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2/2）

但是嬴政出乎意料的一直没说话，连一个声调都没有。众人不敢擡头，生怕一擡头就对上始皇可能想要杀人的目光。

包括着那些士族。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嬴政的神色虽然称不上好，但是绝对称不上坏。他只是在用毛笔在纸上记些什么，用的还是麻纸。

等到他写完了，把东西递给了旁边的宦官。就示意对方宣布结束。

宦官没想到他这样子就想要结束了。眼睛瞪大了一瞬间，随即转身对着下方高声道：“退朝！”

待着嬴政下朝。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

嬴政一走，办法了，相反，他觉得这像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嬴政越是反常的时候，越让李斯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绝对已经想好如何处置了，李斯上了衣车。还在思考着嬴政的态度。

他了解他们这位帝王，他的决心，他的能力，他的手段，都是顶尖的。那些士族根本不清楚这位陛下，他们只以为这位陛下征战天下，手段强硬。但是他们不清楚的是他曾经在赵国当过质子的，难道那时候的嬴政是手段强硬吗？他只会比正常人更能忍，而忍出来的结果更可怕。

而其他的人却不这么想，“陛下是不是没法子了？”

“就这样下朝，陛下对我们必定是没办法了，才会这样子直接让下朝。”

“明日再坚持一日，必定能让陛下放弃使用这纸。”

他们彼此之间似乎已经把明日嬴政妥协的场面看到了一样，眼神里头全是高傲。

始皇又如何，不一样抵不过他们这些士族的势力。这朝堂，还是在他们手上掌握着更好。

岑溪和洛毅没觉得这件事情这么简单，嬴政的行为实在是不合理，基本上都没见过嬴政这副模样。这么能忍？太不寻常了。

但是见着自己这方的士气高涨，他们就没说出来，只是两个家主之间默默提高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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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身子略微歪斜着，在看自己写好的名单，“岑溪，奉常。洛毅，廷尉。看来还都是些厉害的，难怪敢过来威胁我。你说怎么样？”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宦官。一下子给人吓着了，宦官装了一会儿没听懂。但是看到嬴政一挑眉，只要说到，

“这这这，奴怎么会知道，奴也不懂这些啊。”

“不懂啊。是怎么不懂呢。”

嬴政没继续盯着宦官看，而是转头去看那些名字，时不时划掉一个。仔细看去，似乎就没有几个是没被划掉的。

宦官不太清楚嬴政什么意思，或者说是，他明白了，但是不敢相信这真是嬴政打算做得事情。这要是做成了，那岂不是整个朝堂大换血。

他敛了敛眼睑，不敢做出任何反应，这东西不该是他看见的。

“连夜下旨吧。我想今夜应该能宣完。”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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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如同往常一样到了咸阳宫门口，但是人数却少了太多。他直觉不对，往常这个时候，这里已经站满了人了。只等着上朝了。

为何今日人数如此不对？难道发生了什么？可他昨晚分明什么消息都没收到。

没时间等他想到更多，或者和一旁的人交谈，宦官已经开始接引着他们进殿了。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进去，嬴政已经坐在高殿之处。似乎是拿着玉佩正在观赏。而下头，乌泱泱的跪着一大批的人，浑身战战。殿内诡异的场景直接让他们不敢说话。

宦官没领着他们非要靠近那一批人，似乎也清楚他们对此颇为忌惮。只是让他们站在远处观望着。大殿足够大，能让他们站得下。

李斯小心的将眼神往上看去，看到了一件明显非常的衣饰。他眼神一缩，是岑家家主。他此时正跪在下方，头极低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