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2）
顾启洲拍他肩膀：“别紧张，好好发挥就好。”
他和所有选手都是这么说的，所以现在在后台对江眠这么说，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江眠硬着头皮，假装沮丧，顺势把头歪在顾启洲伸过来的肩膀上。他化了妆带了假发，没敢蹭。就那么放在顾启洲肩膀上：“还是紧张。”
现在靠太近，他完全被顾启洲身上的味道笼罩。一个说不出味道的木质香，沉稳安宁。
他没有用自己送他的香水。
江眠在心里无端联想，从实战演技班出去后，自己不会再有机会和顾启洲单独相处，也不会再靠得能闻到他身上香水味道这么近。
可惜自己还不知道他喷自己送的香水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他停住没动。
顾启洲有些僵硬，他垂眸看江眠自己胳膊上的脑袋，带着长长的假发，没有江眠本身的头发那样有光泽。
脸颊的温度似乎穿透衣服和皮肉穿到更深的地方。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嘈杂的后台依旧震耳欲聋。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才过了几秒钟，顾启洲擡手拍拍江眠肩膀，不着痕迹曲肘收回胳膊：“没事，你要相信你自己。”
公演正式开始，江眠是第一组上场。
他跟着上台、表演。最后站到中间等待导师的指导。
这次他做主角，所有评价也都从他开始。
詹瑞武挑了他几个毛病。
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问题。
人生阅历不够，技巧也不够，能演好，但只是作为江眠能演好，距离那种让人发自内心觉得他就是角色的好，还是不够。
江眠知道他说得对，当然是全部应下。
宁波接着就安慰说江眠进步已经很快了，比一开始好太多了，按照这个进步速度，以后真的前途无量。
江眠不好意思，开玩笑似的说宁波捧杀自己。
又忍不住去看侧面的顾启洲。对方也在笑，目光温柔鼓励。
下台后就在后台看其他选手表演。
事已至此紧张已经没用了，能留下就留下，刚刚没有表现好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江眠左右看看，想到那碗自己还没吃的元宵。
自己是把它放在练习室了……
江眠去练习室拿出元宵，还没走回来，路上撞见安妮。
安妮看到他手里捧着元宵，惊喜：“眠眠你要吃元宵吗？”
江眠点头。
安妮就伸手摸摸他手里的打包盒，一手冰凉。她自然拉着江眠：“顾哥说你还没吃，让我给你留了一份。我放保温箱里暖着，现在还是热的，你吃那一份。”
江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安妮带去顾启洲休息室。
她打开暖气片上的保温箱，拿出用保温盒装着的元宵，放在江眠面前的桌子上。
江眠拿起勺子舀起一颗。
咬破，浓香的芝麻味道扑面而来。
他慢吞吞吃着，安妮怕他觉得不自在，自顾自说很喜欢他送的礼物，小饰品什么的很百搭。
原本给安妮准备的礼物给了那个男助理，江眠就又给她准备了一份，期间被江干文看到，江干文往里面塞了些自己测试过很好用又好看的饰品。
结果安妮没怎么在意江眠准备的，却真的很喜欢江干文的小饰品。
江眠把元宵咽下去，欣慰：“你喜欢就好。”
喜欢就会拿出来用，就不会像顾启洲，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香水拆开。
不过他一直不缺香水，他代言的品牌每年都出新香水，代言人肯定是第一批拿到的。他那么多香水，不用自己送的也是正常……
安妮：“你很会送礼物啊。”
李越郝让她看着顾启洲，她转头潜伏cp超话和cp群，现在光荣转化成cp粉。别说看着顾启洲不让他做太暧昧的事了，能忍住不去网上爆料都仰仗着少有的职业道德。
现在看着坐在顾启洲常坐的位置上，吃顾启洲特地给他留的元宵的江眠，还是一如既往的BJD，非常完美的一张脸。
这张脸越看越觉得俊美无俦，天上有地上无的。也就只有同样帅得很超过的顾启洲，才能配得上这张脸！
她激动告诉江眠：“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顾哥也很喜欢！礼盒他都没扔。”
“咳。”
酒酿里放了桂花蜜，江眠一个震惊，被桂花干卡到，偏头咳嗽好一阵，脸涨得通红。
吃完元宵重新回去和大家一起看舞台。
江眠莫名其妙安定下来，不再紧张，只是期待。
很久，公演结束，在场观众做出投票，导师投票。
江眠看到舞台侧面的顾启洲，正在和旁边的助教说些什么。
他看了好一会儿。
几乎等了一世纪那么久，主持人宣布进入决赛的选手名单。
再怎么不紧张，在这种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江眠盯着主持人，觉得自己人还在，魂魄已经飞到千里之外了。
“江眠。”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江眠没想到自己真的能留下，惊喜的瞪大眼，看到主持人肯定的朝自己点头。
剧烈的惊喜迸发，江眠心里的石头狠狠落地。
组里其他人上前来拥抱他，表达祝福。江眠余光看到不远处的顾启洲，过度的喜悦催生勇气。
他自然走到顾启洲面前，分享喜悦：“我没被淘汰！”
“我听到了。”
江眠假装非常自然，假装自己只是因为高兴所以想向所有人分享自己的高兴。
他一把抱住顾启洲：“太好了！我还能接着站在这里。”
“恭喜。”
“你给我投票了没？”
“助教不能投票。”
“对哦。”
江眠好像才想起来。
他还抱着顾启洲，思考如果顾启洲没法给自己投票，那自己还可以用什么理由来邀请顾启洲，和自己一起吃饭。
还没有想好，顾启洲按住他的手臂：“眠眠，松手。”
江眠只得松开还抱着他的手臂。
顾启洲后退一步。
温度和他身上的气味渐渐远离，他退回一米外，社交的安全距离。
刚刚还贴在一起的胸膛空荡荡的。江眠听到他的声音：“镜头下保持社交距离吧。”