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的偏爱（2/2）

和祁惊玉打闹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方愉辰一时竟无处下手，不知道该怎么用开心的神色完成“贴贴”。

祁惊玉似乎也发现了这点，目光一闪悄悄靠近做出耳语状。

方愉辰只当这是拍摄中演绎的一部分，于是配合着靠近侧耳去听。

“师兄？”祁惊玉低低一句耳语，带着笑意。

简短两字仅两人可听，方愉辰顿时转头诧异看人，有着不可思议的惊喜。

“仙子师兄？”祁惊玉不肯罢休，继续凑近说着，他总是喜欢用这个称呼逗人开心。

果然没安好心，方愉辰当即张大眼睛擡手要推离贴着他的人，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不能远离。

工作人员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能见到两人拉扯着撞在一起，玩闹似的笑得开心。

一个场景拍完后换了内景，一片柔软的草坪上有着零星花朵。

祁惊玉靠着一把木质椅子半躺在草坪上，方愉辰靠着他，后脑抵在他的肩膀上仰望着。

“方老师往下躺，枕到惊玉的胸口。”

方愉辰依言挪动，这个动作几乎是躺进了祁惊玉的怀里。

“惊玉右手抱住，搭在方老师手腕上。”祁惊玉擡臂环住身前人，手指搭上方愉辰的手腕，两人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

明明棚内温度没有很高，可方愉辰便是浑身发热，他听得到耳边胸膛里咚咚的心跳声，感受得到手背被指尖摩挲。

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手指上的情侣系列戒指明晃晃的。

此时此刻，他们好像与真实的情侣别无二致，可以肆意向对方亲密，占据对方的怀抱和一切。

“对视！”摄影师喊道。

方愉辰应声擡头，承接住俯视而来的目光。他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祁惊玉，连那双乌黑的眸子都更深邃。

他们深情又真挚地望着彼此，祁惊玉不必游走目光就能把怀中人的眉眼唇鼻看得周全。他喉结滚动一瞬，嗓子发痒微干，像急需一口水那样。

忽然，若有若无的茉莉花味飘散，可能是方愉辰用过唇膏，也可能是他单纯的臆想。

闪光灯爆闪的刹那，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无限缩短。许是迎面而来的目光过于炙热，方愉辰竟有着祁惊玉要俯身亲吻的错觉。

他即刻偏头，像是真的要躲开亲吻那样，心中慌乱。明明渴望却又逃避，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不能言说的情愫。

祁惊玉也有所察觉，抿了抿唇直视前方镜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表露任何其他神色。

.....

拍摄在深夜结束了，方愉辰直接在片场和祁惊玉分别。他要去北京参加那档钢琴综艺的录制，而祁惊玉去上海拍摄商务宣传。

这是几个月以来，两个人为数不多的需要分隔两地时间。

方愉辰在去机场的路上，翻看着购物软件，买了编织手绳用的原材料。他挑选着配饰，为了防止变色，配饰选择了铂金材质的。

除却美观还要有纪念意义，鲸鱼元素太过明目张胆，姓名字母又太寻常。

纠结半晌，他终于选定一个两端带有卷边的海浪银色配饰。小小的一朵海浪具有设计感，有些抽象，却又不至于看不出来。

月色海...那就送一朵海浪吧。

临上飞机前，他把东西都下了单送到北京家中，打算两三天后回去时取。

夜深人静，祁惊玉连发了两条消息都没得到回复，便知道方愉辰还在飞机上。直到两人真的分开相隔千里，他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对方愉辰产生了某种情绪依赖。

恍惚间，他分不清自己这么有意接近方愉辰，究竟是因为什么。作为出道后形影不离的第一人，他依赖着方愉辰的经验和耐心，却又担心把这点依赖错当成喜欢。

感情是复杂的，想靠近一个人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有些情感绝不能混淆。这么思索着，他竟有些迷茫。

酒店房间里安静地亮着灯，祁惊玉靠在床头带着玫瑰金框地眼镜，托着平板电脑在其上绘画。

屏幕上有一个人物草稿，两只蝴蝶在其上。是之前《蝴蝶》舞台时，给方愉辰画的手绘图的完善版。

以往，但凡心中不定的时候，他总爱画画来舒缓。可现在面对这幅画，他却每一笔都心中飘荡，越发难以安定。

一笔一笔画的是方愉辰，也是自己的心。

......

方愉辰作为飞行嘉宾参与钢琴节目的录制，当他看到一架架钢琴和那些满眼希望的钢琴学生时，他似乎和十九岁的自己无限接近。

因为团队的人提前沟通了，所以没人问他为什么没用从钢琴专业毕业。

还有就是，他坐在那里投入地弹奏一首钢琴曲，就已经征服了所有人，专业程度毋庸置疑。

娴熟的技巧、充沛的情绪，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灵动。

舞台上的灯光很明亮，可方愉辰偏偏觉得只有头顶一盏灯亮着，四周昏暗。如同在练习室里那晚，如同决赛舞台上的样子。

祁惊玉在某处望着他，倾听每一个琴音。

越是如此，他想要继续钢琴学业的愿望也就越强烈。指尖跃动在黑白之间，每一个琴键都在告诉他：不要放弃钢琴。

今年九月，无论如何都要返回学校完成未完成的学业。

方愉辰凝望着钢琴，对这个念头无比坚定。

......

当天节目录制过后已经很晚了，方愉辰回到酒店休息，准备着第二天的拍摄。他洗过澡拿起手机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准确的说是，有没有什么祁惊玉的消息。

果不其然，微信显示着未读的新消息，来自于祁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