得回去睡觉了。”

“你都在床上躺三天了，骨头没躺断吧？”茍晨清了清嗓子，终于从他手上那一摞文件里抽出一张任务单，试探着递给了孟常归。

孟常归伸手接过，还没看内容就拧了下眉：“你这什么表情，安排个任务畏畏缩缩的，问了你一路也不说……”

他低头看了看任务内容，话还没说完就一下子哽住了。

茍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孟常归的脸色，给自己找补：“这任务特殊，你不要先入为主……”

“……”孟常归闭了闭眼，气笑了，“你要不要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任务？”

大厅内空旷无比，稍微大一点的音量都会有回声。孟常归就这样在冷白灯光下大声将任务单上的字念了出来——

“任务难度D+级，指派人员：审讯部部长孟常归，任务内容……代替总调处主任茍晨相亲。”

“相亲”两个字眼在空气中回荡，一时间茍晨和孟常归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存在感最低的叶酒出声打破了这份不太和谐的氛围，他声音挺好听，颇有点儿温润公子的意思，只是说出的话不太中听：“原来你俩都还是光棍啊。”

此话一出口，让本就不和谐的气氛雪上加霜。

“哈哈。”茍晨讪笑两声，思索着怎么解释。

孟常归几乎无语：“这种事你怎么好意思还给我印个任务单啊？你公权私用怎么没被外边那两只獬豸咬死？”

“我的这个相亲对象叫刘嫣，是我妈安排的，但是，”茍晨似乎已经组织好了语言，“我跟她在手机上接触的时候妖鬼图谱弹出提示，说检测到她那边有未被登记的鬼气，所以我就将这件事划到了工作范围中，我跟她约好的这周日见面，但是部门有过规定，我作为普通人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私自接触潜在的鬼魂潜在者，所以经过组织讨论，一致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最终决定委任你来执行这项任务。你只需要确定她的危险程度，以及伪装成普通人类的目的。”

“现在妖鬼都可以有身份证的，她好好的鬼不当，伪装成人来跟我相亲干什么？你不觉得有蹊跷？”

孟常归面无表情听他胡诌，顺便把任务单团成一个纸球。

茍晨哽了一下：“……年轻人要尽量服从组织安排。”

“年轻人要敢于对强权说‘不’，不跟你废话了，本人富贵不能淫，三倍工资也不会……”

“五倍。”

孟常归把还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咽下，思路拐了好几个弯儿，重新组织好了语言：“五倍可以。”

“这任务交给我准没错，您等我周日回来复命。”

他说罢也不等茍晨反应，带着叶酒一溜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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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穷？”叶酒窝在孟常归的衣服兜里，想起他的敛财行为，不由得真心发问。

“本人如假包换富二代，但是很有上进心，”孟常归从正门走出来，七拐八拐进了员工停车场，从一众四轮汽车中拎出一辆拉风的小电驴，“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把新拔的坟头草加工一下，然后去‘古巷’卖呢，家里养的动物有点儿多，再加你一个我都怕养不起。”

“……”叶酒反应了一会儿，“这就是你拼命敛财，连我坟头草都不放过的原因？”

孟常归诚心否认：“这倒不是，主要是得攒点儿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