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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v(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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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好伤口,化妆师又给江眠补了妆。

娄盛益叫顾启洲脱衣服去床上躺着:“刚刚那一段,重新来一遍,配合摄像,拍特写。”

江眠有点懵,他看看娄盛益,再看看身上的顾启洲。

顾启洲安抚:“没事,刚刚演得很好,再来一遍,很快就好。”

为了拍特写,镜头都快怼到脸上去了。江眠尽量忽略这些,沉浸情绪,跟随顾启洲的节奏。

拥抱、深吻……

刚刚那个镜头是实打实的接吻,床都上了,接吻自然也没必要借位。虽然江眠体感上觉得顾启洲亲得很温柔,但确实亲得结结实实,也就才把嘴唇弄破。

但这次是拍特写,顾启洲顾忌江眠嘴上的妆,没亲上,只是对着鼻尖,嘴唇虚虚蹭在一起。

江眠却比前几次都要不知道该怎么办。

靠那么近,鼻腔里都是顾启洲的味道,他身上每天都香香的,今天是鸢尾花味道的。场地不大,太多器材堆在一起会有塑料和化工的味道,但现在完全不会,只有顾启洲身上的味道。

嘴唇因为要遮本身伤口又要画出受伤的样子,妆很重。江眠下意识想把嘴唇嘟起来。

可太近了,只要再近一点,就又亲在一起了。

而且,会是自己主动的。

一小部分属于江眠自己的心思心猿意马,大部分沉浸在陈越殊的情绪里,痴迷的看着身上的人。

顾启洲还在动作,皮肉相贴,明明那么冷,却有一种汗津津的黏腻感。

已经听了那么多遍的台词,但顾启洲再次说出来,依旧是金玉相撞般悦耳声音,带着情yu深陷的哑:“越殊,我们一直在一起。”

这时候,不应该在接吻吗?

江眠扮演的陈越殊已经经历第四次了,他太知道现在应该是怎么样了,而现在的一点若有似无的距离,就更加无法接受。

另一个人的呼吸和温度再次袭来,把他卷进名为意乱情迷的混沌中。他本能仰脸,想吻上去。

“卡。”

娄盛益满意,“好了。”

顾启洲在打板声响起的一瞬间就翻身坐直。

李越郝马上过来给他拿衣服,又给他披上棉衣。

江眠刚笨手笨脚把自己的衣服也穿好,刚整理好T恤领口,发现顾启洲已经走到角落里了。

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又一眼,心乱如麻。

自己刚刚在干什么?!就算是剧本里,现在这里也没有回吻这个动作啊!一开始小老头讲戏,说陈越殊也都是不那么坚决的拒绝!自己怎么就……就这样了呢?!而且,刚刚靠那么近,身体紧贴着身体,什么反应都能感觉到,他不会发现了吧?

正出神呢,听到身边传来声音。

还是刚刚在自己耳边息的声音,现在褪去那些演出来的情和欲,温和又有距离:“你的棉服太薄了,先穿这件吧。”

江眠不可置信迅速擡脸,顾启洲把手上军绿色棉服递过来:“一会儿再去喝点姜汤,别感冒了。”

裹着顾启洲给的棉服、捧着一次性杯子喝姜汤时,江眠还在想自己那个下意识的小动作有没有被顾启洲发现,就连娄盛益回看时大声夸他,他都没过去沾沾自喜。

这两场戏花了不少时间,拍完就用了一上午,剧组开始休息、吃午饭。

江眠进剧组时,妈妈提过要给他招一个助理照顾他,但江眠觉得自己又不是很娇气的人,而是电影那么露骨,找个助理盯着,有种在熟人面前做ai的尴尬。他没有助理,制片就格外照顾他。

吃饭时在片场来回找他,看到他裹着棉服脸上带妆在角落里喝姜汤,觉得他可怜兮兮的。连忙把他拉到主创堆里,把取暖用的小太阳对着他,又给他拿盒饭。

剧组统一的盒饭,放了半个小时了,虽然用保温箱放着,但并不好吃。

木须肉、牛窝骨、土豆丝,还有一个黄褐色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江眠脸都皱起来了,他扒拉着那个看不出样式的菜,又去看旁边人的盒饭。

制片淮究徐涛和自己吃的是一种盒饭。

娄盛益吃的是梅菜扣肉、番茄鸡蛋、小油菜和糖醋里脊!看上去比自己的有食欲多了!

江眠不满:“为什么你吃的盒饭看上去那么好吃?你给我们吃这个黑乎乎的是什么菜啊?我不要紧,你把制片编剧和徐导毒死了怎么办?!”

娄盛益不耐烦:“你别没事找事啊!本来就两种盒饭,你自己来晚了抢不到这种,怪谁?”

江眠:“你又没有提前问我想吃什么!”

“这又不是我决定的,后勤统一订饭,要不喜欢,你就跟顾启洲学,自己点外卖或者自己买。还省了剧组的盒饭钱。”

江眠这才小心翼翼看向顾启洲,他面前就放着一盒沙拉。

顾启洲笑着问他:“尝一下?”

菜叶子和加了料汁的煮牛肉有什么好吃的?

江眠飞快摇头。

娄盛益也出声:“别让他吃,他又不用减肌。”

江眠本来不喜欢也不打算吃,娄盛益这么一说,他反而怒目而视:“我就吃!”

他朝顾启洲那边挪了挪,对他的沙拉虎视眈眈。顾启洲把沙拉盒子往他这边推。

他举着叉子沉思好一会儿,叉走一片紫甘蓝叶子。

但生的紫甘蓝就是不好吃。

不管沾什么料汁都不好吃。

江眠尽量不要露出不喜欢的表情,飞快嚼两下就咽下去。

生紫甘蓝的味道在嘴里萦绕,他飞快吃自己盒饭里的熟食。米饭、木须肉、再拿起牛窝骨狠狠咬上一口——嘴巴刚张开一半,上午裂开的那个伤口再次裂开,又碰上牛窝骨的料汁,疼得他一颤。

吃饭把伤口弄裂这种事有点丢人,江眠沉默着放下没咬到肉的牛窝骨,默默吃米饭。

旁边娄盛益和徐涛在说话,另一边,是顾启洲吃生的蔬菜叶子时咯吱咯吱的声音。

江眠嚼着米饭,觉得顾启洲为了演戏真的付出太多了。怪不得他能拿这么多奖。

吃完饭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

江眠刚跟着大部队回到酒店,还没在床上躺下,听到门被敲响。

打开门,顾启洲站在门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但凡是换个地方换个原因,和自己搭戏的对手演员因为自己受伤,顾启洲都可以坦坦荡荡说出对不起和抱歉。

可现在是因为,拍床、戏时接吻,把嘴巴弄破了。

要怎么说?说自己太用力了害他嘴巴破了,很不好意思?

顾启洲轻咳一声,若无其事:“最近风大,记得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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