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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新娘(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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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栖打量了一番房屋内景,担忧道。

“是呀,不过不用担心我,这儿偏僻,贼人一般寻不到这里。”

沈烟棠很乐观:“平日里,我就在庭院里种些菜苗、谷子,地面虽不大,但供我一人温饱足够了,邻居家的姆妈有时会来陪我说话解闷,逢到年节,柏公子也会来看望我。”

“我听柏公子说,沈姑娘还有一位兄长,他去了何处?将姑娘一人留下,是否有些过分了。”殷灵栖看着少女那双失神的眼睛。

沈烟棠微微一怔,声音低了下去:“他……唉,说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了,我不怪他,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此事,沈兄的确做得有失妥当。沈姑娘生活不便,他竟一走了之,再无音讯。”

柏逢舟也叹:“当初也是如此,沈兄才思敏捷,文采斐然,若坚持读下去,想必定能胜于在下,名列金榜,谁知他突然间便离开了书院,不告而别。”

他提及沈濯退学一事时,沈烟棠的神色便伤感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擡起手,摸向自己失明的眼睛。

“沈姑娘这双眼,是天生的残疾吗?”殷灵栖问。

沈烟棠摇了摇头:“不是。”

“若是后天致残,或许有希望复明。”殷灵栖想到了别枝寒。

“真的吗?”沈烟棠黯然神伤的神情中浮现出一点希冀,不过转瞬间又灭了。

“算了,就这样了吧,将就着活了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不敢再麻烦姑娘操心了。”

“好吧,沈姑娘日后若有需要,尽可通过柏公子告知我,若能有希望帮助姑娘复明,我定会倾尽全力。”

沈烟棠握住她的手,摩挲手心:“谢谢你。”

殷灵栖笑了笑:“姑娘年已及笄,应当已有婚配了吧,我瞧着门廊前置了双男子的鞋履呢,夜晚或将有一场雨,姑娘不要忘记收进来,防止被夜雨淋湿了。”

“什么?!”沈烟棠慌了一瞬,仓促地拄着竹竿走过去。

她摸了摸,松了一口气:“姑娘看错了,这是下田务农时,我套在鞋履外面用的。”

殷灵栖又看了一眼,走过去扶着她走路,道:“抱歉,是我看错了。”

沈烟棠摇了摇头,自暴自弃:“我这样的人,谁会娶这么个累赘呀,躲还躲不及呢。”

“话不能这么说。沈姑娘心灵手巧,靠着自己独自一人支撑起生活,这已经难得可贵了,你是值得钦佩的人,怎么会是累赘呢。”

沈烟棠笑着摇摇头:“我很喜欢你,你待我太好了。”

她握住殷灵栖的手:“明日,我要去山脚下为兄长祈福,你们可以一起陪我去吗?”

“兄长这一走杳无音讯,他们都说兄长死了,拿兄长的衣物做了个衣冠冢,我不信,我坚持去为他祈福,祈祷他能早日平安归来,你们若是愿意的话,明日便陪我一起去吧。”

***

众人回到京城时,天色已经暗了。

殷珩有句话憋了一路,一直没好意思直说。

萧云铮看出了他藏有心事。

殷灵栖也看出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十分默契。

“皇叔但说无妨。”殷灵栖先开口道。

殷珩手腕抵在膝头:“你们知道的,仵作行当是要学习人体骨肉的学问的。我没亲眼见过那沈濯,只看过皇城司绘下的画像,可我今日见到了沈烟棠。”

“如若皇城司画像无误,那么这沈濯与沈烟棠不大可能会是一对亲生兄妹。”

柏逢舟讶然:“这怎么可能……沈姑娘确是与沈兄自小一同长大的。”

殷珩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同父同母者,譬如太子与昭懿,虽然面相不甚相似,但骨相显然承自一脉。”

“有没有可能,沈濯与沈烟棠并非一母同胞?”萧云铮道。

殷珩点了点殷灵栖:“那便就是你父皇与皇叔我的关系了,你看,虽非一母同胞,骨相亦有相似之处。”

