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严重(2/2)
“像喜欢符荀那样迁就......”桑质白默默重复着段逾留下的话。
段逾说他喜欢符荀,他确实没办法辩驳,他爱了符荀很多年,爱得丝毫没有尊严,这是事实,段逾从一开始也是知道的。
桑质白用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
胸膛里的这颗心惴惴不安地跳动,那些能见到段逾的日子,整天都是欢欣雀跃满足得想要感谢上帝。
那么多年了,他就像一颗掉在下水道的种子,磕磕绊绊地等待着,枝蔓终于撑开了井盖,长出了地面,可外面的世界,除了阳光,还是会有潮湿的风雨。
“可我是爱你的。”想起段逾,桑质白对着窗边的玻璃,语气忧伤又委屈。
无疑,他爱的绝对是段逾,他会因为对方的笑容而备受激励,会因为见不到对方而郁闷一整天,思念把他变得不像自己,那种绝无仅有的悸动,怎么不是爱?他确定他爱段逾,多过喜欢符荀。
只是,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段逾好,该怎么去迁就对方了。
如果要以牺牲段逾的健康来迁就这份奇怪的“好”,视若无睹地任由段逾以一个非人的强度去工作,他绝对不会同意。
即使是当年,符荀对工作的态度,也远远没有到段逾这种折磨自身的程度。
这种损害健康的工作模式绝对不可取。
即使段逾和他生气,也好过对方累坏自己的身体。
桑质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起身离开,还想去再劝劝。
而在现场开始拍摄的段逾,状态也不是特别好,他强压着情绪工作,NG的次数变得比以前多,虽然拍摄效果没什么大问题,但那种角色上身的感觉离开了。
即使没以前拍得快,也是超额的完成了工作任务,空隙中,女主费凌云几场对手戏下来,累得直摇头,对着段逾调侃,“段老师拍那么急,是不是又接到什么大代言了。”
“我自己的原因,抱歉啊费老师。”段逾摇头,致歉的语气认真到把费凌云都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费凌云连忙摇手说不在意,头上的朱钗流苏摇得乱晃,她安慰道:“我也希望赶紧拍完。”
满心烦躁,百般不愿地去干一件事时会特别痛苦。
段逾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尤其是当他看到了桑质白在不远处等他的时,他几乎都能猜到,一会桑质白张口会对他说什么。
两种烦躁又悲观的复杂情绪冲击得段逾整个脑袋又痒又乱,他挺想找根柱子撞一撞,猜想那样的话,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安静一点,舒服一点。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段逾猛然警觉,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已经不是有点失眠的问题,他好像正有点不正常了。
直到下午拍完戏,剧组放了盒饭,桑质白才又机会找段逾说话。
段逾比桑质白还清楚他会说什么,话的苗条还没挑起来,两人都担心和对方吵架,反而全都沉默了。
“和导演提过了,我的戏份还有两天就拍完了,到时候会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我很累,但现在真的不行。”段逾面无表情地吃着碗里桑质白给他夹的菜,嘴里并没有什么味道。
“好,你不能骗我。”桑质白看着段逾消瘦的脸颊,也妥协的让步,手中拿着筷子,忙不停地给对方夹菜。
夜戏今天晚上熬一熬就能拍完了,剩下的白天的戏份,明天后天两天就能拍完。
“我吃不下了。”段逾吃了一小半盒饭,安静地看向桑质白。
“饭吃不下,要不多吃一点菜。”桑质白的眉头又挤在一块。
“我不想吃。”段逾别开头,拿起手边的剧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那好吧,晚上饿了就和我说。”桑质白也不逼迫段逾,呆在他的旁边,打开电脑,帮段逾处理还没拒绝完的一些工作上的合作邀约。
段逾是那种一稍微好一点,就不想吃药的麻烦病人。
晚上大概是饭吃的少,亦或者是桑质白没有和他唱反调的缘故,让他放松了很多,晚餐并没有想吐的感觉,背包里的药他也不打算吃了。
这个药吃了容易困,一天到晚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记事,段逾讨厌吃这个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可以,完全没问题。
今晚的夜戏拍得比较慢,天亮了,休息了两个小时之后,又要开始继续拍戏了。
桑质白冷着脸看着化妆师给他遮黑眼圈,在督促他吃完了几颗肥肥的虾饺当早餐后,又伸手喂他吃了两颗甜甜的维生素C。
如果人非要吃药的话,段逾觉得医生可以给他开这种甜甜的像糖一样的药,挺好吃的,吃下去也不难受,味道有些熟悉。
随着这两天更加紧张高压的工作状态,桑质白的脸色就没好过,总能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养身或者保健品塞段逾嘴里。
段逾觉得相比一些奇奇怪怪的红参口服液,或者护肝片,还是维生素c最好吃。
两天后,工作顺利结束。
让段逾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庆祝杀青,他就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