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2/2)
一股气流随后而来,裹挟着浓浓的邪气与杀气,就像他从前闻见过很多次的气息。
身为人族却修炼邪功,简直罪不可恕,可偏偏有人就是要去修炼,为了这股邪力的力量,为了能够踩在他人的头顶去干着肮脏污秽的事情。
无奈一声叹息,秦独醉站起身来,用内劲去探测这股邪气的来源。
还未等他发功,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喊道:“老友,久见了,怎么沦落到后厨给人洗碗呢?”
听见了这个声音,秦独醉愣了一下,连酒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这个速度一点也不像整日在道上瘫着的那个乞丐。
秦独醉就像见了鬼似的,往酒馆外跑。
见了鬼了,怎么他这尊大佛还要来这个地方,自己怎么又偏偏跟他见到了?好死不死的,自己又用内劲去探查邪气,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
这就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二十年前自己甩不开他,怎么到了今日,他还要来破坏自己平淡咸鱼生活?
秦独醉已有二十年未动过武了,肌肉有些松弛,感官有些退化,风声快过了一瞬他未有捕捉到,忽然一把通体金黑的宝剑,带着无边蔓延的邪气,沾着浓郁的血腥味道,缓缓降落在秦独醉的面前。
一位白衣公子,眉目带笑,嘴角微扬,俊气中带着邪狞,双手附后,转头对着秦独醉又说了一句:“老友,久见了。”
邪人穿白衣,不知是邪人令白衣沾上邪气,还是白衣让邪人染上清气,这种怪异的组合也只有眼前的人能做出来了。
秦独醉的模样有些狼狈,他缓缓擡头,看了对面站立之人一眼,又急忙收回视线,不想与他有所接触。
“二十年前,是你逃跑了,老友。”
秦独醉见到人拦在面前,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耍赖在地上一趟,说道:“认输,你杀了我吧。”
“啧。”白衣公子咋舌一声:“你明知我不可能杀了你。”
“那你就让路滚开。”
白衣公子摇头说道:“二十年前,你欠我一战。”
“刀丢了,我没办法,我颓废了,我一蹶不振了,我是个天下第一大蠢蛋大废物大无赖,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白衣公子缓声说道:“你若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大废物大无赖,我便是天下第二的大蠢蛋大废物大无赖,你一日不与我战,你便始终是天下第一。”
“刀是我命/根/子,是我的尊严,我的尊严没了,我不想做人了。”
无赖疯子可比人好做多了,只要满口胡言乱语,就能让别人自动远离你,可眼前这个人就是例外,他秦独醉是在装疯卖傻,眼前的这个白衣公子哥可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公子哥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回答到:“刀没了,就是你二十年前一走了之的原因吗?”白衣公子呵呵笑了一声:“那刀我为你找到了,你又能回来吗?”
说罢,白衣公子微微一转身,退离两步,一柄细长的艳红长刀从他身后出现,如红梅泣血更加艳红,刀身微卷,宛如锋锐红枝。
“我之暗冥剑上沾染了五百条人命、三百只妖兽、六百位魔族的鲜血,苦寻二十年,终于为你寻得绣红枝了,那么——”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二十年前的刀剑之争合该继续了,刀与剑究竟谁劣谁优,唯有一比方知高低。”
艳红的刀,暗黑的剑,勾出了秦独醉内心最不想面对的画面。
刀是杀人的刀,剑是杀人的剑,就算决出胜负,那也不过是在杀人上比谁更技高一筹罢了。
秦独醉有些无奈,他坐起身来,看向了白衣公子,叹气地说道:“老友慕九尘,你该先去看大夫再来找我比试。”
“我身体健康地很。”
“啊不,我说的是你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