“再比如,昭懿你与殷承恪……唉,他不算个典型,就拿殷玉娴来说吧,你与殷玉娴同父异母,若绘出你二人骨相,亦能推敲出许多细节。”

话又说回来,殷珩拿指节敲了敲膝盖:“总之,我观那沈濯与沈烟棠是一对亲生兄妹的可能性不大,也难怪妹妹是个盲女,行动不便,这做兄长的竟忍心一走了之,任由她自生自灭。”

“你们也听到了,沈烟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累赘,想必沈濯从前没少这样苛责过她。妹妹本来就跟他没血缘关系,又身患劣疾,这么一分析,他丢下沈烟棠也有了合理的原因。”

“沈姑娘好可怜啊。”殷灵栖叹了声,“失去了眼睛,又惨被唯一的亲人抛弃。”

“明日再去看看吧,也不知沈濯的衣冠冢附近能有什么新线索。”萧云铮道。

马车驶入京城,沿途先到了柏逢舟的宅邸,又顺路送殷珩回了王府。

待到行经公主府时,殷灵栖刚要下车,便被萧云铮攥住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他道。

殷灵栖想起了白天那笔帐,她想起了萧云铮这是打算算账了。

“这不太好吧,萧世子夤夜入公主府,这事儿明早要是传出去,本宫倒是没什么,可是世子的名声就说不准了。”

“传出去不好吗?”萧云铮握住她的手腕,五指逐渐收紧:“代钦可以住在你府上,我为什么不行?”

“殿下要同他比?代钦上一回还问我……”

殷灵栖擡指蹭了下唇瓣:“他问:为什么你可以亲我,他不行。你们男子现如今攀比较劲都喜欢比到本宫身上吗?”

“他敢碰你,我便……”

萧云铮忽然倾身迫近,将小公主的身体笼罩在自己阴影之下。

“殿下想怎样?”

殷灵栖腰肢抵着座,两手撑在身后,就这么笑吟吟的歪着脑袋望他。

萧云铮一瞬想到狡黠的狐貍。

不,她比狐貍更擅于伪装。

那张单纯无害无辜的脸,分明是涉世未深心思单纯的模样。

精魅。

她是摄人心魄的妖精。

殷灵栖踮起脚尖往后一退,顺势倚上坐榻,一手支在腰后,空出一只手,将指腹蹭上的胭脂轻轻抵上他的唇点了点。

“嘘,”殷灵栖眸中含笑,“你僭越了。”

“假成亲那一场戏已经落幕了,殿下,该出戏了。”

可萧云铮不愿结束。

指腹相对,他轻轻蹭了蹭指间丝滑的发,被殷灵栖勾着衣襟往下一拽。

高大身姿笼了上来,他双手撑在殷灵栖身侧,将她的身体严严实实笼罩住。

殷灵栖半仰着上身,足趾踩上了他腰腹。

足尖隔着一层婚服,抵住他坚硬有劲的腹肌。

马车驶过夜路,车厢摇摇晃晃,将她的声音也摇散了。

“退下。”

殷灵栖轻斥了声,声音颤颤的,像是在调情。

萧云铮不出声,那双深邃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注视着她。

无声胜有声。

夜色浓稠得紧,以至于鬓角沁出的细汗也无人察觉。

殷灵栖擡手触着他的唇,足尖顺着腹肌间的线条缓慢下滑。

她听到宿敌的呼吸伴随她的动作紧促了起来。

殷灵栖眼角眉梢沾着笑。

她虚虚踩在萧云铮腰间,掌控着他的一呼一吸。

车厢晃荡得越来越厉害。

萧云铮鬓角滑落一滴热汗,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鼓起了青筋。

他抿了下薄唇,胭脂的香甜气息在唇齿间化开。

萧云铮用拇指狠狠蹭去唇上沾的胭脂,突然攥住了她踩在腰腹的足。

殷灵栖那双笑吟吟的眸子,目光微变。

“怎么不继续了。”他嗓音哑得厉害,似在滚烫的沙砾里滚过一般。

他攥着那只纤细的足踝,带着她往下踩:“公主要踩便踩对地方,玩不尽兴便没意思了。”

“继续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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