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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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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

夜幕降临,花树掩映下的宫阙悬起一盏盏精致的琉璃灯。

“东边檐角下有些暗了,再挂几盏,换个花色,昭懿不喜欢这样的。”

齐妃纡尊降贵,凡事亲力亲为,将宫内一应大小角落的布置都仔细过了一遍,确保合了昭懿的心意,生怕撞着小公主的忌讳。

“娘娘是否过于担心了,从吃食到筵席布置您处处精心操持,便是从前陛下来咱们宫里,娘娘也没这么担惊受怕过。”

齐妃身旁的柳嬷嬷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抱怨。

“眼下不忍,又当如何?”齐妃这半日忙得愣是连口茶水都顾不上喝,燥得喉咙冒火。

“自行宫回来以后,昭懿这孩子的心思,本宫是愈发看不透了。”

柳嬷嬷心疼自家主子:“也是个没良心的,先皇后故去后,小公主便养在娘娘膝下,娘娘拿她当亲生的一般疼爱,这么多年有功劳亦有苦劳,可恨她辜负娘娘一片苦心,这些时日在外头竟敢踩侯府与长公子的脸面。”

“但愿她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能收敛些罢。”齐妃沉重一叹,“如今太子攘外立威,昭懿留在京城内作天作地名声大噪,先皇后这一脉的兄妹二人倒是配合的好,如此一来,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别想出头了。”

柳嬷嬷愤然道:“太子也不过是沾了先皇后的光罢了,若论才干,他哪里比得上咱们二皇子半分……”

“母妃。”

男子的声音低沉隐忍,冷得如淬入冰里。

齐妃一怔,寻声走过去,厌倦不堪的面上露出笑:“恪儿来了。”

殷承恪在夜色里站定多时,早已将方才主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柳嬷嬷自知言语失了方寸,戳中二皇子的痛处,畏缩着退至齐妃身后。

“母妃特意传召儿臣回宫赴宴,只是为了哄昭懿欢心?”

殷承恪眼底透着荒谬,嘲讽道:“母妃疯了吗?明明贵为一宫之主,却伏低做小去讨好一个小姑娘,不觉得可笑吗?”

“住嘴!”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皇帝顺着昭懿公主的心意冷淡齐氏,承恩侯府这些时日不断去信给她施压,齐妃两面为难,心力交瘁,被儿子一嘲,邪火腾的冒了上来。

一巴掌刚扇出去,齐妃便后悔了。

“恪儿,母妃不是故意的,这掌打得重不重?”齐妃懊悔不已,捏着帕子心疼地擦拭他的脸。

殷承恪唇线紧抿,偏开头,并不理会。

“恪儿,母妃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眼下的形势,咱们若想出头,就必须要忍耐,忍过一时,海阔天空一世。”齐妃心焦。

“母妃打算让儿臣如何忍?”殷承恪目含嘲讽,冷冷望着她。

“儿臣陪您演了十年的戏,难道还要忍上一辈子吗?”

天策帝膝下有三子,大皇子痴傻,对于储君之位没有任何威胁。三皇子殷承佑与昭懿公主殷灵栖同为先皇后所出,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天策帝有心为他铺路,太子自年少时起便离京在外磨砺。

不同于太子,殷承恪一直留守京城,与养在齐妃宫中的殷灵栖一处长大。

他年长小公主许多,威严天成,待她如父如兄,小公主不怕皇帝,偏偏怕殷承恪这个皇兄。

“昭懿怕你,最听你的话,母妃想着有你镇着,昭懿那丫头必不敢再造次。”

“齐聿白如今治不住她了吗?”殷承恪也听闻了近来承恩侯府那些丑闻,满眼的不耐烦,“齐聿白个废物,连个小姑娘都治不住。”

“皇兄说得对,齐聿白就是个废物。”

女子的声音自浓稠如墨的夜色里突然响起。

小公主暼了眼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宫中的齐聿白,以袖掩唇发出愉悦的笑声,眼里写满真诚:“担心你没听清皇兄的话,本宫好心帮忙重复一遍,不用谢。”

刚一来到迎面被便己方阵营的人羞辱了一遭,齐聿白薄唇紧抿,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真是活祖宗,一露面便能挑起腥风血雨。

齐妃眼角抽搐了几下,脸涨得通红,磕磕绊绊辩解道:

“聿白,你表兄他不是那个意思……”

人群沉默不敢作声,琉璃灯温暖的光晕下,殿前气氛却似乎降到冰点。

殷灵栖旁若无人一般,由宫人搀着直接略过他们,朝正殿里走。

“昭懿,不可目无尊长。”殷承恪开了口,冷冰冰地训诫她:“母妃乃一宫之主,你应当给她行礼。”

殷灵栖却似没听见,脚步甚至都未耽误半步,直接擡脚进殿,一撩裙摆坐上上座。

“昭懿,”殷承恪皱眉,转身攥住她的:“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坐的位置,起来!”

