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彻底放弃的他(2/2)
“桑质白。”符荀声音更幽暗几分,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他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将桑质白整个人扯过来,两人面对着面,那双戏谑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桑质白,你是不是喜欢段逾?”
闪避的目光来不及掩饰,脖颈下的身体因为这一句话,疯狂的打着寒颤,哆哆嗦嗦,符荀都快压不住。
事实已然,无需多言。
“噗——哈哈哈哈!”符荀忽然盯着桑质白爆笑出声,只不过满眼尽是鄙夷和嘲讽。
“哈哈哈!桑质白你居然喜欢上了段逾!”符荀勒住对方的脖子,空出一只手又往那张已经因为心事被拆穿而露出惧意的男人脸上呼了一把掌响的。
桑质白心里难过而产生那种近乎绝望的屈辱,比受伤的身体令他痛苦一千倍。
此刻他整个人是万分焦灼的,残破的,扭曲着痛不欲生的,
“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那小子是挺好看的,你?你只是一个我都不愿意玩的臭货!人家看得上你吗!轮得到你吗?哈哈哈笑死我了!”
耳边的嘲笑声,一道比一道刺耳。
“呦呦呦!桑质白你还会哭呢!怎么?你想被他干,还是干他啊?哈哈哈卧槽!你他妈硬得起来吗?哈哈!”
符荀被逗得开怀大笑,用手逗狗似的拍着桑质白又红又肿,还缀着眼泪的脸,脚尖嘲弄地踢了踢桑质白的某个软趴趴的地方。
倏地,符荀脸上神情一转,止住了笑意,眼底的温度值降冰点,一把将半个肩膀都是血的桑质白推倒在地上。
“桑质白,我记得你说过,你永远爱我,当时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你什么时候喜欢段逾的?接下来打算怎么背叛我往他身边凑啊?”
桑质白坐在地上,身体防御阙值崩塌后,他感知不到任何情绪和疼痛,泪水糊住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一如那场砸得他生疼的大雨天,头顶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也看不起符荀的脸。
“呵,搞了一地血,脏死了,搞干净就滚!”
对于符荀来说,桑质白实在太无聊了,怎么搞都不喊一声,现在也就掉两滴眼泪水的功夫。
至于背叛,他有把握桑质白根本不可能害自己,其余的,是死是活,他一点也不关心。
留下指令后的符荀就回次卧看剧本了。
桑质白愣神着在地上坐了一会,慢吞吞地爬起来后找了块毛巾,用水浸湿,跪着擦干净了地板上自己后脑勺上留下的血。
打扫完卫生之后,弓着腰安静的关上房门,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里。
桑质白身上的伤口过于明显,他知道最近符荀被狗仔跟得紧,不能引起不必要的舆论,他不允许自己给符荀惹麻烦。
可伤口不处理,会很疼很疼。
他换了一身衣服,忍着痛严严实实的在脑袋上压了一顶帽子,穿上外套,戴好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准备一个人去医院处理一下。
剧组包了半个酒店,演员都由酒店东门的另一侧通隐蔽道进出的。
段逾刚拍完今天的戏,附近最新开了一个“深夜食堂”的粥铺,生意很好,还没开通外卖,但他想喝,便让助理小秦跑一趟,去买份招牌餐食来吃。
戴好口罩下了车,段逾从酒店里的消防通道边往电梯那走。
迎面就看到了一个人,大夏天满身衣服,穿得像是要去抓鬼的一样,低着脑袋往他这走。
就算只露了一双眼睛,段逾还是能看出这个瘦不拉几的人是桑质白。
段逾觉得,自从上次医院分开之后,他们两个人应该算是形同陌路了,虽然在剧组天天见面,但从不打招呼,以前没闹僵时,一直是他看见了桑质白会主动说话,后来,就没后来了。
“段...逾?”桑质白察觉面前有人,擡头一看,面前的口罩男是段逾。
“刚唱歌回来?声音怎么这么难听?”道不同不相为谋,段逾不愿和桑质白多说话,正打算离开,下一秒,却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拉住了。
“这个,给你,外伤用很好,找医生看看,可以用了再用。”桑质白哑着嗓子,把一小盒药膏塞到段逾的手里。
“不要。”,段逾瞥了一眼手中的小药膏,想起了今天拍的戏,脸上也只是看起来红了点,肿都没肿,擦药干嘛?
他直接还给了桑质白,好不容易还清,他不想再欠对方人情。
“这个真的很好用,你先拿着,实在用不上再扔。”桑质白莫名有些固执,声音一急,就更难听了。
段逾皱着眉头,和桑质白拉开了一点距离,声音不悦道:“我不要,别塞给我没用的东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别走。”许久,桑质白有些哽咽的开口,“段逾,我.....我好像不小心把你的微信删了。”
“什么?”段逾语气十分诧异,他惊讶于对方会说出这句话,因为当时桑质白手机里的“段逾”是他删的。
嗯......应该是那时候在医院,没看见是他微信删了,误以为自己是删的。
“我不是故意删你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了,你的微信就没了,我给你发了申请,你没通过我。”桑质白有种百口莫辩的委屈,他怕段逾在生气。
“哦,这样啊。”段逾缓慢地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有点想笑,毕竟,他还是头一次见人主动帮自己背黑锅。
“我不是故意的。”桑质白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夹着浓浓的悔意,头也越来越低。
段逾耸了耸肩,手机响了一声,低头一看,小秦已经买到粥了,他有点饿,也不想留在这和桑质白说话,“既然删了,那就别加了,你从来不回我消息,加了有什么用。”
还没等桑质白解释,段逾就错身大步走了。
“我......”桑质白再次伸手,却没抓住对方。
夜晚闷热,他顿顿地看着段逾的背影,脑袋的伤口疼得厉害,眼眶里酸涩难忍,终究只能继续低头往另一条路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