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得真(1/2)
当不得真
秘境中他曾亲口告知,因为红珠遂能听清心声。
叙止的声音很轻,仿若一颗细小的石子掷进池子,掀起微弱的涟漪,他旁若无人,与榆满十指相扣。
右手松开,指尖下滑,触碰到她的腕骨。
捏住那颗小小的红珠。
他低头看她,“你说,我是谁?”
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师兄果然对这个问题很在意,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她,都很在意,榆满曾无数次的反复问过系统。
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就是椿相庭,而椿相庭也就是他。
可榆满却不这么认为,二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差距。
椿相庭绝对不会如此对她,他从不会逼迫她回答不愿回答的问题,他实在太温柔了,温柔的有些傻气。
经历不同,就算是同一个人,也会有所差别吧。
便是她自己也与秘境的她有些不同。
“你是叙止,是上云宗的大师兄。”
“秘境里的一切,大师兄都当做一场梦吧,现在只是梦醒了,做不得数的。”
她这么说着。
手中的肌肤温润如玉,他细细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珠,却仍是看不出丝毫端倪,他顺着红线将她纤细的腕骨捏住。
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笑着打趣,“你的手,好小。”
“手掌小,腕骨也这么细,真是脆弱。”
他觉着好玩,就这么轻轻捏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可明明没什么能吸引他的地方,每个人的手都是一样的。
可榆满不同。
她的手能轻易调动他的情绪,只靠她腕上的那颗赤红如血的珠子。
让他苦思不得其解,为之发狂。
真是好本事。
“小满。”他轻声开口。
榆满擡头,抿了下唇,眸间潋滟一片,似是有些疑惑,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可以这么喊你的吧。”
小满。
你可以喊我小满。
这是秘境中,她未曾向椿相庭说出的话,如今在叙止的口中说出来,倒是弥补了些许遗憾。
她自是没什么意见。
可刚要点头应答,就见腕间的那颗珠子再次发起了亮光,闪个不停。
榆满,“……”
果然不出所料,叙止静默一会,揽住她腰身的手也有些僵硬起来,他扯着唇,眼中的笑意却并不达底。
“弥补遗憾?”他歪着头疑惑道,“既然小师妹都说秘境是场梦境了,那又怎会变成遗憾呢。”
榆满简直要抓狂了,看着腕上的珠子归于平静,她这才敢在心底放声吐槽。
他怎么这么多问题!
心思也太多了点吧。
说好的喊我小满呢,怎么又变成小师妹了。
她闭眼装死,仍由叙止怎么摆弄她都不肯再睁开眼,活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
颈间突感温热,细碎的发丝轻轻扫过她的耳边,她憋着笑,怕痒的紧,耳垂被人说话时的气息吹拂,她歪着头躲了几下,终于睁开了双眼。
“小满,你看清楚了,我是叙止。”
他喉结滚动,低声轻笑,伸手拂过她耳边的碎发,轻柔地绕回她的耳下,指尖上滚烫的温度让他有些兴奋。
柔顺的发丝依依不舍的从他的指尖划过。
榆满咬着唇,面上燥的紧,任她如何在秘境内对待眼前的人,那都是出自内心的喜爱,可正如她所说,这都是一场触不可及的梦境罢了。
当不得真。
她自始至终都清楚,她喜欢的只是秘境中的那个他,而不是眼前这个压迫满满的人。
“大师兄……你靠我太近了。”她咽了咽口水,伸手推了他一下,力道不算大,但却表达了抗拒。
一瞬的愣怔,他放开了她,与她保持了一段合理的距离,不近但也不远,只不过十指相扣的手却并未松开。
诡异至极。
榆满有些无语,无奈的朝他挪了几下,最后只能紧紧和他贴在一起。
叙止看她动作,假意问道,“小师妹怎么靠过来了,你不是嫌我离得过近了吗?”
说罢,装作若无其事,举起贴在一起的手歪头笑了笑。
“我怎么会嫌弃大师兄,只是方才有点热罢了。”榆满尬笑道。
内心不免暗忖,果然椿相庭和叙止是两个人。
阴晴不定的大师兄真的太难办了。
手心溢出的细汗让榆满有些不自在,只稍稍动了一下,那人就再次用指腹轻轻摩挲榆满的手背,丝毫不介意掌心的黏腻。
厅内,李掌柜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但几人却都视若无睹,他们不是神佛,没有怜惜恶人的心。
何况他们几人皆在秘境中被李掌柜所暗害。
此时的崔晚凉则一改往日的贤惠,她披头散发,朱钗尽掉,跪在地上恳求几人救救自家的夫君。
林上扶对她有些怜惜,用了最后一丝好心问道,“但你是知晓李期恒做了什么的人,他坏事做尽,你又为何对他痴心不改,你可知他上一任娘子是如何去的。”
知道啊,她当然知道了。
崔晚凉擡起满是血污的额头,眼含泪珠,讥嘲,“我怎么会爱一个杀人犯。”
“我自知罪孽深重,听从李期恒的话夜间砍下那些喝了羹汤的婢女的四肢,内脏,为的就是让他们代替李掌柜,去平息蚌妖们的怨气。”
屋外狂风大作,呼啸的暴雨,仿佛要撕裂整个天空,雷声轰鸣下,崔晚知的话却愈发明显,她撕扯着嗓子,控诉着不甘。
“我知道齐莲儿被李期恒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内,每日,他都会抽出一大半的时间去陪她,齐莲儿不爱说话,装若痴呆,不过李期恒并不介意。”
“直到有一日。”她抹了下额上的血污。
“他应该是倦了吧,我本是有夫君的,他是位教书先生,为人和善,但他自小体弱多病,很快便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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