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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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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晚春,一抹亮红从一片绿意中掠过,叶酒扑腾着翅膀落到孟渊的肩膀上。

少年孟渊一袭玄色劲装,墨色长发高高束起,正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他身上带着层薄汗,扭头见叶酒飞扑过来,赶忙收起仰山雪,嘴上却埋怨:“整天掉毛。”

几根鲜红雀翎应声飘落,叶酒听见这话绝不服气,又是绕着孟渊扑腾一阵,恼怒道:“你胡说什么?换季掉毛是正常的!”

“好好好,”孟渊笑着伸手,示意叶酒站到他手上,“这么大架子,洗个澡还要我堂堂掌门服侍你?”

叶酒微微扬着头,轻哼一声,不屑道:“还掌门,不过是刚刚弱冠的小毛孩子。”

“那你还比我小三岁,按你们朱雀族的年岁来算——你都没断奶。”

孟渊轻飘飘撂下句话。

“孟渊!”叶酒说不过他,只好付诸行动,往孟渊手掌心处狠狠啄了一下。

不但不疼,反倒有些痒。

孟渊不动声色地收敛了一下手掌,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嘴上却依然不饶人……不饶鸟:“亲我做什么?”

叶酒被他这副不要脸的架势直接吓出了人形,叶酒一身青绿锦袍,春风轻拂,吹得他发丝微动。

他一双凤眸睁大,薄唇一开一合——正骂孟渊:“什么啊?!孟大掌门,你调戏错人了吧?!”

而后给了孟大掌门一拳。

“别别错了,”孟渊笑着轻松拦下叶酒的手腕,“你还害羞上了。”

叶酒手腕很细,孟渊一只手就能握满。

朱雀的体温似乎异于常人,一年四季都温热得有些烫人。

孟渊指尖微凉,温热触感从皮肤传来,他不动声色地敛下眉眼。

叶酒很快挣脱开,还指着他放狠话:“你等着。”

相当幼稚。

“诶!”孟渊没去追,在他身后,语调里带着欠揍的笑意,“山鸡兄,不用我服侍你洗澡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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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常归回过神来。

他朝叶酒露出一个笑:“我帮你吹完头发……你帮我上药吧,阿酒?”

叶酒对他的试探似乎有些无奈,只好干脆掰开揉碎了来说:“十三。”

叶酒换了称呼。

孟常归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和叶酒在镜子里对视。

“他们都以我为筹码,只可惜我从头到尾都不堪大用。十三,可你不该这样糊涂。”

孟常归只觉得一口血气蹿至喉口。

他把刚拿起的吹风机放下:“我糊涂什么了?”

“禁术之所以被列为禁术,就是因为它有违人伦常理,于世人不公,”叶酒温吞道,“你没必要为了救我连自己连世人也搭上,更何况,千年前我们有什么恩怨,过了这么久,也该算了吧……偏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等此间事了,我就回长渊谷去。等我寿终正寝,朱雀血脉彻底封存,长渊谷往后能不能镇压灵气,也与我无关了。”

“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也没心思再纠缠。虽说是你一剑置我于死地——”叶酒语调一顿,堪堪压下心头念想,“可如今又拼死助我寻回了真身,也算是扯平了。”

“不管你意图如何,我不恨你就是了。”

叶酒垂下眼皮,睫毛微微颤抖,整个人显得淡漠极了。

孟常归咽下喉口的血腥气,扯出一个笑:“你是觉得我是图你点儿什么了?”

叶酒掀起眼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牵起嘴角:“四面八方都盯着朱雀一族的价值,你看起来确实纯粹不少……”

他顿了顿:“总不能是我这副皮囊?”

叶酒叹出一口气紧接着道:“如果真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给你就是。”

孟常归气笑了,忍不住呛声:“朱雀族长倒是大方,你怎么给?跟我上床?”

叶酒反应慢半拍似的,短促地笑了一声,擡眼跟孟常归对视:“要是你没这个意思,那就当我理解错了。”

孟常归:“……”

若是以前是叶酒,恐怕早就叫嚣着冲上来跟他干架了。

“行。”孟常归说不出话来,他忍无可忍去拽叶酒的衣领,伸出的手终究停顿在了叶酒面前,只是恨恨地盯了叶酒半晌,最后气不过似的自己转身摔门走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叶酒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拖着步子回到床边。

他闭上双眼,像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的半靠在床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那段时间的记忆太过刻骨,好不容易遗忘后又被重新挖出来。

叶酒当时是当局者,可如今跳出迷局再看,哪还能不明白孟常归那些心思。

这分明……早就超出了所谓‘知己’的范畴。

可双方既是都有意,那他孟常归千年前又为什么要将他逼上绝路?

那点儿情意这般看来就这么不堪一击?

叶酒脑子闪过临死前的画面,当时的来龙去脉实在想不起来,可那时的心悸依旧如影随形。

叶酒实在过不去这道坎。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况且千年时光流逝,孟常归现如今对他究竟是执念还是有其他图谋也无从得知。

何况人妖勾结本来就不伦不类,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了断——

孟常归愤然离去的背影再次浮现在叶酒眼前。

他心里终归还是“咯噔”一下,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溅起一圈圈涟漪,再也静不下来。

的确是有些难受的,比当年魂魄重塑还厉害上那么一点。

叶酒眉间有几分无奈。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叶酒倏然睁眼,正撞见孟常归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叶酒心里有疑惑,张了张嘴,却见孟常归眉间有股难以化开的阴郁,终归还是没开口。

孟常归一言不发,长腿两步迈到床前,俯下身跟叶酒对视。

半晌,他勾起一个有几分恶劣的笑——叶酒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多久没看到孟常归这副模样了。

他正愣神,没发觉自己的手腕早被孟常归扣住。“咔哒”一声,叶酒回神低头一看,自己手腕处竟被孟常归戴上了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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