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说告别（2/2）

在家准备两人份晚餐，把大蒜洋葱西红柿火腿口蘑红椒切好，用橄榄油在平底锅里翻炒，加海盐黑胡椒，打上两颗鸡蛋，出锅前撒上欧芹碎。

浓郁的地中海饮食风味，一秒钟把人拉回弗洛伦萨乡村别墅的晚宴。

漫纯睡饱了走出来，Leo正把做好的晚餐装盘，一边摆上切成小片的佛卡夏面包。

“饿了吗？”Leo微笑着问。

漫纯点头，也不说话，在餐桌旁坐下，喝他倒好的牛奶。

“比起中餐我更擅长做意大利菜，因为简单。”Leo说着把吃的端过来。

漫纯看着那一盘好吃的炖菜，疑惑地问：“要用勺子来吃吗？”

“不用！”Leo拿起一块面包，直接在盘子里蘸上许多菜送到她嘴边。

“唔——太好吃了！”漫纯赞叹一句，一块面包能吃出五彩蔬菜、火腿还有流心蛋的味道，搭配堪称一绝。

说着她也学起Leo的模样，拿起一块面包蘸了蔬菜喂给Leo吃。

这种似曾相识的亲昵喂食的举动，不觉又在Leo心底引起了一阵悸动。他任凭这种悸动挑动神经，放任自己的记忆碎片在脑中不停徘徊搜寻，即便毫无结果。

晚餐结束，漫纯站在落地窗前喝Leo倒给她的美第奇白气泡，突然灯全部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朦胧月光照见模糊人影。

Leo从背后抱住她，安静地伫立一会儿问：“我想碰你，可以吗？”

漫纯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耳边听到Leo低笑：“只是在月光

说完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擡起她的下巴凝视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滑下脖颈，解开她的裙子，指尖顺着脊柱的位置滑下去。

漫纯尚自迷惑，衣服已经滑落下去，躯体沐浴在月光中，Leo抱住她，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像是在温柔地弹奏着《月光奏鸣曲》。

温柔的触摸更像是为了记忆，而非情欲。只是漫纯经受不住有些晕眩，Leo小心把她抱回卧室，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躺在一起。

“Leo，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同居？”漫纯弱弱地问。

Leo想了一会儿认真地问：“你不喜欢吗？”

“有一点怪！”漫纯轻皱眉，擡起头看他：“是不是在感情里面，女人总想拥有更多，而男人更喜欢点到为止？”

“你总不会觉得一觉醒来我就会人间蒸发吧！”Leo也皱起眉。

“就算不会，恋人之间说再见也是很寻常的事，不如我们来练习一下吧！”漫纯说着坐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屏住呼吸：“现在，和我说再见！”

“为什么你想要讨论这个？”Leo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思虑片刻问：“是因为卡罗拉吗？”

漫纯无可回避，瞬间沉默，表情也越来越悲伤，就像一个慢慢被水淹过头顶的人一样，冷寂且凄苦，这本不该是属于她的模样！

Leo有些读不懂她的表情，“漫漫，我不是一个会轻易被欲望支配的男人，如果我们之间存在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何必要想的这么糟糕？”

漫纯忍不住说：“如果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呢？如果必须要分开呢？”

“如果……如果它不会发生呢？”Leo叹气：“事情总会有变化，可我了解自己，爱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会轻易发生的事，我会做很多，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就算真的要分开，也不表示我不再爱你，所以我不会说再见！”

漫纯茫然地看着他，想起来Leo确实从未说过再见。

Leo擡手摸着她的脸颊问：“现在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如此悲伤，一定要提到分开的话题？”

“爱很短暂！”漫纯说，像两年前在罗马度过的那一段短暂岁月，从开始到结束都那么猝不及防。

“但你遇见的是我！”Leo低头吻她的额头，两个人十指相扣，在寂静的黑夜里拥了彼此满怀。

天微微亮，尚未苏醒的城市水雾蒙蒙。

接了一通电话之后，Leo和漫纯很快赶去了医院。

ICU里面的卡罗拉正在接受抢救，划破的手腕黑血淋漓，口中插着管，还有一台换血的机器在高速运作，场面相当可怖。

“她割腕，加上服毒，能救回来的几率只有一半！”Joe的眼神里满是叹息。

漫纯看着里面濒死的卡罗拉，突然受不住，面无血色不停后退，而后干脆转身飞跑出去。

Leo追出去，抓住哭的乱七八糟的女孩，“漫漫，你想做什么？”

漫纯冲着他大声哭喊：“Leo，全错了！我不该打扰你的生活，不该拆散你和卡罗拉，我伤害了她！如果她救不回来，我就是凶手，我不希望看到别人死，我不能接受这个。”

爱情真的比生命重要吗？

或许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可别人的呢？

漫纯心如刀绞，甚至有点分不清楚在这段感情里面，她和卡罗拉究竟谁才是第三者。

“她不会死，”Leo耐心劝慰，“我们会救活她的！”

“救活以后呢？”漫纯悲哀地说：“Leo，我们分手吧！我不能一直抓着不属于我的爱情，所以让它结束吧！”

Leo松开了手，冷静地说：“我不认为有些事情可以轻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