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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琛宴刚到家,还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就见厨房里的宋姨一阵风似的旋了出来,本以为她是来迎接自己,正想开口,宋姨却绕开了他,往门口跑去。
她在院子里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一会儿,又跑回了自己面前,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兴致冲冲地问道:“你那小同学呢?今天不是跟他一起出去了吗?怎么没带回来一起吃个晚饭呀?”
姜琛宴笑了笑,将外套搁到架子上,说:“他有事回家了。”
宋姨一直很想见见迟玄幺,听姜琛宴说今天是去找他,激动地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做了一桌子的蛋糕甜点,就等着他俩回来一起吃个晚饭。
姜琛宴从小到大都是闷闷冷冷的模样,自从有了喜欢的人后,平日里话都多了几句,宋姨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同学,她并不在意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只希望姜琛宴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本以为连传家宝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送出去了,两人事情应该快成了才对,哪曾想姜琛宴磨蹭到现在都还没把人给哄到手。
宋姨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深深叹了口气,摘掉围裙,边走边道:“小宴啊,宋姨在退休之前,能见到这位可爱的小同学吗?”
姜琛宴见她垂头丧气,好笑道:“下次一定。”
宋姨回头瞪他一眼,“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姜琛宴无辜地耸了耸肩,走到餐厅,见长桌上摆满了蛋糕甜点,个个精致小巧,颜色靓丽,漂亮地跟件艺术品似的。
为了迎合气氛,整个客厅的灯光被调到最暗,桌子上还点了不少香薰蜡烛,就连那台生了灰的古董留声机都被搬出来营业,放上了悠扬的音乐。
“怎么样够浪漫吧?”宋姨端着几盘菜从厨房出来,搁到桌子上,对他说:“本想给你们俩准备个烛光晚餐,哪知道你这么不争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跑回来了,这么一大桌子好吃的,倒是便宜言勋那臭小子了。”
言勋是姜琛宴的发小,两人小时候因外貌出众,有次在国外旅游的时候被星探发现,要签他俩进娱乐圈,姜琛宴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当面拒绝了。
言勋一听说不用读书,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性格活泼开朗,对新鲜事物都很有兴趣,再加上妈妈是个音乐家,他自己多少带了点天赋,当初年纪那么小闹着要进娱乐圈,家里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言勋现在在音乐学院上学,他们的课程比较自由,学校经常会放假让他们去玩找找灵感,言勋有时候放假闲着没事干,都会来姜琛宴家里呆上几天。
宋姨话刚说完,言勋懒洋洋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宋姨,大早上的在说我啥坏话呢?”
“还早上呢,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宋姨把厨房收拾完,走出来对他们说:“你们俩赶紧洗洗手吃饭,宋姨等下还有点事要出去,晚上要是想吃宵夜了,就让刘阿姨给你们煮。”
姜琛宴嗯了一声,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言勋这种一天不浪上一回就浑身难受的人,夜生活极其丰富,睡到现在才起来,他看见那一桌丰盛的晚餐,登时就清醒了,连忙跑了下来,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惊讶喊道:“哇哇哇!小宴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竟然给我准备了这么浪漫的晚餐?”
他脑袋搁到桌面上,嬉皮笑脸地冲姜琛宴飞了个k,“这样我会爱上你的。”
姜琛宴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夹菜,“大可不必。”
言勋笑着把自己的凳子挪到他旁边,贼兮兮问道:“小宴宴,听说你前几天跟家里人出柜了啊?是不是上次你问我怎么追人的那个男生?你们班的吗?现在追到了吗?长啥样啊?性格如何?好不好相与的?以后嫁进来会不会给我这个哥哥甩脸色啊?要是真打起来了,你选择帮我还是帮他呀?”
他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姜琛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手里的勺子停了下,语气淡淡地说:“吃完饭再给你说。”
其实他并不想回答,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下,言勋这鱼的记忆,转头就会把这件事给忘了。
言勋身为他的娘家人,对这个人十分好奇,伸手夺过他的勺子,往他碗里扒拉了口饭,粗鲁地给自己抹了把嘴,直勾勾地盯着他,八卦之心热切,“我吃完了你说。”
“……”姜琛宴十分嫌弃地看着桌面上喷出来的几颗米粒儿,以及那个被他吃过的勺子,正想开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姜琛宴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他认得这个号码,正是跟姜国安交好的那个警官,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去接个电话。”
“快去快去,”言勋视线跟随,兴高采烈地挥着手,喊道:“记得回来跟我说啊?”
姜琛宴走到院子里,接听了电话,“张叔叔晚上好。”
“啊,小宴啊,晚上好,”张焰声音不疾不徐,“这么晚打扰到你了吗?”
姜琛宴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没有,您说。”
张焰客套了几句,开始进入正题,“上次的那个案件有进展了,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盗窃雨伞的男子。”
姜琛宴本以为他们还要花上两天去确认那男子的身份,没想到姜国安一句话,小半天就找到了人,低声“嗯”了下。
张焰继续道:“他是你们学校的,叫黄海其,你认识吗?”
姜琛宴沉默了下,语气里并不意外,“认识,六班的。”
这个黄海其,正是在运动会三千米上故意推倒迟玄幺的那个小眼镜。
运动会结束后,姜琛宴曾经去警告过他,让他不要来找迟玄幺的麻烦,没想到对方不仅没当回事,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迟玄幺下手。
“对方盗窃金额巨大,很可能要被判刑,但具体追不追究刑事责任,还是要看你们俩的意思,你爷爷让我来问问你们,”张焰抽了口烟,声音有些哑:“毕竟这事儿关系到他一辈子。”
证据确凿,黄海其这种情况,最起码会被判个十年甚至更多,这对他一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来说,无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但姜琛宴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沉声道:“张叔叔,我们选择走法律程序。”
黄海其对迟玄幺造成的伤害已经不止一次,他这么变本加厉不听悔改,下次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他虽不清楚对方的恶意来源何处,但姜琛宴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人再靠近迟玄幺。
黄海其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姜琛宴并不觉得他可怜,哪怕他们曾经当过同班同学。
“这样啊……”张焰似乎考虑了一番,然后说:“好,那张叔叔明天就找人跟进这桩案子。”
“嗯,”姜琛宴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让陈律师跟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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