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不能摸（2/2）

因为事出紧急，扶光并没有让人通报而是直接进来了。当见到柳树下相拥的二人时，下意识退后两步，“抱歉，我来的不巧。”

苍昱面无表情地将沈棠筠扶起来，瞥了那个不速之客一眼，并未发作。

沈棠筠整理了下被揉乱的衣衫，问:“他们在哪？”

“应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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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勒坐在敬先殿前的台阶上，手中抱着一块牌位，指腹摸索着上面镌刻的字。他没有戴面具，神情漠然，目光深不见底。

灵均是最先到的，他站在阿苏勒一丈外，遥遥相望，腰间青冥剑出鞘，却还是没能向他出剑。

“你来了。”阿苏勒擡眼瞧他，像是在透过他去看什么。

灵均闭了下眼，强忍着内心巨大波动，“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阿苏勒语气平静:“你见过人死亡的过程吗？”

“什么……”

阿苏勒抱着牌位，轻声道:“我亲眼看着母亲被人掏心挖肝，父亲被剥皮抽筋。那些人在刻意折磨，所以他们并不是一瞬间死亡的，而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灵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紧随在灵均其后，沈棠筠等人很快也到了。但并未上前，只是在远处站着。

阿苏勒无视他们的存在，继续说:“我被人踩在血泊中，被迫看着父母是如何死亡的。他们很懂得如何摧毁人的意志，很懂得如何让人生不如死。”

灵均哑着声音说:“可你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阿苏勒挑眉，哂笑:“我远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看重大局，信任父亲，断不会为了我去与你父亲抗衡。”

“而且，若你真的会心向于我，在桃林村时，你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逼迫我！”

灵均心如绞痛，“我只是想保你。”

阿苏勒赤红着眼，道:“我已经试图忘记仇恨，一辈子缩在桃林村！可你们都在逼我！连我最后的希望都要夺走！”

“你总说阿昭心术不正，不能信任，可就是这个被你称作最无情之人，只有他，一直留在我身边，甚至为我去死！”

“而你自诩为我好，为我考虑，你都做了些什么！”

“看见了吗？”阿苏勒指向身后无数的牌位，掷地有声地说:“我家十七口，桃林村一百二十六口，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你父亲害死的。”

灵均脸色惨败，身形不稳退后一步。

阿苏勒放下手中灵位，霍然站起身，“这些年我为了复仇，不得不蛰伏在应星门与你虚与委蛇，我真的恶心透了。现如今那些凶手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只剩下应星门了。”

“你想杀我？”灵均艰难开口。

阿苏勒轻笑一声，转头去看沈棠筠，“神君，这里没人能比你更理解我。你说，他们不该死吗？”

沈棠筠心中五味杂陈，抿紧唇角，沉吟片刻，才道:“他们的确该死，可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牵连其他无辜之人。”

因为这一场灾祸，实在是死太多人了。

阿苏勒瞋目切齿，“无辜？我家人难道就不无辜？桃林村的人难道就该死吗？为什么那些人就可以滥杀无辜，我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