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道歉(1/2)
跟我道歉
青山峭壁,壁垒高耸,崖间云雾缭绕。
二人坠入深渊大口,刺骨的寒意从鼻腔灌入激得榆满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们不知这样漫无目的的坠落了多久。
因为长时间的倒坠,榆满整张脸冲胀的难受极了,失了灵力的庇护,她不过一寻常凡人。
若不是叙止紧紧抱着她,怕是她坚持不了这么久。
就在榆满以为他们要这样在这无底崖坠一辈子时,叙止说出口的话令她再也顾不得害怕,任由冷风肆虐她的喉咙,她红着眼怒道。
“你神经病啊!”
“谁要吃你的肉,我真的受够你了,我要看你好好活着,谁要和死人亲密,”榆满瞪着他,“你日后若是再说出这些话来,便是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你自己!”
榆满气得不行,实在想不到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叙止却不知悔改,他笑得张狂,一手揽着榆满的腰肢,一手贴着她的后脑,迫使她紧贴着自己微微跳动的脖颈动脉,榆满不敢动了。
她知道,如果此时刺激叙止,或许他真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先安抚他一下,给颗甜枣让他缓缓。
少女咽了咽口水就要开口,可叙止比她更快,他声音温柔,贴着榆满的头,视线垂落深渊之中。
“我知道,你喜欢的只是我这张皮囊,若我老了,变丑了,你还会一如既往地视我为珍宝吗?”
他根本不给榆满回答的机会,“你不会,你肯定不会的,小满。”
怀中的少女挣扎了一瞬,叙止揉了揉她脑袋以示安抚,他眉目舒展,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孩子。
“你连发上的珠宝,身上穿的衣衫都可随意丢弃了去,便是再喜欢的东西在你面前也不过是累赘,若是你抛弃了我,我该怎么办呢。”
这是什么歪理。
丢珠宝是因为她在做记号,丢弃衣裳,他不会指的是上回他讨要的那一件吧,那还不是因为他说想要,这才给他的吗?
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丢弃了。
难怪他会问自己能不能留下那件明黄衣裙,他是将自己当做那件衣裙了,真不知道他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人和衣裳如何能比。
她知道叙止不正常,但是不知道他已经变态到了现在这种程度,究竟是什么让他觉得她只在乎叙止的皮囊,甚至丧心病狂的想吃了他。
冤枉啊。
榆满被风吹得艰难开口,“我喜欢你,不仅仅是你的皮囊,但我不能包容你的所有我没有那么无私,你刚刚吓到我了。”
她擡眸对上叙止的双眼。
“所以,你要跟我道歉。”
“你还要跟你自己道歉,往后断不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了。”
叙止转了转眼珠闭眼,掌心的发丝柔顺却坚韧,他只听清了“喜欢”二字。
他喟叹一声,再次睁眼。
“小满,我都答应你,是我错了。”
榆满见他知错,欣慰得很,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榆满抿紧了双唇,僵了心。
他擡手抚着榆满的脸庞,心跳的声音如振翅的蝶翼,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温度也变得异常寒冷,榆满倒吸了口凉气呛得她嗓子辛辣。
叙止的手在抖,可他的心却是静的。
“你亲亲我可好,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再亲亲我行不行。”
见他这般,榆满便知道他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过是看到她表露心意,这才将刺尾收起。
他意识不到自己的错。
只是一味地听从她的话,他没有这种观念,或者可以说,她就是他的观念,只要榆满说什么他都会视为真理,可这并不是榆满想要的。
她不想整日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但叙止就是这样的人,既然做好了准备,就不要后悔。
或许她也不算是一个正常人,她居然有些能理解叙止的所作所为。
他满心满意都是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叙止。”榆满认真喊了他一声。
叙止蹭了蹭她的额间,应道,“怎么了。”
“若是有一日我突然消失不见了,你一定,一定要找到我。”
叙止不答,定定地瞧着她,青白混着明黄的衣裙交织,如云的裙角翻飞在空中,他握着榆满的腰肢愈发用力,唯恐她就此飞走。
“你会离开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榆满却摇头,她再一次骗了叙止。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她贴着叙止的脸颊,盯着他艳红的唇角,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
她还能活多久,榆满懒得去算了。
若她侥幸有了来世,可那还算是她吗,榆满不知道,也不愿深想。
任务已经接近尾声,她只想一日拖着一日,她不知道下一个任务会不会伤害到叙止,最起码这次的任务并不危险,所以,她不想那么早就完成。
“唔。”
叙止眼中倒映着少女的如花的容颜,她心口不一,叙止知道。
她在骗人,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嘴巴也会说话。
高速坠落的冲劲让叙止感到极大的愉悦,他享受这种从高处下落的感觉,没有任何束缚,逆袭的狂风似刀子灌着他的口鼻。
他一直在被人抛弃,没有人愿意留下来等等他,他紧赶慢赶却还是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离他而去。
道心,何为道心。
他有心也无道,无心也无道。
谎言编得多了,她自己能分得清何为真何为假吗?
小满,你能分得清吗?
榆满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连这种时候也不放过与她亲吻,唇瓣相贴的那一刻,她明显感到周围空气的流动有些不一样了。
四周的冷气在缓缓消散,不要命的狂风也接连退场。
是要到底了吗。
“小满,你不专心。”叙止擡眼,口齿黏腻含糊不清。
她连忙将眼闭上,不肯再去多看他的眼神,他是将她拉入深渊的罪魁祸首,也是与她共沉沦的船上人。
他压着她的唇,细细磨着,急促的呼吸伴着几声轻喘,听得榆满红了双耳。
叙止不知什么是羞,也不在乎什么叫耻。
他只想沉溺在榆满的温润,与她小舟共沦,耳边的风声已经听不大清了,榆满知道,他们即将落地。
可一滴被风刮来的清凉落进了二人的唇间。
一瞬间,榆满蹙眉死死闭紧了双眼,心脏猛地一阵收缩,她感到了莫名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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