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2/2）

他目前是断然不可能像当年一样说走就走，除非回地府，但凡在地面，暂时还没有什么是池北望钞能力做不到的事。

谢子督不应声，胡笙捧着自己的狐貍脑袋不知所措，倏然变回人头人脸，胡笙朝窗外张望张望，表示自己该回去了。

谢子督把酒坛子和碗还给他，转眼就跟没事人儿似的。

胡笙可惜地叹了口气：“不求醉糟蹋这酒干什么。”

谢子督挥手：“快滚吧。我进去看看他。”

池总身上的每一张卡的限额都是一个神秘的数字，哪怕钱夹扔在谢子督身上，池北望现身上只带着一张卡，也敢跟人聊十颗古槐树种子的交易。

他们的卡座在最里面，隐蔽但不会全封闭，是一个哪边意识到不对劲都能立即溜的位置。

谢子督靠近卡座，听见池北望跟人兴致勃勃地谈：“你有多少我就买多少，我想在我家院子栽一片槐树林。”

对面在这种诱惑下迟疑片刻：“其实我朋友那儿还有十颗，如果你要的话我让他现在送过来。”

池北望：“好啊。”

谢子督：“……”

苏白面若有所觉，回头看见全副武装只露出双眼睛的谢子督。

谢子督个子高，这副模样压迫感极强，他没有挤进卡座里的意思，胳膊肘撑着椅背，冷冷地打量对面缩着脖子的男人。

男人被鞋子都的出现吓了一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翘起了一条高高的尾巴。

一条混在人间的黄鼠狼精。

“知道出假货要付出什么代价吗？”谢子督问。

黄鼠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倔强地伸着脑袋：“你在说什么，我出的都是真货。”

谢子督懒得理他，问卡座里那两位：“看来你们是不饿，闲得在这儿浪费时间。”

“这家还可以。”池北望说，“你要是嫌脏我们可以换一桌。”

谢子督现在确实不喜欢凡跟‘鼠’沾上一点儿关系的东西，闻言果然喊人过来换一桌。

服务员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没有多问，在池北望的应许下连原来的菜都给撤了，重新上了一份新的。黄鼠狼先生揣揣不安地被晾在一侧，又气又怕：“干嘛呢，这谁啊？”

池北望依然温和：“家里管钱的。”

苏白面惊悚地瞪大眼睛。

谢子督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黄鼠狼不是死亡精怪，不归谢子督的管辖范围，谢子督本来不想理他。

等服务员重新布置出新的位置，下了新的菜单，谢子督没让黄鼠狼沾到桌子，直接把他拎到了前台：“付钱。”

“我操……你……”黄鼠狼刚想动手，倏地跟被雷劈了似的惊恐地看着谢子督，“你……”

谢子督不耐烦：“赶紧的。”

“……”

黄鼠狼买完单落荒而逃。

这西餐厅虽然冷门，价位却不比其他高档餐厅低，池北望都有点同情黄鼠狼了。

他同情的心思蔓延了三分之一，突然钱夹被扔到了自己面前。

谢子督伸手拿回原来那张黑卡，公事公办地说：“收购完种子卡就还你，池总自己的钱还是自己管好，相信没有人比池总更擅长理财。”

池北望面不改色地收起钱包：“你最后一句是对的。”

苏白面不敢插话。

忙活一天，他们早就饿了，刚才忙着忽悠黄鼠狼也顾不上吃饭，现在菜重新上，注意力全被拉到了餐碟上。

不过吃饭间隙苏白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茫然四顾一圈却没发现什么。

再擡头时发现池北望和谢子督都不动了。

吃得真快。

苏白面心里感慨。

突然听见池北望恍然大悟地说：“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暗处中的镜头闪着冷光，听不见也分辨不出池北望在说什么，它一旦得手，完全不恋战地跑了。

谢子督勾着口罩，远远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无辜睁着眼的池北望：“他们盯着你干什么？”

谢子督还不知道池氏被挂在热搜上全家福的事。

池北望轻轻往后一靠：“没事，介意跟我传个绯闻吗，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