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2/2）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只要有充足的利益，自然不会反。”

张良不知道安南这番话什么意思，耐下性子仔细听。只是眉宇间能看出几分和往常都不一样的急躁来。

但是一回想，却觉得安南这句话说得透彻。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百姓造反。无非是一个原因，活不下去了。但凡还有一点点希望，百姓都不至于走到谋反这一条路上去。这一点，六国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缓缓念出后来人杜牧之言，“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嫖掠其人。”

“当初的六国，又何曾把百姓，当成过人。我并不觉得，帮你比帮秦更好。起码就现在来说，我觉得扶苏，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张良凝眉，怎么这越说越回去了。六国也的确不是人，张良也承认。毕竟就算是他之前的家财，也是从民间搜刮而来。安南觉得他也是这种人无可厚非。但是他方才分明已经说了，扶苏有着他自己的弊端。

安南朝着张良示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听我说完。你现在忧虑的就是因为百姓心不稳，可是这一点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难。我有一样东西，你可以将它比之稷麦。但是它的产量，可以达到亩产三十石。”

张良本来认真听着，但是听到安南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时，有些失笑。这产量的确惊人，若是真的天下确实会因为这个而平静。但是这东西，张良不信。

“你好像不信。”安南也没恼怒，只是平静的指出这一点。

张良信然点头，“我不信小公子所言。这一产量太过于惊人，若非亲眼所见。我不信。”

“你其实来之前是想要离开吧。沧海君的神情很着急。”

沧海君本来老实站在后头，这一被叫名字，反射性的站直。

张良往后看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就这个性子。我也习惯了，什么事儿都在脸上。”

安南放下杯子，“留下来吧。这个种子我很快会交给扶苏，到时候，会首先在军中种植。你随时去看。”

张良来见安南，早就抱着不能跑的心思了。虽然安南所说的他不信，但是张良也没拒绝。反倒是后面的沧海君，表情扭曲，似乎是想要说话，但是又因为安南还在，努力憋下去。显得有些好笑。

张良缓缓起身，对着安南鞠一躬。

“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沧海君可以一个人先离开，我送张子房回去。”

这还是安南第一次称呼张良为张子房。

“小公子这下子居然记住了，之前扶苏公子想必和您说了不少次数了。”

安南点头称是，之前的时候安南都是直呼他人姓名。后来才知道，原来直呼他人姓名不尊重。

也就是安南了，毕竟他看着就不像了解这些的，不然，换作任何一个人，只怕都要被塞进麻袋揍上一顿。

送张良去疏属山。果然，那群人正在寻找张良，尤其是在张良身边守着的那个士兵。幸好还没上报到蒙恬那边去，不然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安南帮着张良掩盖，就说是他去请的张良过去，有事情要说。没想到会让他们误会是张良不见了。对方没怀疑，毕竟安南在军中声望挺高。

“良欠小公子一次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