“恪儿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你皇妹年纪还小,吓着她了怎么办?”齐妃心疼地上来劝阻,望向小公主的目光中尽是疼惜与怜爱。

“松手。”殷灵栖一想到自己前世被逼死的结局里殷承恪也出了一份力,便觉得恶心。

真不愧同为流着齐氏血的表兄弟,和齐聿白一样虚伪。

她瞥了一眼皇兄那只遒劲有力的手,面上平静,心底在盘算是否要剁下来同齐聿白的左手凑成一双欣赏。

“皇兄听不懂我的话吗?”

她擡起眼眸,眼底是殷承恪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让你松手。”

“你年纪小不懂事,父皇宠着你,母妃愿意纵容你,为兄却不会惯着你。”

殷承恪不但不退,攥住殷灵栖的手反而更加用力,捏得她腕骨生疼。

“本宫嫡亲的哥哥——大晟的太子都不敢管束本宫,你,凭什么?”

一旁假意伤心垂泪,实则看戏的齐妃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她紧张地盯住小公主一举一动,心境逐渐走向恐慌

经验颇为丰富的齐聿白更清楚二皇子在自寻死路,但他记着方才那笔仇,此时袖手旁观,并不打算制止。

殷灵栖平静地望着殷承恪,眼底笼罩的暗色愈来愈浓:“最后一遍,松手。”

殷承恪勾唇冷笑,不以为然。

昭懿自小被养在齐妃宫里,受他训诫。小公主那双手,小时候不知挨过多少回殷承恪的戒尺,被打得很是可怜。小小的人儿,不知在寒冬腊月里被他罚站过多少回。

殷承恪深知自己在皇妹心中形象凛然不可侵犯,十年的时间,三千多个日夜的训诫是一座高大的不可逾越的高山。

皇妹不可能跨越心理上那座高山。

“你不该和皇兄这么说话,应该受罚……”殷承恪双目沉沉注视她,下一瞬,突然噤声——

他那素来乖顺柔弱的皇妹擡手拔下一根簪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扎穿了殷承恪的手!

疼痛一瞬间狠狠贯穿他的全部知觉,殷承恪只觉全身经脉在这一刻叫嚣着炸开。

长长的金簪刺破出的伤口冒出汩汩鲜血,滴滴答答沿着手腕往下流淌。

殷承恪目眦欲裂,疼出一头冷汗,含恨望着这个顶着张人畜无害小脸的皇妹。

齐妃陡然瞪大双眼,扑上来抱住儿子的手,失声尖叫。

宫殿中霎时乱坐一团,有急着叫御医的,有被这场面吓得惊叫昏厥过去的,有哭天抢地求饶的……

“不好意思,手滑了。”

混乱的人群中,小公主面无表情敷衍了皇兄一句,重新坐回筵席上,平静地挑选自己喜欢的糕点,旁若无人用起御膳。

齐聿白立于一旁冷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自己的境遇也同二皇子一般。都是在昭懿公主手上栽了跟头的人,谁又比谁高贵呢,顿时笑不出了。

“昭懿……”殷承恪疼得脸色煞白,咬紧牙关盯着她。

“欸,皇妹在呢。”殷灵栖笑得云淡风轻,朝他招了招手:“簪子记得还我,齐妃娘娘送的,很珍贵呢。”

用她献殷勤的簪子扎穿她亲生儿子的手。

杀人诛心。

齐妃嗓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眼白一翻,险些喘不过气晕厥过去。

殷承恪疼得冷汗直冒,死死盯住殷灵栖,那目光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往常他同齐妃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恩威并施将小公主拿捏于鼓掌之中,容易得很。

今日却是破天荒头一回,不知为何方法不灵验了,反而被她反杀一招,磋磨了高傲心气。

“二皇子亦是天潢贵胄,公主这是坏了规矩了。”齐聿白含笑望着她。

皇帝必会责罚公主的,齐聿白心里这样想。

殷灵栖咬了一口桃花酥,皱着眉吐了出来。

怎么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犯贱主动往刀口上撞的呢?

“热闹好看吗?”殷灵栖也望着他笑,拍了拍手,“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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