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账（2/2）

楚蓉：“小郎君，我认真的。”

池北望笑了声，眉间的凝重化开，他无奈地说：“太粗鲁了。”

橘猫干脆趴下装睡。

楚蓉一脸高深莫测：“您有所不知，老大就喜欢粗鲁的。”

这话说的，池北望都替谢子督的风评捏了一把汗。他倒是不介意听美人吐槽上司，但是为了楚蓉的工资不是因为这种原因被扣干净的，他换了个话题：“楚大人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上岗的吗？”

“当然。”楚蓉往后一躺，发出一声叹息，“我跟老仇、胡笙都是同一批出来的，现在想来，也有好几百年了。”

地府的核心岗位都是传承制，由某一族妖仙掌管，没有下降空间，纯靠妖仙的忠诚和契约管理，运转模式简单但稳定，资本家老板们拥有做梦都得笑出声那种。

就像神猫一脉掌管财运，池小橘作为唯一的后裔，直接上位。楚蓉赵仇等则是在自己一脉中经过修炼、成长、竞争，后脱颖而出，等待上一任族长消亡或者阎王换任时才正式上岗。

一任阎王一任班底，如果不是族内成员凋零到无人可以顶替，则新阎王继任时，核心班底基本都会换一批新血。

楚蓉聊到过往，一下子收不住了，断断续续地想起来许多几百年前的事情：“刚开始我们整个班底都靠啃老本运作，除了地府本职工作之外，多余的事情是一点都不做，同事关系也不好。”

“尤其跟胡笙不对付，我们九头蛇一脉跟狐仙一脉前辈的关系本来就差劲，老阎王都出面调节了好多次。就是没什么用，胡笙那家伙还是领着族人在花街鬼混......狐族那德行，我是不愿意多说了，反正后来他没少被老大修理，老大手段可多了......”

车子开进小区，楚蓉才舔舔嘴唇停下来。

走进屋里，池北望倒了杯水递过去，漫不经心地替她续上话题：“我要是老阎王，肯定一大早把老谢拎出来干活，省得你们多吵这五百年。”

楚蓉没接这话，说着好渴又去倒了杯水。

池北望带着橘猫进房间，没过一会儿换了套简单的家居服，手里多了一本厚重的册子。

他拧开客厅的灯，将册子放桌上，示意楚蓉可以随意翻动。

“账目我和小橘对过很多次，是没有问题的。”

楚蓉收起插科打诨的模样，凝重地端起册子。

配合地府归配合地府，池小橘却是万万不能让账目离开自己的视野范畴的。而楚蓉这会儿查起来要废不少时间，池北望没有陪着她。他感觉到身体很重，很快就回屋里洗漱休息，留下池小橘在客厅陪着楚蓉。

再醒来时，楚蓉已经离开，橘猫窝在床边补觉。

之后一段时间，特办处的都没来找过他们。

池北望倒是日常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去公司时总能接收到夏淳欲言又止的视线。

无上传媒大多数人对池北望都有一种迷之自信，池北望上回说回去哄老婆，夏淳就相信过不了多久谢影帝就会回来这边，哪怕只是来公司转一转。

然而一连几天，别说人了，据他所知谢子督工作室那边都休息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池北望。

池北望就是装不知道。

他往‘我想像你一样’节目组跑的频率增加，节目组干脆在教学楼给他单独布置了一间休息室，就在节目组的休息室旁边。

节目这时热度渐渐起来了，后续的拍摄顺利了许多。

节目第三轮公开演出进行时，池北望收到消息，特办处把痦子哥送回来了。

橘猫颇为好奇：“他们解决了他身上的阴阳树？先生，要不要去寻他看看？”

池北望倒是不奇怪：“解没解决人都该放回来了。”

他对橘猫的提议没什么想法，不为所动地坐在椅子上。

他正在休息室看演出转播，隔着一扇门的隔壁就是节目组转播室，没上台的练习生都在里面。这些天他都跟这帮练习生都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

可池小橘主要关注的其实也不是痦子哥，它不喜欢喧闹的地方。这猫学不会拐弯，十分生硬地说：“要不去找谢大人问一下，先生不是说要哄人吗？”

池北望正看得津津有味，不耐烦地推开橘猫：“谢大人日理万机......”

正说着，背后升起股熟悉的森森凉意。

下一秒，谢子督推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