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2/2）
其实这件事他可以现在打开浏览器搜索，顾启洲也知道他可以现在打开浏览器搜索。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但还是默契的把话题继续下去。
“她拍偶像剧多，有固定合作的编剧和作者，手里很多IP。女导演很会拍观众喜欢看的，拍的偶像剧都挺火的。”
顾启洲提了两个电视剧名字。
江眠惊喜：“这是她拍的啊？！我很喜欢这个剧。之前有个小组作业我就是分析的这部剧。”
顾启洲笑笑，又说了些自己知道的。
两人一唱一和说了很久。为了证明自己很听话有在好好保护嗓子，江眠一直很小声的说，但为了让对面的顾启洲听清，只能凑到话筒边上说话。
吐字时细细的呼吸都被录下来，传到顾启洲耳边。
外面许知大声问江眠重庆小面还吃不吃，不吃就给他扔掉了。江眠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完饭。
电话那头顾启洲也不说话，好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失笑的样子：“好了不说了，你快去吃饭吧。”
“等等。”
江眠捂住话筒，大声告诉许知，“不吃了，你帮我扔了吧，谢谢！”
又小声跟对面顾启洲解释：“这么久面都泡烂了。而且我溃疡，吃起来确实嘴巴疼。”
下午时看到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水红的舌尖粉红的口腔内壁，被咬破的地方肿起来泛着血丝。拍给自己的照片里，重庆小面一片红油，看上去就麻辣十足。
吃起来嘴巴会肿吧？
“嗓子疼不疼？刚刚大声说话好像还是哑。”
顾启洲顶腮，把脑海里这些有的没的扔到一边，问江眠：“我给你点个清淡点的外卖吧。”
“不用不用，我就是刚刚声音太大了，也没有不舒服。也不用外卖，我一会儿下楼去便利店买个面包。”
江眠顺势说，“其实这里很方便，楼下就有便利店和药店超市。我想趁着放假找房子搬出去嘛，但是这个小区房租很贵，地方又有点偏。”
“给你点了粥和炒菜。”
顾启洲又问，“为什么想搬出去？”
江眠不太想和许知一直住在一起。
他不知道许知会不会接着为了热度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对自己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和许知录完《实战演技班》各自发展时会不会有利益冲突。
他很感谢许知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收留自己，但也不会赌人性。
下意识张口想和顾启洲说这些，又咽下去：“不太方便，可能还是自己住比较好，但自己住房租就贵。我想现在找一找，到时候和我奶奶我妹妹一起住，我妹妹还在上学，房子不能离她们学校太远。”
“哪所高中啊？”
“大学，今年大二。”
顾启洲一愣：“都上大学了啊？”
“对啊，我们拍《煎水作冰》那年初二，数学满分一百二她才考三十九。现在都开始学经济了。”
顾启洲那边没说话。
江眠夜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再次见面后他们没有主动提起过《煎水作冰》，江眠偶尔会为了蹭热度在别人和镜头前提起和顾启洲合作的事情，但从来没有提起这个电影，更没有在顾启洲面前提起过。
他们默契的把那段过去和《煎水作冰》这部电影一起隐藏在旧时光的间隙里，假装那些事情都不存在，之后的那些年的不联系也不存在。默契的扮演前后辈，默契的的保持距离。
现在说起来，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电话里，顾启洲说出和自己脑海里一样的话。
江眠突然很想问问顾启洲，他现在是感慨多一点，是不是会有几分遗憾。
可自己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顾启洲会为了什么感到遗憾呢？
江眠自己也说不出来。他不喜欢现在的沉默，觉得是自己违背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于是急迫想找出个话题把这个事掀过去。
偏偏他心乱如麻，在顾启洲面前总学不聪明，又没法装作很成熟的样子。
所以最后还是顾启洲开口打破僵局，他没有再说《煎水作冰》和过去，而是问：“妹妹在市里读大学？”
江眠松了口气，说了妹妹学校。
“我爸在那所大学教书，我记得他之前在附近买了公寓，现在也没人住，我一会儿问问。”
“啊？”
江眠尚还有几分怅然，就被顾启洲这句话弄懵了。
“不过他教经济法，应该不会给经济专业的学生上课。”
顾启洲补充。
“我妹妹经济法律双修啊。她今年要上经济法律和法律经济两门课。”
这下顾启洲也愣了，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
很快又笑了：“那他应该很乐意把公寓租给你们。”
江眠试探：“但是叔叔买公寓应该是想自己住吧……我们也不是非要租离学校那么近的。”
听顾启洲这意思，大概率会为了帮助自己把房租说得很低——江眠不是很想牵扯到很明面上的利益关系。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靠顾启洲得到很多利益了。
“之前骨折了，为了方便才买的，很久不住了，空着也是空着。”
顾启洲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但眠眠不用担心，我也就是和他提一嘴，说不定他觉得妹妹聪明，想把房子给学生住呢。到时候你就是沾了妹妹的光。”
两个人又说了很久，直到顾启洲那边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他那边停了两秒，告诉江眠：“外卖到了，说你们小区进不去，要你自己下去拿。”
“那我现在下去。”
拿着手机出去，许知正在外面沙发上看手机，看到他出来，问他干嘛去。
江眠捂着话筒告诉他自己去拿外卖。
许知嫌弃：“买了的小面不吃，又点外卖。”
江眠凶巴巴小声说：“要你管。”
他推开门出去，坐电梯下去，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外卖。等到上去，拿钥匙开门时，门先被许知从里面打开了。
江眠朝许知道谢，要拿着外卖到自己房间吃。许知一脸怪异叫住他：“回房间吃不怕衣服沾上味道吗？”
可自己还在和顾启洲打电话啊，自己不想在客厅里在许知眼皮子底下和顾启洲说话。
江眠随口想敷衍过去。
手机里，顾启洲说话：“你在外面吃吧，电话先挂了。”
江眠没来得及阻止，顾启洲又说了句“拜拜”就挂断电话。
这下也不用进屋了。
江眠回到餐桌前，把外卖放好，拍照片发给顾启洲，随后才态度虔诚打开外卖，又发了一张照片，说了些类似于闻起来很香自己会好好享受美食的之类的感恩戴德的话。
许知在一边很奇异的看着江眠做这些事情，从前因后果里推断出什么，问江眠：“你和顾影帝，关系这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