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2/2）

还有一处监控对准别墅区，视角非常隐蔽，是归氏这一辈所在地方。

“在找太虚纸？”池北望微微擡眸，“从归氏族人身上入手可能不太妥当。”

逍遥笔、观音砚已经被谢子督收回，太虚纸和山海墨至今仍无下落。按照原来的记载，太虚纸被归氏一族留着，山海墨在曲氏。

谢子督原先说过，曲氏文宝已经不在曲氏。归氏文宝没有特别说明，大概是一直在归氏族人的身上。

池北望不清楚谢子督是依据什么来判断文宝的动向的，不过他接触归祺翰以后便全方位对归氏调查过，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四大家族中就属归氏的家庭成员结构简单，归氏出了名的子嗣单薄，连续三代都只有一儿一女两人。

这一辈是归雪兰和归祺翰两个，两人都没有组建新的家庭。他俩往上有一对父母一对爷奶，和一个不婚主义的姑姑，姑奶奶去世的早，没有留下子嗣，因此整个家族就七个人，加起来还没有池氏池老四一家人多。

归氏这三代人每个人的故事在普通人中算得上小有精彩，却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日常生活节奏非常规律，实在是连切入点都没有。

谢子督没有否认。

池北望慢条斯理地咽下去一口热咖啡，猜测谢子督可能不是想从归氏族人身上入手，而是从接触归氏族人的有心人身上入手。

要谈目的性明确地接触归氏族人的‘有心人’，那可太多了。

池氏就能分出几波来，首先三少爷池睿就算一个，接着池德明间接地接触过不少次，最后还有池北望自己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抛开他们不提，原本跟池德明合作的纪择真一列斗篷人本身对归氏也抱有着浓烈的兴趣。

谢子督要找的是纪择真，以及纪择真身边跟带着一只黑猫的斗篷人。

谢子督盯着屏幕的时间久了，眼眶干得发痒。他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分了一丝神在池北望身上。

谢子督：“你调查过归氏了？”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谢子督心里知道答案。

池北望颔首，目光落到他脸上：“需要的话我可以整理成详细报告发给你。”

“谢谢，不用了。”谢子督耸了下肩：“虽然池总你财大气粗能力大，但特办处收集的资料只会比你更全。”

池北望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谢子督移了下鼠标：“你觉得太虚纸已经不在归氏了对不对？”

池北望没有贸然下定论：“你们怎么追踪的，你能感应到？不对，契约能感应到？”

“就跟你和池小橘一样，”谢子督轻点了下头，“我们能确认的结论是，太虚纸还在归氏族人的看管下。”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各方在归氏身上一无所获，但还不断派人去接近归氏族人的原因。

“......”池北望轻轻蹙眉，无声地喝了口咖啡。

他和归祺翰交朋友以后，由于是归祺翰长这么大第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儿八经的朋友，所以被归氏众人和煦地接待过，跟归家的每一个人都亲近接触过。

他们不清楚什么家族文宝的事情，对家族的百年传承故事也记忆模糊。

池北望直觉太虚纸不在他们身上。

池北望一杯咖啡磨磨唧唧地喝了老半天，谢子督余光瞥见他的咖啡杯都不冒气了，伸出根手指一碰，把他的咖啡杯接了过来。

“行了，你去休息室休息，累倒了我可不送你出去。”

池北望肉体凡胎地去了地府一回，身体负荷严重，没跟谢子督逞强，顺着谢子督手上的力道站起身离开。

谢子督目送他的背影从拐角过去，视线重新钉在屏幕上。

盯着同一个画面的时间长了，看东西都有重影。

他忽然放大画面，单独圈出一条影后归雪兰下班回家的路线。

特办处关注归氏族人的时间长，影后归雪兰从公司和各个活动现场回家的必经路上基本都有他们的镜头监控着。

然而追踪他们的另一拨人也很谨慎，这些年来苏白面从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时间定格在两天前，那天归祺翰难得回家，归雪兰从外地回来，去了一趟公司便坐进保姆车回家。虽然尽可能低调了，但路上仍然有很多粉丝蹲守。

谢子督锁定了一个街角，在归雪兰的车离开后，把聚焦点推向两个小女生的手机屏幕。

小女生恰巧拍摄到偶像向自己招手的视频，兴奋地分享到了网络上。

谢子督努力辨别屏幕上的女生社交帐号ID，顺着去寻找，终于翻出对应的视频。

特办处所有的监控都没能拍摄到的视角里，载着影后归雪兰的车，隔着一段距离迅速地开过去一辆不起眼的小白车。

女生拍完偶像以后没有立即关上视频，还追着跑了一段路，能清晰地看到小白车从镜头前面开过去，稳稳地跟在保姆车后面。

驾驶座是他们杀死过很多次的纪择真。

副驾驶车窗降下，露出另一个男人的上半张脸。

那双熟悉之中带着十足陌生的漂亮眉眼饶有兴趣地看向镜头，好似看到了谢子督一样，促狭地眨了一下。

谢子督不久前才对上过这样类似的眉眼，那位少爷被他目送离开，正在休息室里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